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芮《轩辕问道图》，描绘黄帝拜访仙人广成子。（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接上集：【帝尧的故事】三十：帝尧师事许由 瞻仰黄帝修仙炼道遗迹
帝尧问赤将子舆，黄帝的两个臣子，都是修仙得道之人，都把自己的修炼方法教给了黄帝，都是什么方法呢？
赤将子舆说：“容成子是专练内功的，他练的是胎息之法。浮丘子在做黄帝臣子之前，就早已得道了。他讲究的是炼丹之法。一日黄帝向浮丘子请教道：‘朕知汝是个神仙中人，深明求仙的方法。现在朕想修仙成道，汝看应该用什么方法？’浮丘子道：‘第一是要所学必是真经。第二要选择清静远离尘嚣之地修炼。那么他的所学必定容易成功。现在帝要成仙，须先炼金丹；要炼金丹，必须选一块山青水秀的地方，那么所炼的丹药才能灵验。依臣看起来，天下名山只有黟山最为相宜。一则地据四方之中，云凝碧落，气冠诸山，天上群仙时常在那里游玩的，可以相见。二则山中灵泉奇药皆备，四季如春，若能够净心修己，摒除世俗杂念。那么万病皆除，千祥俱集，必定能够登仙了。’黄帝听了这话，立刻叫大臣风后辅佐了太子，代理政事，自己就同了浮丘子、容成子两个来到此山，专心修炼。这就是黄帝来到此山的原因了。”
老将羿在旁问道：“怎样叫作胎息法？”赤将子舆道：“胎息，顾名思义，就是呼吸起来如人在母体胞胎中的时候一样，所以叫作胎息。”老将羿道：“那是怎样呼吸呢？”
赤将子舆道：“这个胎息，野人略略知道一点皮毛，但从来没有试过。因为我知道，修仙成道，那是很不容易的。第一重要的要有那个仙缘，要有师傅传授。没有师傅带领，是万万不行的。不是自己能够强为蛮做的。所以野人有自知，自黄帝升天之后，我就是修善积德，清心寡欲。再有仙师传我百草丸至今。这个胎息，大约初学起的时候，先从鼻中吸入清气，到肺里藏闭起来，不使它呼出，然后在心中暗暗的数着数目，一直数到一百二十，才从口中将那藏闭之气缓缓的呼出来。然后随着练习逐渐增加数的数目，如果从一百二十可以增加到一千。那么就有许多时候可以不呼吸，岂不是和不呼吸一样吗！据说能够如此，可以返老还童，长生不死了。这个就是胎息方法的大略。但是还有一个条件，胎息的时候，要在生气之时，勿在死气之时。从子时到巳时，叫作生气之时；从午时到亥时，叫作死气之时。死气的时辰，炼胎息亦没有益处。所以，俗语有一句话说‘仙人服六气’，所谓六气者，并不是有六种气可服，不过说有六个时辰的气是可以吸服罢了。”
众人听他说了，都不由得想立刻就模仿学学看。这时晚膳已经陈列，大家才打断言谈，各自就餐。
晚餐毕后，大家又聚拢来闲谈。羲叔问赤将子舆道：“容成子到底是个什么人？世间传说他着了一部书，叫作《容成阴道》，总共有二十六册，专门讲究采阴补阳，采了妇人的阴水，来补益他自己的阳水，名叫容成御女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
赤将子舆道：“野人在当时并没有听见他有这种方术。后来他随黄帝升仙去了，不在人世，更不会再有这一部书流传于人间。想起来是后世左道邪魔的方士，造出来假托他的名字的。容成子这个人，很是敦厚睿智。他起先在东海边一个岛上专心修炼。后来黄帝知道了，请他出山。他就做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盖天，就是像周天之形，可以考察天文，为天下所利用。一件是调历，岁纪甲寅，日纪甲子，《史记･索隐》记载：‘《世本》及《律历志》：黄帝使羲和占日，常仪占月，臾区占星气，伶伦造律吕，大挠作甲子，隶首作算数；容成综此六术，而着《调历》。’所有时节因之而定，也为天下造福不少。这两件之外，他又发明一种测定东西南北准确方向之术。辨别方向，本来有指南针可用。但是指南针所指的，不一定是正南正北，往往略有所偏。所以，容成子又发明一个方法，用一根长木竖起来，做一个表，拿一根索系在上面，再拿了这根索绕着表画地成一圆规形，用来考察太阳的影子。太阳升向中天，影子渐短，西北隅影子刚一进入规的地方，就是正西；太阳过午，影子渐长，等东北隅影子刚刚出规的地方，就是正东；拿这两个折半起来以指着表，就是正南正北。他这个方法是在梁州地方发明的，所以现在梁州人提起这个方法，还叫他是容成术。至于世人传说的采阴补阳的容成术，淫秽无理已极，哪里是可以长生之道！就使确有效验，求仙的人如果定力不足，心性不够，亦决不应该去做的；做了，就会成邪法。亦决不会成仙的。你说是不是？”羲叔道：“某本来有点疑心，给先生一说更觉明白了。可叹容成子被冤枉了多年。今日才始昭雪，先生亦可谓对得住老朋友了。”
说到此处，帝尧问道：“容成子的胎息，先生说过了。浮丘子的炼丹方法，又是怎样呢？”赤将子舆用手指指山上道：“所有药料都在这座山里。第一是朱砂，就出在上面一个朱砂洞里。第二种是紫芝，生在山顶及溪水边，大的长到五六尺，其大如箕，颜色紫碧相杂，香气如桂如兰，真正是个神品。第三种是红术，长的和珊瑚一样。第四种是乳水，出在岩石孔穴之中，长滴石髓，其状其色都和乳相彷，所以叫作乳水，是炼丹必不可少的东西。久服乳水，亦可以长生。第五种是汤泉，在中峰之颠，水味甘美，亦是炼丹煮食必须之物。天下各处汤泉很多，但是多含有硫磺质，只有此山所产，带朱砂质，所以可贵。此外如同黄连、人参种种名贵的药品，山中无不齐备。”
正说到此，只听得外面侍卫人等一片呼喊之声。大家诧异，不知何故，急忙起身，出来一看，只见满山之中，大大小小都是灯火，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东忽西，忽隐忽现，或则千百为群，或则只有两三点，漫山遍谷，到处皆是，照得千丘万壑几乎同白昼一般。隔了许久，方才渐渐消灭，大众无不诧异。
赤将子舆道：“这个叫作仙灯，是黟山三大奇景之一。灵山之灵，与他山不同，就在此处。”老将羿道：“另外还有两种是什么？”赤将子舆道：“一种叫作云海，一种叫作放光，将来都可以看见的，此时说也说不相像。”
主要参考文献：钟毓龙《上古神话演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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