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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首来港悼广场同伴 等了22年(图)

 2011-06-06 00:49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9


1989年曾参与天安门学生运动的赵先生,不担心被报复,他希望香港继续纪念六四,带领中国民主化。(陈景龙摄)

明报:幸存者首来港悼广场同伴 无惧算帐:22年前本应死了

内地人来港不一定只为买名牌,愈来愈多内地人来港出席六四晚会,争取公开悼念六四死难同胞的机会。22年前,北京人赵先生是留守天安门广场的学生,6月3日晚回家吃饭,阴差阳错,逃过军队清场一劫,但目击坦克陆续驶经家门。同学罹难令赵先生十分难过,压在心底多年,昨日终有机会来港出席六四晚会,他接受访问时表示不担心被算帐﹕“因为我本应在22年前已经死了,能活下来已是很幸运了。”来自东北的隋先生亦说﹕“真的非常羨慕香港这片自由天地。”

内地人:羡慕这自由天地

在内地从事资讯科技工作的赵先生,昨身穿黑色T恤出席六四晚会,同行的还有约10名内地同事,大家都是首次出席六四晚会。

赵先生1989年就读北京外国语大学,因为寓所离天安门广场很近,6月3日晚他由广场回家吃饭,想不到晚上看见坦克车从楼下驶过,在家人劝喻下,他打消了返回天安门广场的念头,命保住了,但一个个同学罹难,令他感到痛苦和迷惘,经历数年时间才能冷静下来。

赵先生说,在内地听过香港有纪念六四的活动,今次他总算来到了,“香港人要继续举办(六四晚会)下去,不要让明天的香港变成今天的大陆,香港要保住自由和民主,带领中国走向民主化”。

除了昔日的北京学生,也有南京学生。余刚是内地作家,今年第三次来港参与六四晚会。89年,他与其他同学在南京市中心集会声援北京学运,是出于一份正义感和激情。军队于六四清场,消息很快传到南京,他原想乘火车到北京去看看天安门的情形,但去不了。他觉得,只有当人民认识到自由比生命更重要,中国的民主状况才会进步。

知名博客不满艺人转

广州独立媒体人、知名博客北风(温云超)第二次出席六四晚会,他批评港人虽然不满社会的不公义,但他们没有坚持原则,例如部分在89年参与制作《民主歌声献中华》节目的人员,在中共建党60周年之际参与拍摄电影《建国大业》。他寄语:“香港人不要以为今天享有的自由是必然的,没有人可以保证民主、自由继续存在,要有危机意识。”

今年从内地来港念博士学位的林先生,到维园希望了解六四真相。他表示,在内地上了大学才知道有六四事件,是几名同学网上“翻墙”搜寻得来,“希望香港的六四集会能继续举行下去,因为在内地没办法这样表达”。

不肯拍照的深圳大学生苏小姐首次参加六四晚会。她直言很多同学其实知道六四是什么,她亦曾“翻墙”在网上浏览有关资讯,但认为总不及亲身来一次香港看得清楚。她对六四的认识,始于父母简单介绍,坦克、镇压、有死伤……她再想追问,父母总叫她不要再问,也不要告诉别人。待她长大了,明明身边同学都知道这事,却无法公开讨论﹕“QQ、电话都被监控,根本不能说太多。”她昨日瞒着父母来港,先到城市大学,在民主墙上观看六四的纪实,晚上参加烛光晚会。对于记者的追问,她显得有点胆怯,自言只能当个旁观者﹕“领导(平反六四)的事交给别人做吧。”

17岁的卢同学与同伴一起从内地来港考美国SAT试,顺道见识六四晚会,凑凑热闹。他们表示,爸妈警告他们只可在旁观察。卢同学直言,父亲是共产党员,曾跟他谈及过六四的事,他认为中国需要民主,但不需要动荡,若六四真的平反了,社会会出现大动荡,不利国家稳定。

首次来港参与六四晚会的隋先生,在昨日这敏感日子过关来港,前来维园的路途上,一直害怕有人跟踪,不时东张西望,“害怕有党的人在监视,害怕回家被抓……我出了事也没什么,但毕竟我家老婆还大着肚,5个多月了”。

“伤悲,已忍了20多年”

