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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餐馆里的美女特工 使馆直接领导(图)

 2008-09-03 21:38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柬埔寨首都金边朝鲜冷面馆里那些风姿绰约、能歌善舞的女服务员是训练有素的朝鲜特工,这在柬埔寨已经不是秘密。然而,几年前当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说时,仍然大为惊讶。

餐馆内美女如云

朝鲜冷面馆坐落于金边最繁华的莫尼旺大道上。临街的玻璃窗被三合板封死了,旁边搭建了一个小门,走进去是一条几十米长的可以行的过一辆轿车的露天走廊,冷面馆的门就开在这个走廊的中间,如果关上开在莫尼旺大道上的小门,里面就与外界完全隔绝。这处地方原先是简陋的敞篷式家具店,很不起眼,冷冷清清,朝鲜人承租后简单的重新搭建装修,在沿街的墙壁下摆上些花草,从外面看上去就有了葳蕤的生气。

如果不是招牌用中朝文写上"朝鲜冷面馆",无论餐馆外面还是里面都让我无法从建筑装修风格上看出朝鲜的特色。

但是,当餐馆的两扇玻璃门被体态娉婷的迎宾服务员优雅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微笑的娟秀面孔与飘逸的朝鲜长裙,一股温馨的异样气息便扑面而来。

尽管美女与特工有着演绎不尽的娱乐题材,现今的人们对女特工这个词去却不是那么敏感了,媒体上冷不丁的会有相关的报道,即鼓不起风,也掀不起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冷战仍在延续,007也在反复上演,但股票、楼市、贸易自由化、通货膨胀、信息技术等经济领域的动态更能牵动21世纪人的神经。

在金边的朝鲜冷面馆里,同样是充满现代经济文化的气氛,只是因了服务员柔柔的美色,从视觉上降低了对经济文化所充溢着的尔虞我诈、诡谲冷酷、斤斤计较的逆反,而让人心旷神怡了。

我第一次与上海来的朋友徐峰慕名光顾朝鲜冷面馆大概是开业刚刚一个多月的样子,这些服务员显然还不能适应金边的美食家们面对美女的贪婪目光,努力保持着的笑靥难掩涉世未深的女孩常有的矜持与羞涩。

人们通常的观点,朝鲜无论在意识形态,还是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都与世界的脚步极不协调,独裁与固步自封让这个果香四溢的国家不得不面对饥荒、贫穷的折磨。但是,在这间营业面积一百多平方米的餐馆内,相信再灵敏的鼻子也嗅不出饥荒、贫穷与独裁的味道,这些丰满盈润的朝鲜姑娘让人不由得想起春风中烂漫的山花,没有丰沃的土壤、充沛的雨水、和煦的阳光,怎么会如此的楚楚动人?

六个年龄20岁左右的姑娘,平均身高一米六以上,一样的长发拢在脑后,一样的弯眉轻描顾盼生辉,一样的香唇淡抹皓齿玉润,白皙的脸颊透着天然的红润,没有珠翠罗绮,却是生动明丽清新宜人。

他们就像一团团飘逸的彩云迈着轻盈的脚步在大堂的长条形餐桌间穿梭,回应顾客,柔声细语,笑脸盈盈,不卑不亢;斟酒递水,上菜盛饭,敏捷利落。其服务的专业水准是金边任何一家餐馆都无可比拟的。

这样的女孩会是特工吗?

不仅如此,冷面馆内没有一个柬埔寨员工,洗餐具、抹桌面、擦玻璃、拖地板、倒泔水、搬运货物等所有的脏活累活都由这几个娇嫩可人的女孩去做。这在人工费低廉的柬埔寨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有一个贵州人曾试图效法朝鲜冷面馆的做法,从国内请来几个能歌善舞的女孩子,在金边开了一个西南风情餐馆。且不说歌舞的水平及她们的容貌让人倒胃口,就她们本身的懒惰、高傲、散漫及媚俗就足以让餐馆倒闭一千次。

我可以断定,如同朝鲜冷面馆里的这些女孩般既能歌善舞又容貌娇美而且朴实无华任劳任怨的女服务员,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已经难觅踪迹。

