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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过年

 2010-02-11 22:25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不知不觉,又要过年了,曾记得儿时老家有一句话:过了冬,年烘烘,过了腊八一哈哈。抬头看日历,新年已至,却并无多少年味,甚至连鞭炮声都难得一闻。唉,如今的“春节”,还是过年吗?

三四十年前的农村,一个字可以形容:穷。很多都是靠“借”过年的。辛苦一年,给生产队干了一年长工,分的粮食,果腹都不够,只好到大队借上十块钱,来年再还。那时我家的成分是地主,大多时候在贫下中农面前抬不起头来。可父亲是教师,好歹是个什么二十几级干部,虽然挨斗是家常便饭,但每月三四十元的工资还是有的。临年的时候,推自行车从外边回来,一边车把上挂一绺猪肉,另一边是两条刀鱼。村口的乡邻不自然的笑一声,讪讪的回家了,剩下几个稚童,两眼冒火似的看着父亲车子上的鱼和肉,垂涎三尺的样子。那时的我,便不由得升起几分自豪:你们平时的狂劲儿哪去了?成分好顶个屁呀!那可能是我一年中最扬眉吐气的时候。现在想来,玩伴们挂着鼻涕,赤着脚穿着破棉靴的景象历历在目,自豪感也荡然无存,反倒有些凄楚:中国农民,怎一个“穷”字了得!

蔬菜就是老三样:白菜萝卜土豆。院子南墙根铁锅底下扣着一堆沙,里面藏着芫荽,鸡蛋是自家产的。至于花生嘛,也有一点,那是给大队剥花生赚下的:一百斤花生果,皮自己留着,果仁上缴,能赚斤把果仁。这几天比平时生活好上十倍,但这对于我的吸引力远没有家中正北条几上的那挂一百头的小鞭有吸引力,时不时的偷一个放,便惹来大人的斥责:那是五更发纸放的!

过年这天,家中忙碌更甚,大清早,就开始熬糨糊,贴对子。记得那时天冷啊,比现在冷的多。父亲手上满是糨糊,一会就冻了,大声呵斥着我:对齐,扶正!对子上的内容,各家都不一样,有的守旧的,就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也有的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父亲是知识分子,自然与众不同,内容是当时党魁毛贼的诗句,现在想来可笑,可当时还觉得挺好哪!唉唉,先父去世久矣,能活到现在,必劝他看看《九评共产党》,告诉他,谁是您挨斗的罪魁祸首。记得祖父在卧室门上题一幅对联:雪水烹茶天上味,桂花煮酒月中香。当时虽小,却也觉得有一股仙乡之气。一年后,祖父去世,我就联想到这幅对子,所以我后来对这幅对联的印象并不好。有的人家不识字,把别人给写的“身体健康”贴猪圈里了,把“肥猪满圈”贴炕头了,一时传为笑谈。邻县有一个村,大队党支部把四类分子的家门口都用黑底白字写上不忘阶级苦之类的,趁着过年发泄,无异骂人祖宗。唉,共产党害人,诚非虚也。

家谱也要摆在正北供桌上,一个个且字型的牌位,从第十二世老祖宗开始,红纸黑字恭敬的写着:某公讳某某之神位。父亲一边摆,一边跟我说: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父亲虽很虔诚,可我也听出来,父亲是不信有阴间来世的。我一边答应着,一边看老祖宗牌位:“且”字型,加上个神字旁,就是“祖”啊,中国的造字祖先,智慧着哪!院子里,摆上天老爷的神位,上书:天地三界十方万灵真宰神位,香烛馒头,一切具备。

夜幕来临,祖母母亲她们在家中备吃的,父亲领着哥哥、我去迎年。手里拿着一种叫吊纸的东西:一头是芦苇秆,一头是长条五彩剪纸,到祖坟那,插其上,大声叫着:老地老母回家过年啦!回头我问父亲:为什么叫老地老母?父亲想了一会说:可能是老爹老妈的意思,哎哎,反正就是祖宗啦。那他们也回来过年吗?是啊是啊。父亲言不由衷。不过听祖母说:离我们这不远,那里的人家初三才送年。初二送年,老地老母在正北那儿哭呢,不愿走哩!所以初三才送年。那时我想:看来真有这事?长大后,这事终于验证了:我朋友的村子有个妇女,几十年来,从大年三十到初二,夜里从不下炕,年夜里的礼节,早年婆婆侍侯着,后来儿媳妇侍侯着。问她为啥来着?她说:过年,满院的车马、人哪,都回来了。不敢下去,怕冲撞了神灵。农村人叫这是鬼眼未关,其实就是低层次的天目开了,看见了阴间的生命。我们老家有在大年夜向门外泼饺子汤的习惯,其实就是给那些孤魂野鬼吃的。有些人家绝户了,过年了,那边放假,回阳间又无处去,无吃无喝,泼饺子汤是给它们吃的。南方七月十五地藏王菩萨生日这天,农村有唱大戏的,底下一个人没有,观众全是由鬼差押着的孤魂野鬼。大概过年也有节目。北方这个节目怎么组织的,咱就不得而知了。

