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4年01月03日讯】在白居易的诗《夜琴》中这样写道“蜀桐木性实,楚丝音韵清。调慢弹且缓,夜深十数声。入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
像这样的诗句还有“近来渐喜无人听”。同样是出自白居易的笔下,难道古琴仅仅是用来自娱的吗?显然不是。了解白居易的生平后就不难理解了,在当时的封建社会,白居易和很多正直的文人一样,受到小人、权贵们的排挤,因而在仕途上不如意,情绪一时消极是难免的,写诗的目的往往是为了宣泄心中的郁闷,同时寄情于琴书之中。但就白居易而言,几首消极的诗作并不能代表这位伟大的诗人全部的审美情趣和对乐器的一贯看法,就更不能以此为由限定古琴的听众范围了。
古琴音色古朴沉静、音量适中,演奏的人在抚琴的过程中更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心事和表达情感,这种心情既可以说给自己听又可以说给懂的人听。同样是白居易,也表达过很多听他人弹琴的意趣与感怀。“欲得身心俱静好,自弹不及听人弹”(白居易:听《幽兰》),“闻君古渌水(琴曲名),使我心和平。”(白居易:听弹《古渌水》),“玉轸朱弦瑟瑟徽,吴娃徵调奏湘妃。分明曲里愁云雨,似道萧萧郎不归。”(白居易:听弹《湘妃怨》)足以见得,白居易在听别人演奏的过程中同样乐不思蜀。
听人弹、弹给人听都是一种欣赏美的过程,用音乐交流的过程,既感动别人又被别人感动。
有因琴遇知音的故事,如唐代诗人李白在《月夜听卢子顺弹琴》中写道“闲夜坐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有表达乡思情的诗篇,如“边州独夜正思乡,君又弹琴在客堂。仿佛不离灯影外,似闻流水到潇湘。”
从唐诗宋词到明清传奇、小说、甚至戏曲唱词中,描述古琴的文字、场景大量存在。从这个文艺规律来看也说明了在古代古琴是有着极高的认知度,正因如此,在古代才会有“君子无故不彻(撤)琴瑟”的说法。抚琴不仅可以修身养性,在悦己悦人的同时同样可以听出治国安邦之道。《孔子家语》载舜歌《南风》事中讲道:“舜弹五弦琴,歌《南风》之诗,其诗曰:‘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这首琴歌的内容处处以民生为本,为百姓健康和福利着想。同样在范仲淹的《与唐处士书》中说:“盖闻圣人之作琴也,鼓天地之和而和天下。琴之道大乎哉”。
我们对古琴的认知,不仅是对一种古典乐器的传承,也是对我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弘扬与振兴。就像元代陈敏子在《琴律发微》中说:“夫琴,其法度旨趣尤邃密,圣人所嘉尚也。琴曲后世得与知者,肇于歌《南风》,千古之远,稍诵其诗,即有虞氏之心,一天地化育之心可见矣,矧当时日涵泳其德音者乎?”而如今我们新一代的年轻人对古琴的认识和学习相比较于西方流行的乐器显得很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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