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灵魂就是一粒种子(图:公用领域)
【看中国2018年2月18日讯】今天,是戊戌年的第一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谭嗣同的一首诗:“世间无物抵春愁,合向苍冥一哭休。四万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神州。”120年前,满清大厦将倾、人心思变,一群希望有所改变的人开始了一次旨在改变现状的维新,只可惜,功亏一篑,康有为、梁启超流亡海外,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血祭苍天。
某年,我在天津一个寂静的所在,看着“饮冰室”三个字,心中充满无限唏嘘。一群没有任何权力的读书人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道统法统、为了黎民百姓,以飞蛾扑火的决然去上书,结果确是那样的下场,这是历史的吊诡,还是某种必然?
变法的失败,不完全是慈禧的责任,羸弱的光绪也是变法失败的根源,不是所有的皇帝都能写好春天的故事,不是满腹经纶的书生都能写下改变的华章。
历史的发展,总有一些关键的节点。这是因为从量变到质变总有一次突然的脆断,而这种脆断,总会突如其来,就像一个小贩会让整个中东大乱。
此戊戌,非彼戊戌。120年前的戊戌年,是1894甲午战争惨败之后国人彷徨中华将向何去?而120年后的戊戌年,央视上演着盛世的宏大戏码,民间却是一片悲凉:贫困的爷爷忍受不住劳苦和压力杀掉孙子然后自杀、衣着单薄的男孩从在零下九度的路上满头冰花、一次普通的流感会让一个城市家庭破产、一块招牌会让一个精壮汉子命丧黄泉、你的孩子可能被针扎、我也可能在某个午后遭遇不测……
两个甲子前的戊戌年,康有为在上书中有一番很沉痛的话:“职恐自尔之后,皇上与诸臣,虽欲苟安旦夕,歌舞湖山而不可得矣,且恐皇上与诸臣,求为长安布衣而不可得矣!”到了这个戊戌,已经没有这等宁可因言获罪也要勇于建言的士子了。现在,唯一还能在一片赞美的喧嚣中发出不同的声音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而且,他们的声音会像寒夜中的灯火一样,一盏一盏的熄灭。
但是,不管寒风怎么肃杀,黑暗如何厚重,总有一些灵魂在坚持,他们决不苟且于强权,绝不在虚伪面前低头,因为这些灵魂知道生命中有些东西不能被践踏,那就是自由和尊严。
有时,这些灵魂可能力有不逮,但是,他们却不会停止舞蹈,不会因为狂风呼啸而闭上眼睛;
有时,这些灵魂可能被风暴击倒,但是,他们倒下的时候依旧会保持前行的方向……
墨西哥有句谚语:他们试图把我们都埋了,但不知道我们其实是种子。某些灵魂其实就是种子,或许他们会暂时被冰封,但是,一旦坚冰出现裂缝,一旦严寒稍有懈怠,他们就会用柔弱的身躯将巨石移开,努力生长,迎接灿烂的阳光。
春天不会不来,有时只是迟到。在严寒肆虐的时候,我们需要坚持,坚持一种不可摧毁的希望。因为,我们就是那些灵魂,我们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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