大年夜小孩不能乱说话的,也不能大声说。这是因为有一种小道叫“收敕”(音),大年夜里收敕者到坟地里去作法,专收小孩魂魄,哪个小孩被收了,一年不精神。所以不能大声说话,以免被收敕者听到。听到有人叫也别答应。还有一种叫收山的,年夜里到山上去守一夜。第二年给人治蛇毒,只要被此山蛇咬了,就能治。不过毒一治好,山里那条咬人的蛇就死了。

还有就是得说吉利话,比如不能说死啊,完啊之类的。农村有句俗语:大年五更死个驴——不好也得说好。饺子破了,不能说破了,得说挣了。读书人家说落地得说及第,高擎得说高举。有个笑话:一个财主大年夜问仆人:饺子煮的如何?结果仆人不晓事,道:破了不少!财主上火啊,骂他:不是破,是挣!第二年又问:饺子煮的如何?仆人道:挣的不多,都叫我吃了。我们那儿有对父子,过年放鞭,父亲举竿,儿子点鞭。儿子说:爹,擎!他爹一听,说,你拿竿。他爹命令:儿啊,擎!擎!擎!,儿子说:擎到头了,他爹笑了:就等你这句话呢,穷到头就好富了。过年说吉利话,可见一斑。

年夜的礼节也多,就不多述了。十二点正式发纸,放鞭,吃饺子。那年年夜我哥哥领我到本家一个曾祖叔家去,他讲了一个故事:邻村的一个同族,四十年代的那一年三十,清早到县城卖烟叶,下午往回赶,来回二百多里路,古人就是牛啊!到村口的时候,快午夜十二点了,这个同族在村口的墙边发现一个女子,穿的很光鲜,蓝绸白衬,脸冲里。同族人很正,以为是本村人呢,表示关心,就说:快发纸了,你怎不回家呢!那女子猛然转过脸来,同族人一看,这分明不是人嘛!就扇了它一耳光,那女子就钻在墙里了。回家家人正等着发纸呢,他一声不吭,没事人一样。后来他跟家人一说,家人说:黑灯瞎火的,你还能看见人家蓝绸白衬?肯定是鬼。他以为那年他就死了,结果没事,活到八十多。“鬼怕恶人啊”,曾祖叔感叹道。其实鬼不是怕恶人,而是怕正人。那晚上我俩往家走的时候,我一会跑哥哥前面,一会跑哥哥后面,反正就是个不安全。唉,六七岁嘛,可以原谅。

现在过年,中国人谓之“春节”,诚可哀也。古人从没过过春节,现在一些人动辄古人谁谁谁过春节,我就觉得好笑。这就好象叫姜子牙参谋长一样,大陆那个反映唐朝的电视剧,一口一个“幽默”,古人哪有这词啊!看来都是执行了《孔子》的第二套方案。“春节”一词始于袁世凯政府,工作人员把一年分为春夏秋冬四个节,一个节放假一天。本来这词“出身”就不咋地,后来就被共产党利用了,搞什么“革命化春节”,“吃完饺子再上工”。共产党把一个善良财主打成周扒皮,有谁知道“共扒皮”的阴残?现在又弄出了个什么“春晚”,一帮子男淫女娼,耍的个不亦乐乎。不怪乎国内有人注册避孕套商标,叫做“中央一套渡春晚”,真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年来了,万家灯火,人们高兴啊。“几家欢乐几家愁”,有几人能想起那些曾经在废墟边撕心裂胆哭喊的父母?有几人能想起那些被拆了房子无家可归的炎黄子孙?有几人能想起那些为正义而呼喊、却被中共迫害的律师、记者?又有几人能想起那些只为做好人,告诉人们真相却被中共抓进监狱,被狠命折磨的法轮功学员?不管怎么说,我想到了,我衷心的愿你们坚强,也愿你们的家人平安健康,看着吧,东方已露鱼肚白了!

一声炮竹响,万家电光闪。新年到了。在这里,我首先借助《看中国》这个平台,向我敬爱的师父——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拜年!师父新年好!

向全世界的大法弟子拜年!

向在中国大陆为正义而奔走的义士拜年!

向全世界的华夏儿女拜年!

向《看中国》的工作人员及忠实读者拜年!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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