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南方的城市多半是「女性」的:杭州是大家閨秀,蘇州是小家碧玉,南京是侯門誥命,(舊)上海是洋場少婦,成都是寶釵初嫁,廣州是文君賣酒,廈門則是純潔少女。
中國北方的城市則大抵是「男性」的。比如北京是威嚴而慈祥的父親;西安、蘭州、太原、濟南、洛陽、開封等,不是「漢子」便是「大哥」。
這是一種感性歸類式的解讀。
在最近的香港《亞洲週刊》上,一對父女對香港和大都市的論述也很有意思。
父親說,世界上許多大都市在20世紀中表現為「剛」,如柏林、莫斯科、華盛頓、東京、北京等;也有一些城市表現為「柔」,如巴黎、斯德哥爾摩、維也納、日內瓦等。香港屬於後者。
「剛」的城市成為戰爭和革命的中心,負載著人類的歷史抉擇,顯得沈重;「柔」的城市則離生死搏鬥較遠,人們走到城裡,總是輕鬆些,柔和的感覺總是大於沈重的感覺。
這是另一種社會指向的解讀。
新一代的女兒和父親的思維不同。她覺得在香港這個講求效率,重視實利的商業大都市裡,人們大多被技術思維、商業思維所支配。在快速的節奏裡,主體已變得支離破碎,既無力再承受任何「重」的國家使命,也無暇停下腳步,津津有味地去尋找任何「輕」的、不帶商業氣息的人文空間。
但她並不同意將香港稱為「文化沙漠」的那種本質化的負面判斷。她看到雅俗文化的交叉,看到俗中有真金子在。她認為香港臥虎藏龍,有很多被埋沒的文化精品等待發掘。
她是在以一個「都市漫遊者」的角色對香港展開閱讀。
摘自《參考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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