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4日傍晚,公民会在多伦多大学Hart House举办纪念六四音乐会(看中国摄)
岁岁六四;今年六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三十五个年头刚刚过去。今年是六四纪念活动的三十五周年。今年三月初的《国是会议》论坛的消息传布开来,往后的六四纪念活动势必受到《国是会议》精神的影响。《国是会议》敲响中共专制的丧钟,时不吾待的重建共和的时代来临了。
过往的六四纪念活动差不多固化成了一场苦情声讨会,套路一二三,诉苦发誓喊口号。作者自知见识偏囿,身居多伦多,只能感知当地在六四纪念活动中的一些情节。在纪念日,在多伦多大学本部校园内的一个地点设置主会场。那地址上王丹来过,张伯笠来过,王军涛来过。还有,一些当年亲历现场的参与者见证人和幸存者纷纷莅临每年必须举行纪念活动的那个地址。
有的诉述自己面对危境的策应;有的诉述自己在事态进行中的环境里的所见所闻:砰砰的枪声,嗖嗖的流弹声,隆隆的机械轰鸣声;有的诉述自己在事后的街巷中所看见的墙上弹痕和烟熏火燎的破损,所看见的在街道上尚未凝干的血迹和遗留的血渍衣裤。这是每年一度的纪念活动的开场锣鼓节目;接下来,有发言嘉宾上台赌神罚咒般宣称中共必将灭亡;再下来,便由与会者大合唱一般同声呼喊口号。当然,还有大合照,小合照,双人合照。一年一度的六四纪念活动便在群情激昂的声讨中谢幕。来年如法炮制,必须做的事每年必须再做一次。三十五年过去了,岁岁六四,重复又重复。
今年三月初的《国是会议》提出纲领性口号:推翻中共暴政,重建共和。 这句口号的历史意义在于重建共和。 国父孙中山毕其一生追求,带领中华民族走向共和,开创中华文明的共和先河。然而,《国是会议》提出重建共和,就为了事业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这就为《国是会议》自己在中华共和发展的历史中奠定了地位。
上世纪初,孙中山先生奔走四海,从海外推翻中华大地上的满清帝制,成功进入共和体制。当时提出的纲领性口号:“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这并不是完全的共和思想纲领。从本质上讲,这仅仅是民族解放的诉求。这是汉族驱逐满族皇帝的民族解放运动。
然而,在《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中以立法的形式确立了“五族共和” 的共和国立场。这就从单纯的汉族摆脱满族皇帝统治的解放诉求提升到汉满蒙囘藏各族和平共处的共和国局面。走向共和的历程本身就是完善提升自由民主价值的进程。
一样的演变发生在纪念六四的35年时间中。拿起《国是会议》提出的纲领性口号:“推翻中共暴政,重建共和”,对比二十几年前,在2008年,由一批知识阶层的代表领衔签署发布的《08宪章》精神,对比三十几年前,在1989年发生的以天安门广场运动作为象征的全国民主运动,中华大陆民主进程的目标从来没有那么明确彻底。
1989年5月23日,挂在天安门城墙上的毛泽东巨幅画像被扔过去的灌注颜料的鸡蛋污损了。那三位肇事青年还挂出大型对联:“五千年专制就此告一段落,个人崇拜从此可以休矣。“ 不幸的是,这三位勇敢的青年没有得到广场上民主盛会参与者的保护,反而被他们扭送到当地的治安机关。因为这些民主盛会的参与者一定要明确表明他们的政治立场。他们不反对共产思想,他们不反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他们的民主盛会不是反革命动乱。天安门广场的民主盛会带着为时势所困的胎记。先天不足!
其实,这副大型对联应该被认作继承五四反封建文化运动的誓言书:反封建必须反对共产思想。
1989年6月4日延后的20天里,中共控制的国防军,中国人民解放军,杀进北京城,坦克履带碾压天安门广场的砖石路面;同时,在全国各地城镇展开搜捕羁押镇压民主运动的参与者和同情者。人民被激怒了,喊出了血债血偿的怒吼。中共政权显露出人民的对立面的真面目,中共政权已被民众鄙视。1989年6月4日以后的大约二十天,壮烈不再是天安门的壮烈,壮烈不再是北京的壮烈,而是全国的壮烈。这才是六四的意义。六四被镇压下去了,六四必须纪念。
六四过去差不多二十年。人们见识过中共政权的穷凶极恶,没有长记性。 2008年,一批中国的知识阶层代表人物发起签署了《08宪章》,呼吁中共政权通过修写宪法,进行政治改革。《08宪章》的结果之一却是造就刘晓波成为追求中共体制内政治改革而被摆上民主祭坛作了牺牲,慷概歌燕市,从容作楚囚。2017年7月13日,刘晓波病死狱中。
唯有《国是会议》终于喊出响亮的口号:推翻中共专制,重建共和。唯有不妥协,反人性的倒行逆施必须铲除。共产思想是人类自有民主共和文明的进程中,半途杀出的程咬金。反共不是自由民主的天职,恰恰共产思想是人类自由民主进程的搅局者,必须铲除。
兴起重建共和需要民众投入,必须提升民众对于自由民主价值的彻悟性。纪念六四的意义就在于认清民主共和进程的诉求目标和兴起重建共和的民众投入。
然而,提升对于自由民主价值的彻悟性,贵在行动,贵在宣传教育中行动。推翻中共专制不可使用中共的手段,不可煽动仇恨的情绪反对中共;提倡发扬民主运动的团结与互动。
今年, 多伦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六四纪念活动。它运用多元化文化因素来弘扬自由民主的价值,回避六四的历史局限性,回避历来的套餐模式,发动年轻人的活泼灵动,现场效果耳目一新,尽管不尽善美。
今年的多伦多六四纪念活动的场地在原来的地址上。主办单位由三个机构联合组成。它们是加拿大中国民主阵线,公民会和多伦多支持中国民运会。纪念活动一扫以往苦情声讨的模式,取而代之的是又唱又跳加上诗歌朗诵的嘉年华集会。台上是年轻人,台下有好多年轻人。
面对如此盛况,列年都来怀念苦难经历的老一辈六四人沉不住了,开始破口大骂,责难这样的纪念形式。纪念六四的年轻一代经受不了突然其来的责难,颇感委屈,还以词色。现场一时气氛紧张起来。好在民阵当任主席堪负其责,看清其中原委,缓冲转折,使得危机在转化中。
其实,在新陈代谢过程中,传承交代,冲撞难免,贵在沟通疏解。《国是会议》既敲响丧钟,也吹响集结号。时不吾待的重建共和的时代来临,穿戴起宽恕包容和甘愿委屈的甲胄,为重建中华共和恭献力量。
2024年6月11日,安大略,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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