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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格红色恐怖的记忆二(组图)

活着的记忆:古拉格幸存者的声音

 2012-03-24 14:59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1


为纪念1954年前苏联集中营抗暴死难志士立的十字架(CERCES)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和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共同发起的欧洲首个古拉格声音档案库(Les archivessonores del’Europedu Goulag)终于起步了。档案库将陆续推出欧洲学者搜集的120个前苏联古拉格集中营幸存者的见证录音资料。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开始,大约有一百万欧洲人被苏联红军和苏联秘密警察机构逮捕,流放到被称为“古拉格群岛”的苦役集中营,或者是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和中亚偏僻乡村的劳动集中营。建立“古拉格声音档案库”的宗旨,就是为了让古拉格幸存者在过世之前留下他们的遭遇的纪录,好让人们了解前苏联制度下这段摧残人性的漫长历史。

这个计划的倡议人之一、法广记者和法广“漫步世界”节目制作人瓦莱丽•尼夫隆(Valérie Nivelon)说,“在柏林墙倒塌前,这些欧洲人的遭遇长期被遮掩,至今尚鲜为人知。”尼夫隆建立“古拉格声音档案库”的想法,是四年前遇到法国俄罗斯、高加索和中亚研究中心(CERCEC)研究员阿兰•布鲁姆(Alain Blum)后产生的。那时,刚从西伯利亚回来的布鲁姆先生在法国电台之家旁边的“电波”咖啡馆与尼夫隆见面,对她讲述了一位当年被流放到古拉格的老大娘的遭遇。尼夫隆回忆说:“当时,他(布鲁姆先生)没有做录音记录。我立刻想到,这样的故事不仅仅是俄罗斯的,也是整个欧洲的故事,需要一些见证才能对此了解。”就这样,一个保存历史记忆的重大计划就诞生了。

为了让古拉格幸存者过世前留下他们的纪录,12位欧洲学者遍访13个国家(爱沙尼亚、匈牙利、哈萨克斯坦、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罗马尼亚、捷克、俄罗斯以及德国、意大利和法国)花了很长时间展开调查,一共搜集了120位古拉格集中营幸存者的见证,带回他们的录音。整理好的第一批录音将于3月14日、21日和28在法广“漫步世界”专题节目中播出,其他的录音资料也将陆续播出;同时在法广各语种网页同步推出“古拉格声音档案库”特别专栏。

从今天(3月14日)起陆续播出的第一批资料共有8名古拉格幸存者的录音见证。他们是:

薇拉•肖皮克(Vera Chopik),1929年出生在乌克兰的一个乡村;1950年被以反抗苏联红军的罪名逮捕,判25年苦役,流放到乌拉尔山西部库米自治共和国境内的明拉格苦役集中营,直到1953年斯大林死后几年,才获提前释放。薇拉回忆说:“契卡人员来抓我时,将我双手反绑在背后,像推牲口那样把我推上卡车。我被关起来,整整10天没有家里人的一点音信,没有一点吃的东西……那是一个夏天。”

克拉拉•哈特曼(Klara Hartmann),1930年出生在匈牙利北方米斯克尔地区一个农民家庭;1945年被苏联红军逮捕,以间谍罪判10年苦役,先是被关押在基辅的一座监狱,受尽酷刑折磨;后来流放到西伯利亚,1953年获释,返回匈牙利定居。哈特曼今天回忆说:“真是艰苦,残酷,但现在我感觉到,那时我经历的很多事情,对我后来的生活都有启示。就像一所人生学校,苦难的学校。”

西尔娃•林纳特(SilvaLinarte),1939年出生在拉脱维亚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41年两岁多时随父母被流放到西伯利亚,1946年被送回拉脱维亚首府里加的一所孤儿院;1951年再度随母亲流放西伯利亚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母亲在流放中死亡,她本人1956年才得返回故乡里加。提起往事,西尔娃•林纳特感慨地说:“你知道吗,在西伯利亚的时候,我穿的是一条用帆布作的裙子。是妈妈用喂马槽的帆布给我做的。”

