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安期生得太丹之道、三元之法,羽化登仙,驾鹤仙游。(图片来源:Pixabay)
长生不老,是人类最古老、也最向往的梦想。蓬莱仙踪可追溯到秦始皇之前,在战国时期即有海上仙山的传说,《山海经・海内北经》记载:“蓬莱山在海中,大人之市在海中”,《史记・封禅书》中也说:“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渤海中。”齐燕之地濒临渤海,相传蓬莱就在渤海之中,齐威王、齐宣王、燕昭王等几位国君已经先秦始皇一步,在寻仙的路上开始了漫漫的寻找。
《列子・汤问》记载海中有五座仙山:“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蓬莱只是其中的一座,“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闲相去七万里”,山上的楼台都由金银珠玉建成,飞禽走兽都是纯白色,珠玉宝石之树的花果吃了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往来于其中的都是仙人,在空中飞来飞去,不可胜数。由于仙山是“常随潮波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天帝便命海神用巨鳌托举仙山。巨鳌的背上驮着山,也不太安稳,后来有龙伯之国的巨人,把巨鳌钓走了,五座仙山中的岱舆、员峤沉入海中,只剩下三座漂浮不定的仙山。
根据东晋王嘉《拾遗记》记载,蓬莱是壶形结构,壶是相对封闭的世界,壶中另有乾坤。蓬莱之谓蓬壶,是言其内部别有洞天,自有其运转的机制,外人不得知晓。壶好比一层宇宙空间,壶口成为连接两层宇宙空间的秘密通道。显然,凡人是难以进入蓬莱山中的,或许莱山海面出现的海市蜃楼中就是另外空间的展现。
也曾有蓬莱仙人来到俗世间,比如原名为郑安期、葛洪《神仙传》中出现多次的安期生。安期生,人称千岁翁,事外丹而得道,常在琅琊海边卖药,后被发现乃不老不死之人,进而得到秦始皇召见,盼他教修身之道。安期生与秦始皇对话三日三夜后,弃价值数千万的黄金璧玉不顾留书离去,书曰:“后数年求我于蓬莱山。”他还留下红玉鞋一双。
《史记》也记载了安期生事迹:“通蓬莱中,合则见人,不合则隐”。不同代的人都见过安期生,并知悉其容颜不改。时人都认为安是蓬莱仙人。汉武帝时有方士李少君,曾入蓬莱山采药,遇到仙人安期生,安期生吃的枣像瓜一样大,凡人吃了便能长生。唐代诗人李白有诗为证:“终留赤玉履,东上蓬莱路,秦帝为我求,苍苍但烟雾。”“我昔东海上,崂山餐紫霞。亲见安期生,食枣大如瓜。……所期就金液,飞步登云车。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
安期生是秦汉期间燕齐方士活动的代表人物,对秦汉燕齐方士活动、方仙道的形成、秦始皇屡遣方士入海求长生不老药影响很大,成为当时帝王重视、方士尊崇的仙人和中国道家史上的名人。 他的老师是河上丈人,著有《老子河上公章句》,又称《老子河上公注》,是道藏太玄部的核心经典,为道士必须传授和诵习的经文,后世广为流传。
道教视安期生为重视个人修炼的神仙,受到上清派的特别尊崇。传说他得太丹之道、三元之法,羽化登仙,驾鹤仙游,或在玄洲三玄宫,被奉为上清八真之一。在陶弘景《真灵位业图》中列在第三左位,奉为“北极真人”。他或居天庭,或游山中,或飘海上,或隐地下,世人传为海上之仙人。
东晋葛洪著述的《嵇中散孤馆遇神》,也记载了安期生在日照市天台山修仙之事。天台山有世上罕见的积石墓与石室联体建筑。山上有仙人台,仙人居旧址,秦始皇立的安期祠遗址,仙人讲经台,炼丹炉,仙鹤台,仙人捣药石臼等遗迹,是河上公悟道之处,安期生成仙之所。山上有曲阳涧,涧中有曲阳泉,是三国时神仙于吉得道成仙之地。
除了海上,安期生的仙迹还遍布全国各地。《贾氏说林》记载,大河之南有人得到过安期生的大枣,煮之三日始熟,香闻十里,可使死者生,病者起,健康之人食之,则可白日飞升。《郡国志》则载说,安期生是在湖南九嶷山上的纪峰处,授马鸣生金液神丹的。
南至广州也存在安期生的仙迹,《岭表录异》载说,广州城东蒲涧有一古迹玉舄目,正是安期生飞升之处。自宋代起,广州人已有在郑安期升仙日(七月二十五)游蒲涧的风俗,而其飞升处,被称为飞升台,后人亦曾在其修炼处建菖蒲观、蒲涧寺(已湮没)。后人还在其升仙之地(即今云岩处)修建“郑仙祠”,太元十年(公元385年),东晋广州刺史罗友将每年黄历七月二十五日定为“郑仙诞”。
根据地方志记载,安期生曾赴舟山桃花岛隐居。宋朝《干道四明图经》载说,安期生喜欢喝酒,喝多了就把墨汁往石头上泼,墨汁溅出来的形状如同桃花,且又如天然的石头纹理般。桃花岛因此得名。今天的桃花岛上,海拔540米的舟山群岛第一高峰就叫安期峰,岛上还有安期炼丹洞。传说安期生最后在浙江天台山羽化登仙,驾鹤飞升。天台山上迄今仍有仙鹤台,台上的花岗岩石上则有仙鹤留下的巨大脚印。
关于安期生的记载还很多,例如《史记・乐毅传》载说,安期生对跟他求长生之道者提及度世之诀:仙道不远,近到诸身,无思无为,不吐不纳,其一充于内而长生飞升矣。勿使汝思虑重重,劳尔之生也。
安期生授徒也多,汉代司马迁在《史记・乐毅传》中记载:“乐巨公学黄帝、老子,其本师号曰河上丈人。河上丈人教安期生,安期生教毛翕公”。安期生的弟子还有临淄人李少君、马明生,王老等。《列仙传》记载“有王老,与鲁女生、封君达为友,访道名山,于东岳遇一神仙乘白鹿,与侍女约十人,自山中而下,自称安期生,教以胎息存真一之诀,言讫升天而去”。南宋谢守灏编《混元圣纪》言,安期生后以道授马明生,马明生又传于阴长生。《神仙传》亦提及临淄人马明生,少为贼所伤,在路遇神人,与药救之,再生。乃师安期先生。因游天下,勤苦备经,遂授与《太清神丹经》。入山修炼,药成,乃服半剂为地仙。展转九州五百余年,乃白日升天。
安期生开创方仙道的启示在于:凡人可以通过修炼,服仙药,食仙丹而长生不老,为凡俗夫子脱离苦海羽化登仙提供了一条途径。宋代陆游《长歌行》即曰:“人生不作安期生,醉入东海骑长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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