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医生道歉,出卖了人们的安身之权(图)


鸿茅药酒广告(网络图片)

【看中国2018年5月20日讯】若不是众人基于对普通个人安身之权的担忧,对那些随便以刑事公权横闯民事纠纷的作法表达质疑,谭秦东因得罪某商而被定罪的过程或许就不会停止。谭秦东一篇文章质疑某物泛滥之害,惹怒某商动用公权兴师问罪,关押数月。引发公众呼吁,是因为轻易抓人是对人们安权的侵袭。

富商一怒,指谁抓谁,这是指使家丁的姿势。公权的运行方式,有不可抛开的法定程序,不应被财阀操弄。人权的文明保障,有不可逾越的法治界限,不应被强行漠视。商贩叫卖商品,一个路人说这商品不好,两个人面红耳赤地吵闹,商人嫌路人的话难听,影响了他的买卖,告他侵权,这样的事,是民事诉讼。对商品的评价是对是错,该道歉还是该赔偿,应当在民事法庭解决。

安身立命,是基本的人权。富商好恶,竟使公权为其千里奔波为其解恨,上演了讨鸿檄、千里车骑、捉放谭、南辕北辙、拯救、割须弃袍、谭秦归赵,如此大戏,故事曲折,最后情节更是悬疑,有人被逼无奈,疯作认错书,有人运筹帷幄,狂出倒谴信。如此连续剧,愈演不止,黑幕不落处,白日意何迟?

在公共千呼万唤之后,谭秦东在2018年4月17日下午被取保候审,离开看守所。他在有律师陪伴的车里才感到些许安然,战战兢兢地说“自由真好”之时,他的表情充满恐惧的阴影。虽然有公众的关注使他感到温暖,但他的恐惧,难以挥去。

公众的呼唤,使其暂时止痛。如果一个人的安权,裸露于荒野,他的恐惧便会在风吹草动中不停地出现。见到曾经的套路,他就担心坠入坑陷,种种起伏不定的恐惧使其精神陷入不能自拔的泥潭。

2018年5月11日,谭秦东在广州车陂派出所再次受内蒙古警方讯问,再次唤醒他惊弓之鸟的心碎:他恐惧的事情从来没有离去,远远没有结束。

2018年05月15日19:40财新网《谭秦东再被内蒙古警方讯问突发精神疾病》记者王婧讯:“谭秦东仍然没有摆脱鸿茅药酒案带给他的阴影。5月11日,他在广州车陂派出所接受内蒙古警方讯问,晚上回到家后出现行为异常。谭秦东妻子称,他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哭泣、自言自语、扇自己耳光、用头撞墙。5月14日,谭秦东被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在广东省人民医院惠福分院住院治疗。该院同时挂牌广东省精神卫生中心、广东省精神卫生研究所、广东精卫法庭精神病司法鉴定所。谭秦东的妻子刘璇告诉财新记者,5月11日讯问谭秦东的办案人员来自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我并不知道那天讯问发生了什么。”刘璇说,“他回来后就精神失常了。””

如果没有法律的正义确认其无罪,他如临深渊的恐惧便不会见底。如果没有人权的护栏保障其身心,他轻如草芥的无奈便不会改变。即使在广东,即使在家中,人权的护栏不立,富商的操弄不倒,谭秦东只是一个待罪之人。

如果富豪可以随意操弄公权,使刑法重器沦为仰其鼻息的租用工具,富豪的恣意大于法律的尊严,使执法的公务成为趋炎附势的商务,造成的困境便会是:正义无彰显,人们无安权。

2018年05月17日17:58财新网《谭秦东道歉鸿茅药酒撤回报案和侵权诉讼》讯:“5月17日,认证为谭秦东妻子刘璇的微博发布谭秦东个人声明,称其之前在“美篇”发表的《中国神酒鸿毛药酒,来自天堂的毒药》一文,承认在写作中使用“毒药”作为标题,用词上考虑不周,缺乏严谨性;并向鸿茅国药股份有限公司表示歉意,希望予以谅解。”

这一份道歉,没有谈正义,没有说人权,只是一篇跪地求饶的祈求书。荒唐之间,叫人看了天旋地转,不如写下一个倒字。谭秦东的道歉,倒了很多概念,埋了很多悬念,让人们看清了富商可以随意操控公权陷人于桎梏的泥潭。

整个事件最重要的一点,是富商何以睥睨法律,能够以一己之私动用公权为其报睚眦之怨,使公权私用吞噬了人权。比如以取得富商谅解作为准许取保候审的条件,比如以富商撤回报案作为撤回问罪的条件,这样的剧情岂能让公众承受?

人们关注的是某商对人权的蔑视和随意侵犯,一个富商,吹嘘之间就可以废法律正义如飞灰,消人权尊严如灭烟,将以惊奇的荒谬加载史册。

在某商对其操弄侵人之恶道歉之前,谭秦东道歉,分明是一份倒歉。而此时的受歉,是倒谴。倒过来的一歉一受之间,谭秦东与某商的纠纷,终于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事,与众人无关了。如果起初他们就以此种方式沟通解决,如果起初便没有借公报私的掺和,这样的私了再好不过。但,正是某商竟然可以如此颐气指使地操弄公权,让公众为普通的人们感到不安,并为文明的正义感到茫然。

富商收放自如,谭人哭笑疯声。一场倒歉,侵害人权者毫无愧意,而使受害者先道歉,没有人权尊严,不见善良正义,只见操弄的旋涡,恐惧的泥潭。

安身之权,是人不能被随意抓捕的法治保障。在富商操弄公权的剧本不变之时,在侵害人权者羞愧之前,就做出委屈的道歉,这样的疯语,出卖了正义的呼喊,出卖了众人的安权。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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