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有幸走进神韵之场,亲见了五千年中华文明之威仪,却豁然于“文明”二字有了一个的领悟。那就是,文明是一个神圣的词汇,其最根本之属性是道德。所以文明的表现形式虽然千门万类,如恒沙数,如大海藏,却无不遵循天道地德,这样的文明才是往圣先贤们所理想的“经天纬地”“照临天下”之真文明,否则就是伪文明甚至是反文明。
说起文明的道德属性,可谓放之四海而皆准,西方社会亦无有例外。因为人类对天地道德的领悟,从来只有表述上的差异,而于本质上并无二致。正如耶稣的博爱有类佛陀的慈悲,而文明的道德属性亦是从东方至西方,为人类所共有。这也就是为何历史之上,中华文明可以远播域外,连入侵的异族也反为中华文明所同化。同样,这也正是今天神韵会走遍五大洲,为世界各族裔观众所仰赞的原因之一。
所以,一切有关中华文明传承、复兴、发扬之讨论,之努力,首先是对中华文明所固有的道德属性之传承、复兴与发扬。而这种道德属性也绝不是空洞的说教,而是贯穿于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之中,无处不在——佛家称之为善,道家称之为真,儒家称之为仁,义,礼,智,信。这样的文明必然给人以希望,导人以光明。而所谓文明之精粹,正是最能承载,体现文明道德属性的那一部分,所以,神韵之为我中华文明之精粹,堪称五千年之一出,九禹州之独步。
然而说起这些,却又不免悲叹于我之故国。说起我之故国,其实早已随那五千年历史的逝去而消弥,而现在地理意义上的那个所谓故国的地方,不过是一个被中共绑架六十五年,身负重重枷锁而号称大国崛起的奴隶之国。至于千年故国如何代之以奴隶之国,我们永远都不应忘记,却也到底不想一提再提。不是为了逃避,盖因这种痛苦,对于任何一个未冷的心灵,实在是难以承受之痛。
而当文革的劫火余烬渐息,人们对祖先几近仇视的狂怒也终于冷却。坐在破四旧的废墟之上,偶而翻出清代的残瓦,民国的断砖,人们拾起它,如同审视一块无端坠落的埙石,熟悉又陌生,再想翻出些什么,却再也没有了――一种失落的滋味涌上心头,那滋味叫作“怀旧”。这种怀旧毫无浪漫可言,除了痛定思痛,而不死的心灵,却于此人间之大悲痛中居然寻到了一星似乎是希望之火种,因为这“怀旧”的背后分明是一颗依然流连于故国兔葵秀麦古木荒烟的心。
中共也看到了这一点,惶惧之中,供起轩辕,请出孔子,捧起国学,影视界刮起复古风,继为独裁暴政歌功的大片《英雄》为古装剧拉开耀武扬威的大阵仗后,一批美女如云的宫庭剧,使得攻心计,稻粮谋成为宫庭戏之主菜。08年奥运会开幕式上,张艺谋的玄幻制作虽然抽象得令人费解,不过那铺金盖银的排场却与极度虚张的心理正相迎合。而舞台之下,荧幕之外,所谓现实之社会也无处不充斥着传统秀。某村官率领全村干部,给父母集体洗脚,某学校组织全校学生给父母集体磕头,某新型妇联逆袭妇女解放路线而冠名女德学校……种种繁华,如此走着过场,种种作秀,令人啼笑皆非。一哄而起,大噱而散,却皆与道德无关。艺术成了摆阔造势,文化成了故弄玄虚,一切沦为粉饰暴政之工具。艺术假自由之名而脱离道德,道德被斥为说教而彻底虚化,艺术要在某党之领导下,而某党之领导权限还包括对道德的重新定义。如此荒谬而分裂的逻辑,却能成为主导。于是,被剔除了道德属性的所谓文明之表现,如同一具被掏空的木乃伊,哪怕盛以香料,饰以珠宝,也不过是一具令人徒感森然的艳尸。
红尘嚣嚣,回首梦遥,中国人在一无所有的空虚匮乏,与极尽浮华的视听冲击间徘徊游荡了六十五年。而神韵之来,真正从本质上的承传,复兴,发扬了那个有着五千年历史以及更为深远来源的中华文明,也使每一个残唐旧梦中彷徨已久的心灵终于有了皈依的答案——谁道四月芳菲尽,笑看人间始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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