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哪个杀千刀干的
我的家在一个僻静的小火车站附近。
在小火车站的前方,有一个桥洞,这和悉尼大多数火车站一样,火车在上面通过,下面供汽车穿越,我驾车出门,桥洞是必经之地。
上两个星期,铁路部门贴出通知,说因为修建铁路需要,桥洞封闭一半,暂作单向行驶,并在桥洞的两头设立了红绿灯,以保证车辆的来往安全。
因为我们这个区的居住人口不多,单向行驶并没有对我们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妨害。
周末上午,我驾车去SHOPPING,路过桥洞前正好遇上绿灯,我松开油门,跟随别人的车缓缓前进,经过桥洞时,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住了,我也只好紧急刹住。
我看见前面车上一位年轻的金发女士摇开窗门,把头伸出窗外,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望着地上。
哪来这份闲情逸致,大家忙着赶路,往地上看什么,我不悦地按了一声喇叭。金发女士听见声音,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对我做了个怪脸,指指车外,然后扳过车把,从对面空闲的车道上绕过去。
我刚要放开刹车,挪动的脚掌又突然踩了下去,车窗外的景象,让人着迷:两对彩色的鸟雀,羽毛蓬松,在路中央啁啁鸣叫,那声音急促欢愉,起伏有致,四只蓬松的尾巴,构成两对,在剧烈地翘动着,翩翩起舞……它们全然没有顾及的眼前的危险,仿佛浸润在另一个境界里……
时间不容我恋栈,后面汽车的喇叭又响了。在悉尼的公路上驾车是很少听到喇叭声的,我赶紧和前面的女士一样调过车头,绕到旁边空闲得车道上过去。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SHOPPING完回来,汽车又经过桥洞,刚才热闹得局面不见了,车道上平静地躺着两具彩鸟的鲜活尸体,四周羽毛狼藉,压扁的内脏和一滩已经干涸的粘液……
我放缓车速,望着那和坦克车履带形状相仿佛的轮胎痕迹,忽然联想起一件旧事,不由愤怒地大声咒骂:
好狠心,天呐,哪个杀千刀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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