厨师不会做狗肉

打开图文并茂的菜谱,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贵,比金边的一般中餐馆贵一倍,不仅菜贵,酒水更贵,一瓶清酒45美元,赶上茅台、五粮液了,当然也有便宜的,5美元一瓶,相信比不得金边市场上2美元一瓶的北京二锅头。其次是花样少,可选择性有限,至于朝鲜特色的风味,除了冷面、酸菜,我看不出还有什么,至少没有朝鲜人喜欢的狗肉。

我的朋友徐峰故意对那个胸牌上用英文写着虹阳美的服务员说:"我们来这里就是想吃狗肉呵。"以为她不懂华语,徐峰就压低嗓音学了几声狗吠。

虹阳美掩嘴一笑,用相对流畅的英语委婉地说:"对不起,我们的厨师不会做狗肉,不过,我知道金边有个地方专门卖狗肉,有些在金边工作的高丽汉城人常光顾那儿。"

她说韩国人是高丽汉城人,像似我们说中华台北人,或者是中国澳门人。中国人对这样的说法能够给予充分的理解,无论意识形态还是民族感情,中国人与朝鲜人都有太多相同的地方。

至于她说的专门卖狗肉的地方我也知道,就在毛泽东大道五洲大酒店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不容易找到,我偶尔会去那里买一点打牙祭。我见过当地人的制作,是清水加糖加味精加盐,木炭火猛炖,然后用劈刀剁开来卖,味道很一般,甚至有些怪味。

信奉佛教的柬埔寨人原本是不吃狗肉的,这些年在多元文化的冲击下,或者是诱惑下,这一传统的生活习性已经发生变化。

我调侃徐峰:"人家是要赶你走哪,去吃狗肉的地方吧。"

出乎意料的是,弘阳美听懂了我的话,而且用手势加不太熟练的汉语急忙分辨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们是中国人,我喜欢中国,喜欢北京,那里很美很漂亮,汽车很多,楼房很多,人很多,很好。"

"你去过中国?"我和徐峰异口同声地问。

"一个月前我们从平壤乘火车去北京,然后从北京坐飞机到广州,再转机到金边,好远哦,十天呢。"

弘阳美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着,回忆辛苦的路程使她清凉的目光流露出淡淡的忧悒,一边利落地将各样餐具摆放在我们面前,鲜藕般滑嫩的双臂上绒毛清晰可见,细腻灵巧的手指似音乐的曲谱错落有致流畅柔顺。

如果说是汉语拉进了我们的距离,倒不如说是她的美丽降伏了我们来得更真实一些,尤其是她目光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忧悒,让我想起她生活的那个国度,不由得萌生出几分怜悯。气氛在瞬间变得融洽了。

我点了烤鱿鱼、酸菜、小白菜豆腐汤,徐峰点了烤沙丁鱼、鲜黄瓜条、苦瓜煎蛋,另外要一瓶顶级清酒。记忆中徐峰不是一个吝啬的人,但他在虹阳美温婉的目光注视下表现得这份慷慨仍是令我惊异。

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是特工,我和徐峰都不是她的对手,好在我们也就是一普通人,好吃点狗肉而已,没有情报价值。

这里没有三八线

清酒的味道就是老白干兑水,要说区别是少了老白干的糟糠味。我无意贬低朝鲜制造,事实上我对朝鲜还是很敬佩的,尤其是朝鲜人的骨气。不过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照样醉人。

不知不觉间我和徐峰喝下2瓶清酒,眼睛不时地睇着这些阳光灿烂的女孩,我发现再没有比烤鱿鱼和酸菜更下酒的菜了。

徐峰已现出几分醉态,充血的眼睛如织布的梭子追踪着那些可人的身影。

我用不锈钢筷子指着快见盘底的酸菜对徐峰说:"红得鲜艳,白的脆生,酸的可口,就像这些高丽姑娘,一颦一笑都是说不尽的诱人春色,可惜我们只能一饱眼福啊。"我知道我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们可不是酸白菜,而是晶莹剔透的玉白菜。"他歪过脑袋笑眯眯地对一旁恭候的女孩说:"我说你是玉白菜,你懂吗?你是白菜,是玉的,晶莹剔透,很美。可惜,只能欣赏,不能吃。"

