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早上七点半,我们一行六人,三种肤色,四个国籍,开会的,访友的购物的,浩浩荡荡地向底特律进发。
近四小时的驱车,我们抵达了美国边境。快到入境处,车里有人提议,为避免麻烦,我们都说是去购物。我心里有些纳闷,这些人一起去购物是否可信?果然,海关人员从窗口看了看,示意我们将车停在一边接受检查。
进入办公区域,开始接受询问,俄罗斯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带了一个其它国家的女朋友,他们的确是去开会培训,准备顺道购物,可是在回答询问时,他们坚持说去购物。一个很机敏的女工作人员不断询问我们这些人是否相互认识,在哪认识的?是作什么工作的?我开始感觉不妙,因为虽不是很能听懂,可是回答明显地感觉有些牵强。
最后,女工作人员很严肃地问:你们知道ACN吗?你们车上是否有视频电话?说完她手上拿出两张彩色的纸。我们一看正是俄罗斯小伙子与女朋友参加CAN培训大会的入场卷。看来我们的车应该已被查了个遍。俄罗斯小伙子与女朋友连连说是,其它的人也开始承认是要去开会培训,并解释带视频电话是因为手机通讯费太贵,视频电话是免费的,所以带去自用,而不是去卖。
女工作人员显得十分不解,不明白我们为何要撤谎?因为CAN是一个很大的国际化公司,同一天前往培训开会的人很多。大家给她解释,是因为听朋友们经验说旅游购物会过关会更简单,所以就这样说了。大家反覆地道歉,反覆地说明所带的电话的确不是去卖的,而是自用。
女工作人员进到更里面的办公室,与上司交谈。一会我们被要求每个录指纹。每个手指头的正面侧面非常仔细地录了个遍,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其间有一个看似领导的人来了,仍然是十分不解而又严肃地将我们教训了一顿。这时我正好看到挂着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十分熟悉的双子星座的世贸大楼被飞机撞倒的画面。我们所有的人这才想起,9月11日不就是9.11吗?瞧我们这个联合国队伍,还撒谎,难怪对我们如此警惕。
外面不断有同样去CAN开会的人进来,回答完询问都过关了,唯有我们还在等待。不过我们觉得是自己不好,美国人如此紧张,要给我们一点教训是应该的。
近下午四点时,我们终于被通知:拒绝入境。对这个结果,我们不感到意外,只是再三询问这次记录是否会影响到我们的再次入境,海关人员说你们今天不够幸运,没有入境;但你们又是幸运的,否则按你们这样说假话是要给你们罚款,而且永远不得入境的。我们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一个海关人员指引着我们行驶到返回到加拿大的路上,还告诉我们,只要诚实,只要不是在美国去卖电话,就是可以入境的。
我们对于美国人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充满了感激。决心以实际行动悔过自新。车刚进入加拿大,我们就调转车头重新进入美国边境。关口的值班人员充满了不解,询问我们去作什么,我们如实回答:去底特律开会培训。当他与里面对讲确认后,仍然让我们停车检查。
象前面一样,我们重新又被带到了办公室,只不过这次是直接进入最里面了。就这么会功夫,所有的人员都换了班,先前教训我们的人都不见了。所有的人对于我们重新回来充满了疑问。也没有再作询问与检查,我们被告之不能入境。可是我们居然不能马上离开,工作人员一直在作什么文件。
我们几个燃起的希望被浇得一点火星也没有了,一个个变得无比地焦燥、疲乏、沮丧。这时我们只是试图确认,我们是否永不得入境?没有明确答覆,不过我们俩持中国护照的,好像是十年签证明确地无效了。
已是晚上近九点的时候,不知是否是怕我们作人肉炸弹闯关,我们被人车护送着返回到了加拿大路上。
这时我看看我们这伙人,个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面如菜色,没有一个看上去像好人。也难怪,我们已折腾了十多个小时了,没吃没喝,如此诚恳如此内疚,居然也没打动美国人,他们也实在是吓怕了。
护送的人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拍着我们司机的肩膀说:没办法,怕你们去美国工作。
回来与许多朋友分析了,得出了如下对论:一是要诚实说实话;二是要说明自己不是去卖东西给美国的,最好是能说明是去帮助美国往外卖东西的;三是要证明自己根本不是要去美国工作的。
补充一下,回来发现我准备带给朋友们的月饼没有了,可怜的美国佬,不知是当炸弹扔了,还是难得吃到,给米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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