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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败日的日本人 恐惧疯狂至自相残杀(组图)

 2009-09-29 20:22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中国军 が败れて 牡丹江の林口付近まで 追い 诘められた。そのとき 十一人の女性兵士が丶负伤者を肩に负い 放歌高吟 しながら 牡丹江 に身を投じ自决した丶日本军の注意を ひきつけ丶主力の撤退を 助けた。

战败的中国军队被追赶到牡丹江畔林口附近。此时,(中国军队)11名女战士背负伤员高声唱着歌,投入牡丹江中自尽而死。(她们)吸引了日本军队的注意力,帮助了主力的撤退。── 日本番町书房《关东军与开拓团》

作者没有说明这次战斗的时间,但是对比中日史料,我认为此处所描述的,应该是东北抗日联军第五军一师1938年在乌斯河畔的战斗,史称“八女投江”(这里日方记载是11人,与中方记载不同)。

他们日本人在杀自己人。王绍德在他的回忆中写道:“不用说,是日本人自己打死了自己。他们怎麽这麽残忍,我真不敢相信。日本兵丶日本特务屠杀中国人我看见过丶我相信,难道日本开拓团…连自己的同胞都不放过吗?”


(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参谋长高桥坦中将(死于南京监狱)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战败,是为中国抗日战争最後胜利的一幕。苦战八年的中国军民欣喜若狂,集团军总司令冯治安将军挂上腰鼓,冲到街上的庆祝人群中边敲边舞动作癫狂,直到泪流满面。

冯将军的失态可以理解。1937年7月7日,正是他所部的三十七师在卢沟桥奋起抵抗,揭开了这次救亡战争的序幕。这一打就是八年,佟麟阁丶赵登禹,多少好兄弟战死沙场,他前任的集团军总司令官张自忠将军,也是在湖北战场壮烈殉国。

我想,很多中国人都会想知道:那些横行一时的日本“太君”,当此战败之时,他们当时的表现和经历又是怎样。接触过一些侵华战争中的日本老兵,但是,谈起战败投降那一刻,他们中的很多人却讳莫如深。

最初认为这是他们“顽固”的一种表现。然而,慢慢发现他们不肯谈,有的并不是顽固,里面也有些难以说清的东西。

认识一个叫松元的日本老者,八十多岁了依然身手灵活。我到日本的时候需要装电话,还得到过他的帮忙。2002年,在京都的一位「中日友好雄鹰会」的成员伊藤老先生去世,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葬礼上,松元表现得极是伤心,下来後我问起他和伊藤的关系...

日本战败的时候,松元从被苏军押往西伯利亚的日军队伍中逃出来,想逃到当时称为“关东州”的大连寻机乘船回国。路上遇到同样逃出来的伊藤,两个人风餐露宿,靠吃山中的野果和橡子才活下来。这样,我才知道松元当年是关东军中的日军军官。

於是问他有没有和苏军作过战?松元苦笑一声说还在行军战争就结束,一枪没放整个部队就投降了。他接到命令後随联队长到苏军司令部洽降,苏联人还用葡萄酒和大列巴面包招待他。我随口问:既然如此你何必还要逃呢?

问完,却是半天没有回答... 萨奇怪地转头去看,却见松元站在那里二目微闭丶身体僵硬,不自觉地变成了一个类似“立正”的姿势...好久,松元才极为艰难地开口道:“这没有什麽好说的。”

随後,就闭紧了嘴巴,嘴角向上抿脸上的肌肉绷得极紧。以我经验,这是一个典型的表示拒绝的身体语言。这让我感到很是惊讶 —— 难道,他当时是为了什麽武士道的精神才逃走的?

细看去,却见他的鬓角竟然淌出了点点汗迹,而他的眼神分明带了一种难言的恐惧。对,就是恐惧!一种隔了几十年,依然在瞳仁里面闪烁的恐惧。

这时,主持葬礼的南部先生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问了。葬礼结束後,我坐南部的车走,在车里逮了个机会问南部先生:为什麽不让我问松元那个问题?

南部似早就想到我有此一问,点点头说:“松元从来不谈他战败时候的事情,你这样问...。南部低声说:有很多那个时候的事,是我们不愿意回忆的。”

“你们?那麽,南部先生当时也在中国的东北?”