文文静静的女孩只是笑,转身走了,一会儿又端上一盘酸白菜。

我和徐峰哭笑不得。

十二时正,熟悉的的音乐响起来,是《北国之春》的前奏曲。大堂的西南角有一个乐台,上面摆放着一台雅马哈电子琴、一把小提琴,两个乐谱架和音响功放设备,乐台的上方墙壁上悬挂一台29英寸彩电。

虹阳美和另一个女孩微笑着走上乐台,她们先用朝鲜语演唱了第一段,接着用汉语演唱了第二段。字正腔圆天籁般的嗓音让所有的客人惊慕不已,而恰到好处的形体动作与表情揭示出他们对这首歌曲内涵已是充分的理解。

掌声经久不息。

第二首歌是双人合唱朝鲜的民族歌曲,大概属于经典一类的,音乐悠扬婉转,歌喉圆润清丽,大堂内所有的韩国游客放下餐具,先是静静的听,然后是有人小声的附和,接着是放开嗓子齐声合唱,有几个年级约五六十岁的游客热泪盈眶。

这是高丽民族共同的音乐,这里没有三八线当然也没有板门店,这里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歌,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音乐让他们知道他们原本有个共同的家。

两支歌唱罢,这些有着百灵般歌喉的女孩又是一阵在餐桌间的紧张忙碌。韩国的游客们纷纷起身与这些女孩们合影留念,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拉着她们的手问他们芳龄几许,家在哪里,有没有男朋友等等。

徐峰则兴冲冲地走上乐台要卡拉一下,可是没有中文歌谱,荧屏上的字幕也没有中文显示。一个瓜子脸的服务员热情地用电子琴为它奏出一曲又一曲熟悉的旋律,徐峰愣是记不得歌词。当毛宁的《晚秋》旋律响起来时,笑吟吟的瓜子脸声情并茂地唱出了第一句:"在这个陪着枫叶飘零的晚秋......"徐峰慌忙的跟了一句,却荒腔跑调,即使有酒精壮着担子,还是不好意思再唱下去了。

大厅中至少有三个来自韩国的旅游团,没有一个人在这些女孩歌舞表演的间隙走上去放声高唱,事实上,在这些艺术功底颇深的女孩面前,登台表演明白着丢人现眼,韩国人比中国人更要面子或者说更有自知之明。

我对徐峰说:"你应该唱《卖花姑娘》。"

徐峰一拍脑门,大彻大悟似的说:"是啊,是啊。"接着就哼唱了起来:"卖花姑娘,卖花姑娘......"又忘词了。他招手叫过虹阳美,让她上台唱《卖花姑娘》,虹阳美不懂《卖花姑娘》是什么歌,听他哼了一句,立时显得喜出望外。

《卖花姑娘》是歌颂她们的前领袖金日成的一部电影,上世纪70年代风靡中国,如今40岁左右的中国人无不对《卖花姑娘》插曲记忆犹新。

但是,虹阳美没有唱这首歌。后来才知道,这里的每一首公开演唱的歌曲都要经过审查批准。

冷面馆受朝鲜大使馆直接领导

与我一样,很多中国人、柬埔寨人到朝鲜冷面馆消费,并非因为冷面馆里的美食,而是为了冷面馆里的美人。

但是,金边服务领域里的那些美女们一般不会拒绝权势与财富,只是投怀送抱的过程有些不同而已。如果把这个真理运到朝鲜冷面馆里这些美女身上,碰一鼻子灰是唯一的结局。

徐峰曾是颇为不服气的。

徐峰不仅有钱,人也帅气,尤其是他的那双隼眼,不知让多少女人心醉神迷。隼是一种喙向下弯曲凶猛似鹰的鸟,目光犀利,猎食兔、蛇、小鸟。女人胆小如兔、形体似蛇、小鸟依人,正是徐峰样男人的猎捕冤家。