约萨斯•米劳茨卡斯(Jonas Milautskas),1934年出生在立陶宛;因全家帮助过立陶宛抵抗苏联政权的“绿林兄弟”,于1949年与父母和几个舅父一起,被集体流放到西伯利亚高原地带伊尔库茨克的一个劳动农场做苦役,直到现在他还留在当地,与妻子生活在一起。

安德烈•奥泽罗夫斯基(Andrej Ozerovskij),1914年出生在波兰东部的卢茨克。他担任过小学教师,因同情反苏联占领军的抵抗运动,于1944年被以“反苏”罪名逮捕,随后被送到白俄罗斯的勃良斯克监狱,1947年又被流放到哈萨克斯坦境内荒僻的草原卡拉格集中营;1954年获释后,留在当地一座煤矿当矿工,在那里度晚年,未能返回他的祖国波兰。

雅罗夫斯拉夫•波加尔斯基(IaroslavPogarskij),1940年出生在乌克兰西部的佩雷贾斯拉夫-赫梅尔尼基市(Perejaslav-Hmelnichij);1947年全家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鄂木斯克;虽然他能在当地读书,进技术大学并完成学业,但作为一个被流放的家庭子弟,生活和谋职都没有出头之日;1967年返回乌克兰,仍继续被视为坏分子受到监视。雅罗夫斯拉夫现在是个退休老人了。想起过去的岁月,还仿佛历历在目:“在草原,四月份还是一片白皑皑的雪。现在我眼前浮现的就是这幅景象:白桦树黑黑的枝丫压着白雪。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有白树皮的树呢。”

安达纳斯•塞卡利斯(Antanas Seikalis),1933年出生在立陶宛一个鞋匠家庭;1950年,他与他的弟弟一起被人揭发暗中支持反苏的“绿林兄弟”,在严刑拷打之后,两兄弟都被判10年苦役;先后在遍布前苏联的“古拉格群岛”多处集中营做苦役,甚至被流放到哈萨克斯坦草原的劳动营。1953年斯大林死后,他虽获释放,但流放者的身份仍然使他得不到安定的生活。直到1999年前苏联崩溃之后,他才感到自己“真正地开始了生活”。塞卡利斯后来查阅克格勃档案时,才知道当年揭发自己的,是他那时热恋的情人。知道这件事,他内心感到很悲哀。

叶莲娜•塔拉尼娜(Elena Talanina),1937年出生在立陶宛一个富裕农民家庭;她在那里生活到1949年她12岁,没想到有一天,一群“当兵的”突然来到家里把她和母亲带走,理由是她的哥哥拒绝加入“集体农庄”,并且说她一家比别人有钱。于是,叶莲娜和母亲被流放西伯利亚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在那里被强迫参加集体农庄的劳动。虽然她那时只有12岁,但不能进学校读书,必须劳动来养活自己和年老体弱的妈妈。叶莲娜后来与当地一个俄罗斯人结了婚,生了孩子,留在西伯利亚生活,并与当时成千上万离开集体农庄的苏联农民一样,到城里找工作,最后定居在西伯利亚东部工业城市布拉茨克(Bratsk)。丈夫去世后,叶莲娜现在一个人安度晚年,她很少提起过去流放的痛苦日子,宁可跟孙子孙女讲她经历的战争年代及苏联红军与德国纳粹军队作战的回忆。她说:“1949年至1951年集体农庄时,劳动根本得不到报酬,日子很艰难。那时,俄罗斯妇女很苦,她们当中很多人在战争年代都失去了丈夫。”


叶莲娜•塔拉尼娜与流放中的同伴(CERCES)

以上八位今天都已经上了年级的老人,都是前苏联古拉格集中营的幸存者。我们简单介绍了他们的生平和经历。如果我们回顾历史就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乌克兰、匈牙利、波兰以及波罗的海三国(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都先后遭到纳粹德国和苏联红军的占领,许许多多的人经历了纳粹和苏联体制的双重磨难。战后,在这些国家,凡是不满或反抗共产党政权的人一律受到镇压和清洗,镇压的方式就是要么流放,要么枪杀。可以说,战后整个苏联和东欧的共产主义制度,就是靠屠杀和流放,在数以百万计无辜者的生命之上建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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