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对早生道:“要是惦记得紧,索性去看看他,胜似日夜悬心挂念。”(绘图:志清/看中国)
玉哥在家候选三个月就有圣旨下来,拜为清州府尹,即日起程 。思虑任所有数百里之遥,兼有父母在堂,早生暂不能跟随。一年之后,早生实在放心不下玉哥孤身在外,便使彩凤去清州照料玉哥。又买来一个叫小月的粗使丫头帮助打理家务。又过不足两年,朝庭废除新法,受此株连,玉哥被贬到西南蛮夷之地郴州去做县令。早生愈加放心不下。整日牵肠挂肚,神思恍惚。人也被折磨得日渐憔悴。公婆看在眼里,便对早生道:“要是惦记得紧,索性去看看他,胜似日夜悬心挂念。”
早生道:“儿媳早有此想,着实又放心不下爹娘,故尔烦恼。”
公婆道:“有张干娘,又有小月,你尽管去,不消一年,你须能回来。”
早生道:“堂上有父母,如何能去上一年,只是儿媳不孝,连累舅姑,于心不忍。”
公婆道:“你若不去,为父为母也是时时惦念,不如去看看,心才踏实。”
听闻如此说,早生方才打定主意,只恨肋下不能生出双翅来,即刻便能见到玉哥。
不一日早生收拾停当,辞别爹娘,套上好马快车,命杨全跟随,直奔郴州。一路上天亮启程,天黑住店,不曾有半刻耽误。
谁知这一日天不作美,看看离郴州还有两天路程,行至株州附近时,一大片乌云从身后追将上来,先是掀起一阵狂风,紧接着下起倾盆大雨。狂风夹着大雨,几次欲将马车掀翻,幸亏杨全神勇,死死按住车辕,马也是好马,才不致于人仰马翻。附近既无村落,又无旅店。勉强又走了几里路,天已擦黑,才看见一处店面。
叫开了门,店主急忙喊浑家出来,将早生带到二楼上房,早生早已全身湿透,抖成一团。当夜便发起烧来,人也昏昏沉沉,延至清晨仍不能苏醒,嘴里只是叫着玉哥。将杨全急得在地上团团乱转。不一刻店主请来郎中,把过脉后,开了方子。老板娘亲为早生喂药,过了个把时辰,烧慢慢退了些,还是叫不能应,鼻息气若游丝。问郎中几时能醒,郎中道:“明日辰时如能睁开眼睛说话,或许有救。”这杨全叫苦不迭,又不敢离开,只能祈祷上天,盼望菩萨显灵。
话说玉哥自从到郴州任上一直忙于了解民情。近几日突然觉得总是心神不宁,不能集中精力,无缘由发慌。一天午时刚过,玉哥正在衙内翻阅案卷,困意袭来,便趴在桌上小睡。忽见眼前现出一家旅店,抬头望去,店门上方挂着一个匾额,上书:“佳客精舍”四个大字。玉哥记得这家旅店,上任路上还在里面住过一晚。信步走进去,店内竟空无一人。上了二楼,推开一扇房门往里看时,见是早生躺在屋内床上,正在呻吟。玉哥心中一惊,扑过去抱住早生连连呼叫,也不见早生答应。这时好像由远及近是彩凤在招呼自己,猛一睁眼,果然彩凤站在身边摇着他的双肩唤他。方知刚才原来是梦。
彩凤道:“适才官人梦中呼喊小姐,甚是吓人。”
玉哥道:“梦里早生病在株州的一家旅店中,如同真事一般。”
彩凤道:“小姐远在家乡,如何能在株州店中?”
玉哥道:“她想我心切,千里寻夫,也未可知。”
彩凤道:“不过是梦境,竟能成真?”
玉哥道:“此梦不可不信,冥冥之中,感此情愫,定有神明启示。”
说毕急起身,要彩凤赶紧备马,要去寻早生。彩凤似信非信,但又不敢耽误,立即传话套车。这里玉哥哪能再等套车,直奔马厩,牵过一匹白马,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这马一路狂奔,中途喂了两次草料,第二天辰时便寻到那家旅店。“佳客精舍”四个大字赫然在目。玉哥下马急冲进去,顾不得和店主人招呼,直奔二楼梦中的那间屋子。闯了进去。杨全冷不防少主人从天而降,又惊又喜。果然看到早生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玉哥在床边坐下,抚着早生的脸颊,连叫数声…。(待续)
看完这篇文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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