习惯在没有言论自由的内地生活,50岁、来自东北的隋先生直言,“对六四事件的伤悲,已忍了20多年”。89年时他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我看着这事发生,恨死了共产党,可是只能在心里恨,没有自由做什么,很痛苦”。去年他与太太来港旅游,得知香港在6月4日会有悼念晚会,加上刘晓波、艾未未等维权人士被捕,更激起他的义愤,昨日决定来港参与,“过来一次很麻烦,手续很多,但真的非常羨慕香港这片自由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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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22年前内地游行 今朝来港诉心声“学生的血不会白流”

这一晚,他等了22年。89年6月11日,中共血腥屠城后一星期,他跟随逾万人在武汉游行,悼念六四的死难者。那年他刚大学毕业,青丝晃眼变白发,但无悔当初,“学生的血不会白流”。他感谢香港,让他22年后仍再次悼念当年为自由、争民主而牺牲的学生,“我们这一代注定要承受心灵的痛苦,或许能因此而变得伟大。”

支联会主席李卓人说今年参加六四集会的内地人特别多,专程从武汉来港的李先生是其中一人,他昨晚抱恙出席六四烛光集会,“早就想过来,我也是那一年毕业的”。傍晚6时许,他幽幽的一个人坐在维园中间,低着头看大会场刊,手里还拿着一些六四单张,“从地铁出来就很感动,看到那些很小、很年轻的香港人,为这个事情很投入,我觉得很……”每当他心里激动的时候,就说不出话来。89年武汉长江大桥经常有数万学生静坐,李先生是其中一人,那年他大学毕业,跟随师生、市民一起游行争民主、反贪腐,每走一步都为建设民主中国,“那时候你回避不了,你必须跟着”,但没想到中共血洗天安门,一星期后他冒死再上街悼念死难者,“那是最后一次大规模游行”。


逾15万点烛光照亮维园,燃亮中国。司徒世华摄


民主女神像再次竖立维园球场,与市民一起悼六四。成启聪摄

悼念册上“感谢香港”

每年六四,李先生都会记住这一天,“这一天是不可能过去的”。他说六四后内地有很多批评,指天安门运动中断了当时的民主进程,他绝不同意,“学生的血不会白流,我们所做的事情一定有影响,可能不在当下,但绝对会有影响”。他说六四不应是“平反”,“这是一个是非问题,不是非要官方有一个确认的说法,因为历史会记得”。能够出席烛光集会,李先生特别在一个悼念册写上“感谢香港”,“虽然我们死了很多人,但是在中国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地方去敬拜这些死去的人”。他相信六四集会终有一天在内地实现,但不是他们这一代人,他套用《河殇》里的一句话:“我们这一代注定要承受心灵的痛苦,或许能因此而变得伟大”。


平反六四的烛光,每年昨天都在维园薪火相传。刘耀辉摄


来港参加烛光集会的余先生称,内地人民现时没有选举权,整个国家跟牢狱无分别。林俊谦摄

参加烛光集会因爱国

近年六四集会,不少内地人主动来港薪火相传。对广州人Neo来说,六四集会的意义不在人数多寡,“是让更多内地人能真正理解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去年六四,他自制T恤悼念,“12345789”和“12356789”,两组数字刚缺了6和4,他深信:“有一天大陆有更多的人,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纪念”。专程从东北来港的内地商人隋先生表示,昨日是首次参加六四集会,即晚会飞返内地,“我参加烛光集会,是因为我特别爱国,但祖国不爱我,我希望祖国可以跟香港一样,学到香港的法治”。连续第三年出席晚会的广州人余先生说,不担心返回内地时会有麻烦,“内地人民现时无选举权,广州本身就是一座监狱,坐牢与否根本分别不大”。90后广州青年小思坦言,昨途经深圳关口时也发现保安较平日严密,担心参加六四集会后,返回内地时会有麻烦,但她仍坚持往后每年来港悼念六四。“我怕,但是如果不经历,我就没有机会经历”。


六四未平反,内地人权问题恶化,集会上也出现释放艾未未的诉求。

来源:明报 苹果日报 --版权所有,任何形式转载需看中国授权许可。 严禁建立镜像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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