南部先生点点头:“我在西伯利亚的俘虏营干了六年苦力。对不起,我那时也是关东军。”

“那麽,所谓不愿意回忆的事情,是哪些事情,能举个例子吗?是觉得投降丢脸吗?”最後一句是我的采访策略。

南部先生看了我一眼说:“不…是。”他把车停在路边停了片刻,对我讲了他在战败时候的经历 ───

那时,南部还是一个“初年兵”,他们向苏军投降之後苏军收缴了日军的武器,然後让他们行军到附近的一个村子,列队坐在空场上。然後…然後,就是枪声!四百个日本兵被打死了两百多名,每一个都是脑後中枪。

南部当时坐在队列里,看着一个苏联兵提着一支转盘机枪从後面走到前面来,枪口还在冒烟。而後,苏联军官下令:剩下的日本兵,挖坑埋葬死者回营房吃饭。南部记得,当时被打死的日本兵都是队列後排的,一排一排地打,不分军官和士兵。

“你们没有反抗丶或者逃跑?”我忍不住问(没问他武士道精神呢?)。

南部慢慢说道:“败了,什麽都没有了!就看着别人来杀,一点儿反抗和逃跑的心都没有,心里很平静,好像被杀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时候就是用枪对着我的头要打,我也不会想跑。”

一瞬间,我想起了南京草鞋峡被俘,和遭到屠杀的中国军人 —— 有人曾经责怪他们那样多的人,为何不起来反抗就被屠杀,甚至有人说那是因为中国人懦弱…。

末了,南部苦笑一声:“你知道苏联人为什麽杀我们吗?”

日军中有人密谋反抗?苏军报复?立威?几个答案都被否定了。原来答案很简单:苏联人在这里只准备了150个人的饭,可是来的俘虏有400人。怎麽办呢?再做250人的饭,还是让俘虏从400变成150?显然後一个办法省事得多…。

南部後面说的话,在日本现在这一代人中很少能听到了,他说:“我去过南京的纪念馆,这是 —— 因果。”

我问他:“松元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才逃走的?”



南部摇了摇头,说:

这样的事情当时很多不算什麽,他不会那样胆小…。被送到西伯利亚的日本人苏联人说死了六万,实际上失踪的有六十多万。他是军官,看到的或许不仅这些…他从来不说为什麽从苏联人那里逃跑的,我还是今天才第一次听到他说作过洽降的军使呢!

战败的时候,到底是看到了什麽经历了什麽,让日本关东军军官的松元决定逃跑,和一直恐惧到几十年之後呢?至今,于我依然是一个谜。

实际上,日军战败之时的情状,在很多回忆中还是可以看到的。比如,日军战败时,在黑龙江省方正县的王绍德,是日军战败的目击者当时19岁,他的回忆或可作为一点历史的记录。

当时,王绍德所在的方正县赵炮屯,有一个日本人开拓团(日本政府组织的一种武装移民屯垦组织),人称鬼子营。王绍德给其中的日本人增田作长工。

1945年8月,苏军在抗日联军余部引导下向日本关东军发动总攻,日军全线溃退。赵炮屯的日本开拓团一片混乱,当此地的日本人发现:上级没有通知他们就离开了的时候,一场惨剧发生了!

当时,王正在和朋友吃饭,忽听鬼子营方向传来咚,咚,咚仿佛劈柴拌敲油桶的声音。王心中一寒:“这不是枪声麽?”王扔下饭碗就往鬼子营跑。

王绍德向那里跑,是因为他和增田的妹妹秀子有一段特殊交往。

1945年夏天,平时对他这个长工比较好的秀子,有一次在田间和王面对面坐着,瞅了一阵以後低声说:“绍德,日本快垮台了6个国家打3个国家,我们国的回不去了,我要嫁给你。”

王也想到了日本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样快。他觉得秀子人不错,但是娶了她又觉得类似汉奸,於是推托说:“我有老婆了,咱们做朋友吧!”

秀子发急说:“有老婆不怕,我当小的。”王说:“养活不起。”秀子攥住他的胳膊说: “我能干活什麽活都能干,不用你养活。”王还是拒绝了。

事实上日本战败的时候,有些日本女性的确依靠嫁给当地的中国人得以活了下来。此时听到枪声,王对秀子还是比较惦念也觉得她可怜,於是立刻跑去看发生了什麽事?他冲进鬼子营,只见各家都关死了门像是走了。

匆忙中他推开一家相识的日本人家门,只见被子丶褥子在床上铺得很整齐,母女两个人头朝里枕着枕头仰面躺着。一个母亲丶一个孩子,都穿着崭新的衣服一条白毛巾盖在头上,只有殷红的嘴唇和冷冰冰的鼻孔露在外面。

王吓了一跳,一边想她们是不是服毒自尽了?一边去扒拉她们的脚,想不到脚动头也跟着动,才发现她们已经死去多时了,脑後和枕头上淤着冰盘大的血迹 ── 原来是被枪打的,子弹从眼眶打进去从脑後出去。

震惊的王绍德跑到第二家打开门,这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母亲和三个孩子,也是他很熟悉的。结果,看到这个母亲倒在炕中间,三个孩子在她身边横躺竖卧白毛巾丢在一边,显然曾经拼死反抗。


1945年9月2日,在密苏里号上举行日本投降仪式。

他们日本人在杀自己人!王绍德在他的回忆中写道:“不用说,是日本人自己打死了自己。他们怎麽这麽残忍我真不敢相信。日本兵丶日本特务屠杀中国人我看见过我相信,难道日本开拓团…连自己的同胞都不放过吗?”