钱当然是好东西。首先是有钱,徐峰才有可能常常去到朝鲜冷面馆。他不仅自己去,通常是呼招一批朋友同行,当然是他买单,所以大家很喜欢他。他的钱夹总是鼓鼓的,打开来里面是各样的信用卡和各样的货币,显示他是个国际化的商人。

徐峰很享受买单时朋友们心存感激的目光以及杯觥交错中对他的恭维,当然他更在意和期待的是朝鲜姑娘们不时投来的敬慕、欣赏带着几分温情的目光。

他说是温情的目光,我看不出来。我看到的这些姑娘永远是模式化的微笑,他们似乎再也不会有别的表情,包括目光,温情的、秋水的、恬淡的,如果没有变化,就是机械的。可以断定,她们的确经过这方面的训练。

大概是第五次在冷面馆喝酒的时候,徐峰借着酒意向一个他认为对他已经有些意思的姑娘提出请她在方便的时候去外面吃饭,她可以叫上她的全体伙伴。

这个姑娘的颈项上有一道不起眼的疤痕,当她穿套装时由于胸部和臀部的丰盈而显得腰身特别纤细柔嫩,走起路来似清风摆柳,婀娜如水。

尽管口气委婉,女孩反映的果断与清晰的表达让人不难看出她对于类似的试探或者诱惑有应付的预备。

"你怕你老板不同意?"徐峰不死心。

女孩微笑着摇摇头。

"你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女孩微笑着摇摇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微笑与摇头表达的当然不会是似水柔情。

一位颇有分量的柬埔寨警官朋友曾对我说,没有人能把这些姑娘中的任何一个单独约出来,除非有工作的需要,她们会被送到预定的某个秘密地点。

什么是工作的需要?这是否意味着她们将会为了国家的利益而牺牲自己?这似乎是影视剧中女特工们必然面对的、无可奈何的选择。

我不愿意对警官朋友的话作出任何的推断,尽管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他的话决不是空穴来风,但仍然讨厌这样的推断以及可能的结论。

很佩服没多久徐峰就认识了面馆的崔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他同时也是朝鲜驻柬埔寨大使馆二等秘书。这就是说这间冷面馆是受朝鲜使馆直接领导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国有企业。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每个服务员挂在左胸前的名牌背景图案就是朝鲜的国旗。

崔秘书酒量惊人,陪着徐峰玩到底,并坦然接受徐峰赠送的礼物。他丝毫不忌讳自己的特殊身份,也丝毫不忌讳这些中国男人对他的女同胞们露骨地评头论足。但是,对于邀请这些女孩外出,他始终不松口。看得出他其实很为难,表面上他是面馆的直接负责人,真正的权力却有限。

为了撬开这扇门,徐峰甚至要去朝鲜投资,为崔秘书弄出些政绩来,但这位忠诚的朝鲜劳动党党员不为所动。

我相信他们有严厉的内部管理制度。

徐峰没辙,隼眼失神。

谁也没辙,连美国都对朝鲜没辙。没有人敢在这里撒泼乱来,权势的盛气与财富的光环在这里轻如毫毛。

没有不沾腥的猫

我只是对朝鲜冷面馆里的美女有几分意惹情牵,还有些人出于另外的动机对这里表现出他们特殊的关注,比如一位美国的记者。

这位记者叫朱妮·美莲,美国人,曾在北京留学。2004年我在金边一家华文报社任记者,朱妮·美莲是《华盛顿邮报》派驻金边的记者,以报道政治与社会新闻见长,天天与那些受西方国家经费支持的NGO搅在一起,处心积虑的寻找执政党的过失。她知道我与一位从美国回到原籍柬埔寨,曾参加大选角逐总理宝座的政党主席过从甚密,请我引见接受她的采访。我让她请客,她就选了朝鲜冷面馆。

朱妮·美莲是个很挑剔的冷艳女孩,一次几个记者在一起吃饭,同桌的一个日本籍女记者喝汤时不经意发出"呼"声,她愀然做色。后来她对我说,那个日本女人像猪,吃相糟蹋东方文明。

我当即纠正说:"日本代表不了东方文明,充其量是中国的和尚传给他们的那点东西。"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过是拿日本女人说事,你们自己的五千年文明不是也已经被糟蹋得面目全非了?"

