好久沒有聽到[杜導斌]這樣讓我振奮的聲音了。在一種長久的壓抑中,我和周圍的人一樣,在一種被迫接受被長期灌輸的理念中,已經麻木得找不到生命的真正感受。在被迫感激被所謂賜予足夠的食物及一定的生存條件之下,作一個安善良民成了一種最高的追求。然而一個極權者對安善良民的定義是殘酷的。知識越多越反動,知識多對社會是有益的,反動是一種敢於破除舊的因素建立新的因素的動力,因為這種舊的因素是社會發展的障礙,必須破除,極權就是這種舊的因素之一。
知識人應該是有理念的,清醒的,應該是具有這種反動的衝動的。當這種衝動被高壓泯滅,被物質所腐蝕的時候,也是這個社會不再具有進步的因素而下滑的時候。我曾經想:中國的知識份子墮落了,被收買了。看完《英雄》後,我這種感受愈加強烈。五斗米不曾使知識人折腰,鐵拳加五百萬斗米就沒有幾個人能挺得過去了。
我年邁的父親曾經至少敢哼一聲,文革7年勞動改造,幾乎家破人亡後,在巨大的恐懼中,他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安善良民。
杜導斌讓我感到振奮,「我願與導斌一起坐牢」的呼聲讓我感到強烈的清新,讓我感到知識人的甦醒。「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作為一個普通的海外學子,生物化學博士研究生,我已經很久兩耳不聞窗外事。把自己管好,照顧好家人,找個好的職業,做個安善良民便是我每天生活的基調,心底那份激情,對社會對國家的那份真正的使命感,對強權說不的勇氣已經壓抑得很深很深了。
強權者可以把導斌身體關起來,但不能把其精神關起來,卻能使其精神不斷壯大。這種精神正使更多的知識人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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