“王的。”

王绍德踉踉跄跄地冲出门,三个持枪的日本人迎面叫住他。这几个人他都认得,两个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丶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们的眼珠子通红,枪口还冒着烟...然後,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对话。

那个少年把枪扔给王,问他:“王的,是朋友不是?”

王很害怕应付道:“是,朋友!”

那少年把衣服拽开指着胸口,冲王绍德喊:“是朋友,朝这儿打!”

王绍德吃了一惊,看这两个日本老头血红的眼睛,他扔回了枪不干。那少年冲上来揪着衣襟吼:“大人,孩子,统统死了!我们心不好受哇!”

王问:“是你们杀死他们的?”,“是!”两个日本老头直认不讳。

“你们自己为什麽要杀死自己?”王绍德扔下他们,想到秀子家住的第三排第二家去救人。

“不许动!”

那少年举起枪,刚才还朋友朋友地速求一死,此时却凶相毕露吼道:“她们也统统地死了,你去要抢东西,抢东西死了,死了地。”

面对这些疯子,王绍德在枪口下只好慢慢地退出屯去。他看到屯子里的十几个日本男人,都在提着枪四处搜索,敲豆油桶似的枪声,一直响个不停。

王绍德离开以後枪声忽然激烈起来。他打听一下,才知道是附近太平山屯的保安队(大排队)反正了。日本男人都趴在土墙上和保安队对射,有一个没死的女人也来取枪还击。

打了一个多钟头,最终日本一边只剩下了一个老头丶那个少年和那个女人。那个老头打死了少年和女人自杀了,整个鬼子营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方正鬼子营的日本人,除了一个到宝兴探亲的女子以外全部死光。

几十年後读这段文字,那种疯狂依然仿佛触手可及。在当时日本老兵的回忆中,这种类似的疯狂随处可见,但也有些例外。比如:在广岛曾经听到一个日本“衣”兵团老兵 ─ 渡边淳的讲演。

按照他的说法,在战败前,他也是和其他的日军一样疯狂。

当时,渡边的部队驻扎在山东武定,当地经常有抗日军队活动,渡边的部队每天的事情就是忙着作战。但是,战场形势的变化,即便封锁也不可能完全瞒过所有人。

渡边和他同伍的日军也暗中谈论过:日本如果战败会怎样这类的话题,最终结果无非是自杀丶或者潜伏下来抵抗这两种而已。

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渡边的部队上下哗然,服从还是继续打下去军官们争论不休。但渡边等士兵心里,却只有对未来的绝望担心。与同伍的士兵谈了半天,依然烦闷的渡边走出炮楼,在田埂上一边走一边抽烟,但心情始终如是。

据点旁边是一个中国人的村子,渡边忽然鬼使神差地走进村子,走到一家中国人门前。这家中国人他是记得的,几个月以前,他曾和另外几个日本士兵到这家“徵集粮秣”。

当他们要把这家人的粮食全部装上大车拉走时,那家的老汉死死拉住最後一袋粮食不放,口中叫骂,渡边上来一脚将他踢倒才把粮食夺下来。日本兵用刺刀对这那个老汉的胸口,而倒在地上的老汉,依然对渡边怒目而视。

老汉的儿子用力拉着他的手臂,一边对日本兵叩头求饶。那一次,渡边他们并没有杀掉这个老者,因为当时日军下令,不要在驻地的村庄随意杀人以免更失民心。渡边对那个一直怒目而视的老汉印象深刻,觉得他是个“好汉”。

这次,渡边就笔直地走到了这个老汉的家门前。非常巧,那老汉正坐在自家门前吸着旱烟,看到渡边走来,冷冷地转过头去把脊背甩过来不去理他。渡边以立正的姿态站在老汉身後,许久不知道该说什麽。

老汉始终没有回过身来。最终,渡边鼓足勇气对老汉说:“我们打败了。”

老汉微微侧过头来,眼里有些疑惑有些戒备。看到老汉仿佛没有听明白,渡边尽量慢地说:“我们,日本,打败了,你们,中国,打胜了。”

说完,他很紧张(渡边没有说他为什麽紧张)。

那老汉似乎最终听懂了,转过头来看着渡边,也是慢慢地说:“哦,你们打败了啊…。”他的身体慢慢放松,填上一袋烟看了看渡边,说:“那你就可以回去了啊。”

渡边他惊讶地看到那老者的目光,竟是十分平和。那老者又重复了一句:“那你就可以回家去了啊?”

渡边说:那一刻,他仿佛心头被重重地一撞,一时百感交集。他更惊讶的是,听明白老人那句话里家的意思,自己的眼里竟然有了泪。

渡边在演讲中这样说:“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在那一刻 ── 我,又重新成了一个人。”

来源:摘自《尊严不是无代价的》 --版权所有,任何形式转载需看中国授权许可。 严禁建立镜像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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