"那是因为西方的垃圾、病毒的大量侵袭,当然包括你们美国。"我毫不含糊地反击这个有着极端民族主义倾向的美国女子:"这不正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你们巴不得全世界都是任你们宰割的猪。"

我自认为算得上是个恢廓大度的男人,却不肯在民族自尊问题上谦让谁。

不过,年轻的朱妮·美莲对政治、文化的敏感与直面现实的鲜明观点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她的话是很刻薄,却不是凭空杜撰。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朝鲜冷面馆,确实很想再去看看那几个曾是蓓蕾初绽般的女孩。尽管每次都是那几样菜,酸菜吃多了也倒胃口,而金边的中餐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价钱又便宜,可是只要有人请客让我选地方,首先想到的仍是朝鲜冷面馆。

因为堵车,我到达冷面馆已是12时1刻,四个身穿宝石蓝色连衣裙的服务员正在大堂南端预留的空间里随着悠扬的音乐节拍翩翩起舞,另外两个服务员在餐台间穿梭忙碌。清丽典雅的宝石蓝连衣裙的领口镶着一道宽宽的白边,赋予了鲜明的民族特色。

大堂内没有一张空闲的桌台,在最后面角落的一张餐台上,我惊讶地看到朱妮·美莲与身材魁梧一头钢刺样花白短发的美国驻柬埔寨大使柯雷对面而坐(现任驻柬大使默索梅尼的前任)。

朱妮·美莲把我介绍给一脸和蔼的柯雷大使,他谦逊地起身与我握手,然后就说对不起,有事要先走一步,便把20美元压在自己喝过的咖啡杯下,诙谐地对朱妮·美莲说,如果不足请代为垫付,过后一定偿还。

典型的美国式的文明。

真的很想与大使多聊几句,由于特殊的政治原因,美国历任大使都是金边媒体追逐的焦点人物,哪怕三言两语也许就是一篇很好的文章啊。我不无遗憾的坐在大使的位子上,好奇地问朱妮·美莲:"柯雷大使怎么会只身来这里?"

她随口答道:"体验生活啊,你想象不到在美国吃饭的时候可以欣赏如此优美高雅的歌舞表演,是多么奢侈的一种消费。"

"不会是想勾引这些朝鲜美女吧?"

"你觉得在大使的眼里,我们美国女孩不如这些朝鲜宝贝有魅力?"

"我们美国"朱妮·美莲自以为是的神态让我反感,但她的美国式幽默与坦率又让我忍俊不禁。

她很快就洞察到我是冷面馆里的老顾客,蓝眼珠斜溜着我揶揄道:"真是没有不沾腥的猫啊。"

一个长着圆月般明净脸盘的服务员略显惊讶地对我说:"你这位朋友汉语讲得真好,我学了几年了,还是磕磕绊绊的,真是愚笨啊。"

我估计圆月脸没有听明白朱妮·美莲话中的意思,显然又不能解释给她听,相对于这张明净的脸孔,朱妮·美莲的话太过恶毒。不过,我忽然想到,没有不沾腥的猫同样适用于美国人。

歌舞表演结束了,我要的水饺也上来了。朱妮·美莲要了一碗冷面,十分不情愿的一点一点往嘴里送。她并不急于把饭吃完,而是无话找话与服务员搭讪。问她的家在朝鲜的什么地方,回答在临津江畔;问爸爸妈妈做什么工作,回答在农场工作;问怎么会到柬埔寨工作,回答打工赚钱哪。圆月脸的轻松坦然让朱妮·美莲很失望。

看得出圆月脸明显的对这个差不多与她同龄的美国女孩存有戒备心,对她们两人来说,这里或许是另一个战场。

韩国旅游杂志上的景点

记不得是第几次去冷面馆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菜谱上的字体有了中文,姑娘们的汉语水平也有很大提高,而且增加了水饺、葱油饼等中国北方的面食,做工与口味都很地道。菜的花色上也增加了,比如就有鱼香肉丝、麻婆豆腐。当然仍旧是较贵,水饺在金边的中餐馆1美元12个,这里 2美元10个。

