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山小學校長許鳳英表示,誦經工程的開展也是一項素質教育,它將潛移默化地提高孩子的語言功底、文學修養和鑑賞能力,培養讀書意識;同時,中國傳統的古詩文經典不但韻律優美,還含有許多深刻的道德教育的內涵,這對孩子的品德培養也大有裨益。
為此,五山小學制定了周密的「誦經」計畫:一、二年級學生每天學一句名言,每週學一首古詩;三至五年級學生加倍;誦讀活動的時間取每天晨會及中午「紅領巾廣播」時段的各5分鐘。每天用十分鐘時間,背誦一句古詩名句或《四書》、《五經》裡的名言,孩子們捧著書本互相考問,比誰背得好、背得多───這已成為五山小學校園的獨特風景。
大道廢,聖人出;國將亂,讀經書。縱覽史籍,每當禮崩樂壞,天下紛攘之際,統治者在使用嚴刑竣法治亂世而不得之後,必然祭出孔孟儒家的招魂燔,尊孔讀經,德治天下,以收拾世道人心,挽危樓於即倒。遠的不說,即以民國初年的幾幕尊孔讀經醜劇就可說明這一關係。
辛亥革命後,盜世姦雄袁世凱竊取了革命勝利果實。為了鞏固政權,實現袁氏的「洪憲」皇帝夢,1913年6月產23日,北京政府發布了《大總統尊崇孔聖令》,向全國發出了恢復封建禮教的號令。
緊接著,教育部定孔子誕辰為聖節而致電各省都督,在頒布的《中華民國約法》中規定「國民教育,以孔子之道為立身大本」。1914年2月7日,袁世凱發布了《規復祭孔令》,通令「以夏時春秋兩丁為祭孔之日,仍從大祭,其禮節服制祭品,當與天祭一律。京師文廟由大總統主祭,各地文廟應由長官主祭」。9月28日袁世凱率領百官,在孔廟演出了一場「祭孔鬧劇」。接著,各地的封建餘孽紛紛建立「孔教會」、「宗聖會」,並要求定「孔教」為「國教」,列入「憲法」。
1914年5月,封建遺老、安徽巡按使倪嗣衝上書大總統提倡經學教育,針對以蔡元培為教育總長的教育部沒有將經學列入國民教育課程大放厥詞。
倪嗣沖認為,「今日何犯上作亂之多也,教之不知改,殺之不知畏,其敢於犯上作亂者必自不孝不第始也。」「夫醫者治病,必按脈切理,求其病之所從入而診治之,則應手立效。今學堂不重讀經,亂之所生,即病之所入也。果能改良,以讀經為本,以餘力習有用之科學,即戡亂之上策,治病之良方也。」
針對有關教育家認為「諸經篇什太繁,強幼稚記誦,則太傷腦力,非衛生所宜」和「群經義理太深。幼稚知識簡單,難於領悟」的理由,倪嗣沖反駁道,「讀經必自幼學始,物之生也必蒙。蒙以養正,如水然,決渚東方則東流,決渚西方則西流。」「中國諸儒經說,浩如煙海,然五經正文,共四十三萬一千九百八十一字。以中人之資,日讀三百字,四年可以讀遍,以八歲入學計之,無怠無荒,即中人以下之資,年至十五,未有不成誦者。歷代鴻儒,類享大年。旨酒腐腸,娥眉伐性,古有明訓,幾見有窮經而致短命,作德而不潤身者,則傷腦筋,防衛生之說不足信也。」
「義理之功,與年俱進,愈老愈明。誦讀之功,與年俱退,少時之所學,及其老也,恆苦遺忘。惟十歲至十五,嗜欲未盛,性靈未開,教之善則善,習之惡則惡。聽自由平等之演說,印入腦筋,雖殺身破家,趨之若騖。聞事親敬長之正論,深入心理,亦必守死善道,甘之如飴。」
有感於「國粹漸消。世亂靡已」,倪嗣沖「殷□竊嘆,不忍緘默」,「惟有籲請大總統特飭教育部改良教法,大學、中學、小學均嚴讀經之令並通飭各行省地方。」
倪嗣衝倒行逆施的讀經倡議,雖受到部分開明人士的反對,但卻贏得了封建遺老遺少大聲稱道,孔教會立刻表示支持,要求「致函各省,力陳教育部毀孔蔑經之非」並「請其協同電告總統,依執事原議,注重經學,以正人心。並通飭各私塾,以備考送中學,庶幾皎日明而爝火自息,正學昌而厄言自消。」
迫於社會輿論的壓力,教育部不得不對前清新政以來制訂的「取經訓為修身之格言,小學校內不另設讀經一科」的教學大綱進行修改,除在修身課中增加了「群經聖哲垂訓」、「史書傳記所記忠義節孝之事」外,並明令將《孟子》、《論語》列入初小、高小的誦習課程。
回顧民初這一段掌故,不得不感嘆歷史往往有許多驚人的相似之處。當今中國,經過共產黨五十年的專制統治,其道德合法性基礎已徹底崩潰,社會秩序趨於瓦解邊緣。官吏貪腐,假貨氾濫,貧富對立,盜匪橫行,道德淪喪,娼妓滿街。面對社會亂局,共產黨不是面對現實,自我革新,走世界民主政治大同之路,而是乞靈於中國五千年的封建統治術,企圖以重典治亂世,以道德化萬民。
小學生誦經書雖然是一個偶然事例,但它反映了中國當下的政治文化生態。江澤民提出了「以德治國」的思想,中共中央也頒布了《公民道德守則》。聯繫不久前螢屏上《雍正王朝》、《康熙王朝》等帝王戲的熱播、兩千年「中華世紀壇「的開壇典禮、江太子任中科院副院長、花巨資從美國買回來的「主席坐駕」以及今年中共「十六大」有關人事安排的種種揣測,人們不禁要問: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又要上演一幕祭孔、讀經、勸進、登基的封建舊劇嗎?
袁世凱只作了八十三天皇帝,江家王朝如果要上臺,又能做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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