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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慈萍:民主与围棋(组图)

 2008-10-27 23:45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由于中共及其御用文人的宣传和洗脑,许多人声称中国人不配享受民主与人权。他们会说:中国人口太多所以不能行施民主,却不提人口总多的印度和美国。他们又说: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太差不能实现民主,却不提低下的生活水平并不能阻挡许多非洲国家实行民主制度。近来,社会达尔文主义成为中共的一个时髦,其目标也不过是为了证明有权有势的就可以压榨穷人。


我当然不听信这种谬论。每每我想到民主,我会将之与中国有几千年历史的围棋联系起来。然而,虽说有许多文章谈论民主,也有许多文章谈论围棋,我却不曾读到有关民主与围棋的文章。这也许是因为人们头脑中有个禁区,感到民主是西方文明的专利,而围棋则为东方文明的代表吧。

大多数国人都了解围棋的历史与规则,这里就不必罗嗦了。但我个人的围棋经历使得我在观察西方的民主政治中成为一个理性的观察者。当然,民主与政治必然会涉及社会上的人物与事物,因而变得感情化。但是和看赛车一样,看棋的观众也会因为棋局的发展而变得投入与激动。但下棋时却必须聚精会神,没有杂念。


古人对弈图 

围棋在我生活中的重要性首次呈现在我只有六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刚从上海到合肥,被当地一个比我大的孩子打了一顿。回家路上,看到我母亲的同事陈叔叔正在和别人下棋。他叫住我,简单地教了我有关规则,又和我下了一会便竖起大拇指带着我听不大懂的广东口音说:"你的棋感很好,以后能当将军的料。"这位陈叔叔是个挺神的人物,在这之后,他和他太太三番五次慎重其事地来我家,想认我做干女儿,都被我母亲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然而,他的这番话对当时刚受欺负、人生地不熟的我是一个巨大的鼓励。的确,我很快就能以围棋击败附近的其他孩子;即便被大孩子打了,也有了韩信能受‘胯下之辱'般的自信。


1979年,黄慈萍与来访的陈叔叔夫妻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园主楼前合影 

围棋的规矩和围棋的棋子一样黑白分明,很简单且直截了当。如同民主国家的选民都有他们的一份平等而公正的权利一样,并不在于有多少的教育程度或多高的社会地位等。下围棋的每个棋手有其对等而公正的权利。不像象棋,围棋每个棋子相同,没有贵贱之分。每个棋手必须为他自己所下的棋负责,不能悔棋。这和民主国家包括美国的政治一样,美国的选民们也必须为他们所选出的总统们包括小布希及其当局的政策、行为及后果负责。围棋对弈有两个对手。与欧洲的多党体系相比,围棋和美国的两党政治更相像一些。

诚然,平等与公正必须是下棋的前提。这是个最重要的前提。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的。我记得那时候有个大孩子总不服输还老悔棋。如果他要输了,他就会掀掉棋盘,像个小女孩似的大哭要求悔棋。我要不应,或者压根不同意和他下棋,他就揍我一顿。后来,我学会了反抗。尽管每次都打不过他,他最终还是泻了气,谢天谢地再也不和我来往了。这个为期不长的学前时期的经历对我影响很大: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以致物极必反,年轻时期的我绝不道歉。

将这段童年经历与如今中国贫困中的人民作一比较,我不能不问,中国人民懂得最基本的为人处世的规则吗?当然是懂的。中国人民的智慧并不比西方人差。中国人会选举吗?这并不难,只要他们被容许这样做。但在一个强大的集权政府下,实际社会对他们是否公正?与一个像我童年时碰到的那个打人的大孩子那样的政府对弈时,他们赢的几率变得微乎其微。成千上万的人们在像我童年时那样希望维护自己的权益,他们是否有权与欺负他们的"大孩子"对打?答案是肯定的。对于那些无权选举,无权为自己维权的人们,我们又有什么权利要求他们乖乖地挨揍?

围棋有三大阶段:布局、中盘、官子。每一部分都极其重要。我个人比较喜欢前面,对于收官没有什么耐心。有些人就此指责我为"神童似的"缺陷,不拘小节,这不大公平。不拘小节的确是我的毛病,但我的同学和朋友宁铂在收官时就很有风度、智慧与耐心。事实上,常常在中盘棋势并不明朗时,他会在收官时反败为胜。相比较,我却常常因为缺乏耐心和细心犯错误。

我自以为我喜欢围棋的布局是因为我对"厚势"的偏爱。对"势"的审度必须是全面的,尤其是在开头,决不能因枝节而丧失全局。这和起步不久的中国民主运动的现况也极为相似。如果我们太在乎个人得失以及短期的利益,就必然会影响全局、止步不前。

估算"势"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在相当的意义上对人们的个人乃至整个社会都有启迪作用。其直觉式的智慧与西方流行的"数豆子"方式大相径庭。我以为,固然这种"数豆子"的方法貌似精确,其实很容易缺乏远视,甚至误入迷途而不知。对许多围棋初学者,他们喜欢实地而忽略厚势,本就是缺乏远见与信心的表现,而最终这成为他们最终输棋的原因。纵观美国近些年的全球战略计划的变迁,我会好奇:他们是否考虑"势"的问题?

事实上,我认为,现今的西方社会,无论是金融界、还是工程研究、乃至政界都有这种危险的倾向,以致于钻入象牙塔出不来,一叶障目。在我曾经工作过的公司,我常常会为软件工程师和硬件工程师们指出他们的问题和走弯路的原因,尽管我本人并不负责写软件和其它工程细节。每每我在商店里交钱时,我就知道店员是否多要了我的钱。这并不因为我记住了所有的价钱,但我有很好的估算。相当的一部分这类能力来源于我下围棋的经历。

然而,尽管民主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实现民主则需要许多的耐心与精巧的平衡。旗鼓相当的两个围棋对手就可能以半目之差来决定胜负,成熟的民主体系也常常由极少数票差来决定胜负,每个人的投票都很重要。

泛泛而言,一个好的棋手只要看一眼棋盘就会对胜负有个好的估计了。这和选举前好的民意调查有些相像。裁判输赢时每个棋子都被计算在内,不能有错。所以当我在2004年听到弗罗里达州重新统计再数选票时,我笑了:我们中国人已经数了四千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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