这个变化说明来这里消费的中国人渐渐增多了,当然消费的主体仍然是韩国游客和在柬埔寨的韩国人。

舞蹈没有太大的变化,两支动作优美欢快的的现代舞,一支洋溢着浓郁的春天气息,一群年轻人沐浴在万物复苏、百花盛开、阳光明媚的大自然中,尽情地享受朝气蓬勃的人生。另一支表达的是丰收的喜悦,苹果熟透了,客人纷至沓来,凉爽的秋风中,人们欢快起舞。另外有一个四人表演唱,形体动作流畅大气,柔美魅人,歌声清丽,撩人心扉。

如果有韩国的游客,一定还会有一支高丽民族的传统舞蹈。

而服装至少有7套,一周内不会重复,除了周一是典型的民族服装,其它时间的服装则是糅合进民族服装元素的时装,典雅而不古板,不追求刻意的庄重,把自然与得体融合进精致的做工中,即朦胧又清晰地展现出女性流畅的曲线,映衬出青春的朝气与健美,让人赏心悦目。

这天有韩国大宇集团一个几十人的旅游团,大堂内特意悬挂了一面红色的欢迎条幅,有人用韩语致词,大家热烈鼓掌,人人彬彬有礼,点头哈腰。

有服务员告诉我,这些人是大宇集团从一线生产骨干中选出的劳动模范,来柬埔寨旅游是对他们的奖励,致词的那个人是柬埔寨韩国商会的会长。

因为事先有约,这次的半小时歌舞时间延长了20分钟,这20分钟主要是由服务员陪客人跳交谊舞。这是我首次看到这些朝鲜姑娘陪客人跳舞。

慢三、快四、伦巴,她们有邀必应,甚至会主动大方的邀请那些有些腼腆的客人,以鼓励赞赏的目光和温柔的话语消除他们的顾虑,以细微得体的手势及娴熟的舞步带动对方跟上音乐的节拍。一曲终了,她们收获的是真诚的连声谢谢与不尽的感激。

韩国目前是赴柬埔寨旅游人数最多的国家,2006年达到30万人次。到朝鲜冷面馆几乎是所有旅游团的行程之一,就餐是目的之一,事实上朝鲜冷面馆在韩国的旅游杂志上被称为景点,而这个景点的主角就是这些能歌善舞容貌姣美清纯的朝鲜姑娘。

由此可见金正日统辖下的朝鲜政府在经济领域的意识并不逊色任何国家,他们淋漓尽致的利用了自己的人力资源优势、地缘政治优势、民族感情优势,或许还有强权统治优势,最大限度的牟取自己的经济利益,成功开展了对韩国同胞统战工作,以民间外交手段在第三国架起沟通的虹桥。可谓一举数得。

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们把这些女孩视为特工的原因。

男人去朝鲜冷面馆消费最值得放心

2007年6月23日晚上,我陪同来自老家山东鲁矿集团的两位矿产资源专家去朝鲜冷面馆吃饭,顺便把我7岁的儿子继任一同带去。

前不久曾带老婆和儿子去过朝鲜冷面馆,因为错过了歌舞表演的时间,儿子很不高兴,便承诺下次有机会一定再带他去,这回算是补课了。我想肯定与遗传有关系,儿子对女孩子美与不美有很到位的鉴赏能力,比如他对朝鲜冷面馆服务员的气质与外貌的评价与我如出一辙。

我老婆就嘲讽我们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而且对我只带儿子不带她去表现得很不满。不满就不满吧,反正老夫老妻了,唠叨几句又伤不了筋骨。其实老婆很清楚,在大染缸似的金边,男人去朝鲜冷面馆消费最值得放心,顶多就是让男人的眼睛滋润一下。

