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战犯普里克从来没有对受他残害者的遗族致意过。“这不会花他一分一毫,但他就是没做过。如今他将面对那些被他杀害者的审判。”图片来源:达志影像/路透社
【看中国2013年10月12日讯】刚度过100岁生日的前纳粹德国党卫军上尉普里克(Erich Priebke)昨(11)日死于其在罗马在家监禁的住所。
普里克等纳粹军官在1944年奉希特勒的命令在罗马郊区屠杀335名义大利人,来为33位被当地反抗军杀害的德国军人填命。
普里克等军官负责监督执行这项任务,凑满报复人数(用10个义大利人赔1条德军人命)并把这些受害者送到罗马郊区的阿尔帖亭洞窟(Ardeatine caves)杀害。
战后普里克原本被英军羁押在义大利北部的1处战犯营,1946年他脱逃后躲到阿根廷。1995年被义大利当局引渡、1998年被判刑。他坦承自己在这场屠杀中的角色,但始终没有表露丝毫懊悔自责之意,只坚持自己是服从上级命令。
在世界各地致力搜捕纳粹余孽的“西蒙.维森塔尔中心”(The Simon Wiesenthal Center)主任楚洛夫(Efrain Zuroff)表示,普里克被终身监禁到100岁老死,让世人知道追求公义永远不会太晚。
楚洛夫昨日在普里克死讯传来后,于耶路撒冷接受美国福斯新闻(Fox News)电话访问时表示,高龄100岁的普里克之死,强烈地提醒世人,参与过大屠杀的人即便再老迈,仍无法免于对自己的罪行负责任。
另一方面,普里克却也是1种典型:到死都没有悔改的纳粹战犯。
罗马犹太人社群理事长波希菲(Riccardo Pacifici)指出,普里克从来没有对受他残害者的遗族致意过。“这不会花他一分一毫,但他就是没做过。如今他将面对那些被他杀害者的审判。”
战后许多纳粹帮凶被送上法庭时,都曾以自己只是小螺丝钉、只是奉命行事等理由来逃避责任;然而法庭却都不接受这些说词。曾经在纳粹德国前高官艾希曼(Adolf Eichmann)在耶路撒冷受审时进行观察报导的犹太哲学家汉娜鄂兰(Hannah Arendt)后来在其大作《责任与判断》(Responsibility and Judgment)中提出1个问题:除了希特勒在纳粹德国是唯一一个无可取代的人之外,其他所有的人无论是否自觉,其实都只是齿轮。这是否意味着不应对这些齿轮究责?
许多人会,事实上也曾多次在被追究执行纳粹党种族屠杀命令等罪行时自我辩护:“我只不过是个齿轮,是可替换的。换任何人这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做….。”
汉娜鄂兰说,法官的问题是:“那么请问,为何在这个情况下,你会当1个齿轮,而且继续当齿轮?”
汉娜鄂兰引述麦迪逊(James Madison)的话,指出所有的政府,包含最极权的政府,也奠基于“同意”(consent)。把“同意”等同于“服从”(obedience)是一种谬误。成人同意,儿童服从。如果一个成人会服从,事实上他是“支持”那个要求服从的权威、组织或律法。
汉娜鄂兰说,对于那些参与纳粹暴行、执行命令的人,要追究的问题不是“你为什么服从?”而是“你为什么支持?”
战后西方各国法庭追究担任纳粹帮凶的德国公务员责任,确立了1个原则:被告不应该参与被政府合法化的任何罪行。公务员服从上级违背法理的命令,将无法使其免于被诉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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