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相八卦(图片来源:Adobe stock)
香港六十年代时期,曾出版了一本《命相谈奇》的书,作者是吴偶园,笔名齐东野。吴偶园曾于国民政府当官,与当时军政名人多交好。五、六十年代移居香港。他精于命理、相学,与北平、上海、南京及大江南北各地名家均多有拜访、结交,对晚清及民初术数掌故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在《命相谈奇》中首次披露了不少晚清、民国名人八字及命相逸事。其中有一篇讲的是“吴佩孚的老师无官运”。从这篇文章可看到:一个人能不能富贵,有没有官运,和学识没有什么关系,反而与你命中的福德,和你自己的命运有关系。
文章中介绍:北洋第一号军阀吴佩孚,有一位少时的老师姓张的,是山东人。这位张老师是一个老秀才,学问虽好而功名却止于秀才,三试举人都不第。这功名之事确是很奇怪,有很多学问很好的,偏偏考不上,从前考廪生和秀才时,也有舞弊代替别人做文章的事,常常替别人做的偏中了,而自己却不中的,这完全是关系于命运,与文章的好坏是无关系的。
吴佩孚这一位张老师大概也是命中并无官运,所以也就只中了秀才就没有下文了。据说他考秀才那年曾算过命,说他那年功名有成,但又说他功名不显。果然他那年中了秀才,当然他是准备考举人,中进士,中状元的。当第一次考举人不中时,他又去算一次命,算命的说他从此不再有功名了,他不信。因为那时他才二十岁,那有这年少就登科的人,以后会没有功名之理?
然而事实上偏是这样,连考三科举人都不第,因为每三年才考举人一次,所以当他第三次去考举人时,心里就想,如果此次再落第,就不打算再考了。本来中了举人还有“截取知县”去当县老爷的机会,举人中不成,做官就没份了。于是他就开馆授徒,做起私塾的教书先生了。
当吴佩孚少时做他学生的时候,深得这位张老师的喜欢;想不到他的科举功名却也和这老师同运,中了秀才之后就不再中举人了。吴佩孚此人自少就雄心勃勃,对于功名失意甚为抑郁不欢。有一次吴佩孚来看老师,这时这位张老师对于中国五行命理之学已有深湛的工夫,他就替吴佩孚算算命。哎啊,这一算,竟然发现吴佩孚的命太不寻常,不特贵居一品之尊,且有出将入相、功勋彪炳咤叱风云之日。
于是,他就劝吴佩孚说:“你的命和我不同,我的命要等到晚年才有官运,而你的命,前程不可限量,不能考中举人正合你的命运,因为此命宜武不宜文。”吴佩孚就是听了这位张老师的话,就决定放弃了科举,弃文就武去读“讲武堂”了。
若干年后,吴佩孚果然由营长而团长而荣任旅长了。有一天又来拜见老师,那天吴佩孚来看张老师,为的是他时常不忘自己之所以决心弃文就武,乃接受老师的劝告的,也是怀报答师恩之心,所以他不特平日关心老师的生活,也很想知道老师有何心愿需要他帮忙的事,他愿意效劳的。因为吴佩孚记起从前在张老师私整里读书时,曾听过老师说起因不能考中举人,以致满心想做县长终成泡影,引为抱憾之事。那时吴佩孚已身为旅长,要保荐老师做一个七品官的县长是毫无问题的;所以他那天就想征求张老师的意见,想保荐他去做县长,要问他喜欢当那一县的县长,让他去进行。
那知这位张老师,此一时彼一时,他的心愿和从前又不同了。他明白吴佩孚的来意之后,微笑地说:“现在,你都当了旅长,我也应当高升了。”
“是,老师就当一个省长也不太过,”吴佩孚恭敬地设:“不过,目下学生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只好请老师屈就一下,等待将来有机会时再说。”
张老师接着道:“我已把你我两人的八字都看过了,十五年后,当你显赫一时的日子,我还活着;到那时,你若有心的话,我很想能当一任山东省长。”
果然十五年后,吴佩孚以“直奉战争”的时会,一跃而为奉系军事首领,曹锟为大总统,他为大元帅,军权在握,显赫一时。那时候这位张老师也早已卜居北京了,虽然他已届花甲之年。还体魄硕健,尙无老态。
有一天他叫个人代他对吴佩孚说:“我这十五年来居贫清闲,为的不要使你今日有为难。”吴佩孚当时因权高事忙,对来人所说的话一时还不明白,就问来人道:“你知道老师这话的意思吗?”来人说:“张老师的意思是说,如果他十五年前愿意去当一个县长的话,今日要想由一个县长高升为省长,便使你有为难了。”
这句话却把吴佩孚提醒了。于是他就吩咐秘书处去把张老师的籍贯履历年龄等拿来,预备向总统府秘书厅推荐老师出任山东省长。当时北京政府和北洋军阀中人,差不多个个都相信命运之事的;于是元帅府秘书处中有人能算命的,就把张老师的八字排一排。这一看,显而易见此老师不特并无高官之命,连小官命运也没有。不特此也,从八字中更可以看出,本年且有一个大关口,寿命都成问题。于是秘书处中的人就把此事报知吴佩孚。吴佩孚当然未便把这话转告老师,只好暂把推荐之事押后一下,一面托一个会算命的人,去和张老师谈谈命理之事,希望能提醒张老师,对自己的命运不要看错。那人就受吴佩孚之托,有天拜访张老师去了。
“张老师,我们要先向你预贺了!”因为吴佩孚敬重这位张老师,所以元帅府中的人也都称他为张老师,都行弟子之礼。张老师看见这位是元帅府秘书处里的熟人,就知道他所谓“预贺”是什么意思;就问:“我的东西送去总统府了没有?”接着又微笑地说:“不要先行预贺了,现今世界的事,要等公文到手才算为真实的事。”
那人答道:“听说总统府的会期还要等十天,张老师的东西大约三五天之内就要送出的。”此时张老师好像因为听见他的东西还没有送出,脸上有些不愉之色。于是那人便补充说:“大帅要做的事还怕不成吗?我想在下月之内总会见于明令的。”
“我不是说子玉(吴佩孚的别号)对这件事会办不通,而是说这件事还要靠我自己的命运;如果我没有这样大的官运,子玉也无可奈何的。”张老师这句话正给那人乘此机会谈到命运问题了,于是那人就接着说:“提起命运,我今天要请敎张老师一件事:我们秘书处里几人也曾把尊造看过了,今年张老师确是一生的大奇运;不过,我们几人对于命理只是入门而已,对于尊造今年三申冲寅之局,应作如何看法还没有把握,现在顺便要向张老师叨敎了!”
“对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有疑惑,依常理言,这是旺冲衰,今年颇有性命之危;但因寅中丙火乃我的官星,而今年又逢子玉得意之时,有这好机会为我进行,而我的体力也一点没有异象,所以我以为这可能会把我这一生隐藏的官星冲出来。不过,最好我能在立秋前奉到明令,否则恐怕又有变化了。”张老师最后又对那人说:“你回去告诉子玉说,我这一生没有做过官,是此生最大的遗憾,希望他能在立秋前替我办好,不要挨过立秋,让我多谢他的帮忙!”
原来张老师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命运今年有性命之危,为的希望能把官星冲出,转危为安的,吴佩孚知道老师既是此种意思,就只好请总统府在立秋前十天发表张老师为山东省长了。那知张老师的看法仍是有错,所谓三申冲寅,不是把官星“冲出”,而是把官星“冲倒”;山东省长的命令虽然在立秋前发表,而张老师却在立秋后五天,因为一面高兴过度,一面忙于见客,竟然还未到任就中风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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