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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光陰 無法重來

 2010-10-08 23:21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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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一路平安」。在我還沒來得及對他說聲「再見」時,他已經轉身離開。一步一步,越離越遠。

原以為他會站在關口,看我離去,像無數廉價電視劇那樣揮揮手,心不在焉地不斷說著:再見啊,保重啊。他卻是果敢地轉身,沒有停頓,音落人遠。朋友說他不忍看到你離開。

在機場接機時,看到我的一瞬間,他明顯地愣了。在車上,他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太累自己了。瞧你拖兒帶女的……我馬上打斷他的話說:像國際盲流,是吧。哪像從加拿大回來光宗耀祖,揚眉吐氣,衣錦還鄉的。

我深知自己飛行近二十多小時,轉三次機,每次還要拖行李的狼狽。在所有人都很羨慕我,認為我很幸福的時候,他卻道出我自己內心才承認的艱難與酸澀。那一路,我一直合著雙眼。

我個性裡其實很軟弱,出國,並不在我的人生計畫裡。但是,為了家庭,我出國了。生孩子,也不是我的人生計畫,卻有了一雙兒女。自己總是說服自己去犧牲,去奉獻,並說服自己這就是人生,說服自己這是值得的,快樂的。在自我與家庭之間來來回回,放棄了許多個機會,我深知隨著年紀的增長,這些機會會越來越少。但,我無力,無奈。

命運就是這樣安排,沒有章法,也沒有任何緣由,不給你任何說法,只需要你默默承受。我不是哲人,也不能隨時隨地地都能說出一些有震撼力的話語,飄忽的時光,永遠讓我想不通透。

走過這麼多年,明白很多事情無法重來。過去不經意的一些決定,對自己的人生是一種永遠的抱歉和愧疚。只能愧疚,在這段人生路裡裡,自己做的不夠好,希望,曾經的那些留給別人的是圓滿的回憶。

但是,誰能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就好像和有些人,我可以任性到肆無忌憚;和有的人,我可以溫柔和聽話,可以遷就,可以包容。人,是不是生來就相剋的。在若干年前,我們的前世是你愧疚我的。所以,這輩子,你要給我補償。儘管,這個理由是多麼牽強。

現在我知道,很多事過去了無法重來,工作或感情。可以重來的是什麼?什麼都變了。所以,只能說,一個人回頭,還可以重來,那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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