山东人喜欢喝白酒,冷面馆没有白酒,六个服务员中最胖的那个建议我们喝清酒,当然是顶级的那种,并拿一瓶过来让两位专家鉴赏。

"很好的,这酒。"质地柔滑的红色碎花连衣裙把胖姑娘的脸蛋映衬得红扑扑的,有一种成熟的美,让我想起山东烟台秋天的红苹果。她普通话不太流利,但富有质感,清脆悦耳:"你们的这位朋友可以证明的。"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期待我的回应。

"真的很好,不逊色山东的黄河龙特曲。"我诚心诚意地附和。

继任大声地反对:"你开车不可以喝白酒的,妈妈嘱咐过,让我监督。"

老婆的话可以不听,儿子的话则是圣旨。

胖姑娘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失望,她瞋笑着摸一下继任的脑袋,用英语轻声问:"那你说喝什么?"

"比尔,海尼根"继任的英语毫不含糊,同时为自己点了可口可乐。

于是,我们喝啤酒,用大杯,一筒啤酒倒一杯,一次一干,山东人的豪爽体现在喝酒上是淋漓尽致的。我注意到两位专家的目光时不时得瞄准这些漾溢着异国风情的朝鲜女孩,酒喝到最后就有些目不转睛了。

当听我介绍这些姑娘都来自朝鲜的国家歌舞团,每个人都受过高等教育时,他们发出惊异的连连"啧啧"声。

这是当年的冷面馆主管崔秘书透露出来的,他还透露这些姑娘们的工薪在国内支付,这里只发少量生活费。如今崔秘书已离任回国,而这些女孩们却始终留守在这里。几年了,我不知道她们是否回过家,是否愿意再回那个家,她们的脸孔上还能见到些许的清纯,但目光里已经沉淀了岁月的沧桑。朝阳被雾霭笼罩,却还是朝阳,而她们显然已经走过了那段难以屏蔽的潮气蓬勃的时光。

弘阳美在另一个姑娘电子琴的伴奏下用汉语深情地演唱《卖花姑娘》,声音婉丽柔和,两位专家随声附和,竟可以完整地唱下来。

《卖花姑娘》已经是冷面馆的保守曲目。

一曲终了,另一个姑娘在乐台上优雅地拉响了小提琴,居然是中国的《梁祝》。作为中国的民族经典音乐《梁祝》早就冲出了国界成为世界音乐,这或许是为我们演奏的,或许不是,因为就餐的还有其他中国人,或许是为她们自己演奏的,没有人知道她们是否拥有了爱情,但他们肯定向往蝶恋双双、自由无拘的甜蜜生活。两位初来乍到的山东人深为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旋律而激动万分。他们拿出相机,拍下了一个个令他们难忘的瞬间。

我们是最后一批走出冷面馆的客人,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前的走廊上,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钻进轿车,微弱的灯光中他冷峻的面孔显得有些神秘,几个姑娘蜂拥而出谦卑地向他挥手,然后就和我们一起跟在后面一直把汽车送到冷面馆外,送到灯火辉煌的莫尼旺大道上。

继任问牵着他手的那位姑娘:"这是谁啊?他怎么可以把汽车开到里面来。"

"嫉妒了吧,山东小伙子。"那位姑娘爱怜地捏一下继任的鼻子,柔声细语地说:"那是我们老板啊。"

老板当然可以搞特殊,我是老板身边的人,有时候也搞特殊,儿子知道。

这老板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老板后面的真正老板是谁,那个一肚子赘肉,板寸短发,中等个头的男人,全世界都认识他,这个时节,他正在利用核反应堆与美国讨价还价。

两位山东老乡在上车前突然提出想和几个姑娘照张相,她们欣然应允。继任也凑热闹,也要与美女们照相,整个晚上他都与这些美女们搅在一起,英语使他与她们无障碍交流,一个姑娘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亲热地将他揽过,我按下了快门。

我们的汽车启动了,后视镜中她们一起向我们挥动着手臂。

一天中这是他们唯一可以走出冷面馆的机会,稍顷,她们将不得不折返回那道简陋的院门内,里面才是属于她们的世界。

来源:摘自环球博客 --版权所有,任何形式转载需看中国授权许可。 严禁建立镜像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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