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提出警告,未来世界的冲突将是一场网路的大战,谁能掌握网络优势谁就能取得战争的主动权。(Getty Images )
自半个世纪前潘朵拉的盒子打开,原子弹、氢弹相继问世之后,人类社会就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怕核武器的,不管是城市或乡村、高楼大厦或乡间别墅、工业设备或军事设施、还是水库大坝、交通枢纽,甚至人类文明和人类本身,无一不处在核武的阴影之下、在人类自己的发明之前战战兢兢、前途未卜。
但是,当今世界却有一个罕有的例外,那就是从六十年代起开始具有雏型的互联网。从美国国防部开始研制的那一天起,它就是为抵御核武器而建的。五角大楼的设想是,建设一个计算机网络,在灾难来袭、即使是核武攻击之时,也能照常工作。这个不惧核武的婴儿在不惑之年,却遇到了一系列新的问题。
许多专家都提出警告,认为未来世界的冲突将是一场网路的大战,谁能掌握网络优势谁就能取得战争的主动权。据英国《独立报》报导,广州一群电脑专家在中共人民解放军的监督下正在开展对西方军事和工业目标的网路攻击;在甘肃兰州,另一群人在设法入侵白宫和五角大楼的档案。
解放军将电脑网路运作视为交战初期取得“电磁主宰地位”的关键。而美国国防部长伦斯斐签署的一项文件说,美国军方把互联网完全作为敌方一个武器系统的平台来对付,准备最大限度的控制所有依赖于整个电磁光谱的全球通讯、侦测、和武器系统。取得“电磁主宰地位”和控制“整个电磁光谱”,难道会没有任何交集吗?
一九五七年前苏联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后,美国相应的在国防部内成立了“尖端项目研究局”ARPA(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 它是互联网开发的鼻祖。一九六二年,智库兰德公司的保罗巴兰(Paul Baran)受命于美国空军,研究能在受到核打击之后还能保持导弹、轰炸机正常运作的指挥和控制系统。这是一个军方的研究型网络,能够经受核打击,因为它有下放式的特征,即使美国任何地点和城市遭到袭击,军方仍可以控制其核武,并实施反击。应该说,这是一个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为的方案,也是一个非常超前、具有高度战略眼光的设想。
巴兰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提出了几种方案,其最后的建议是一个“分组交换网”(packet switched network)。
所谓的“分组交换网”是说,把数据分成一组组的数据包,打上带有其起点和终点的标记,然后把这些数据包通过网络从一个计算机传输到另外一个计算机,直到数据包抵达其终点的计算机。炸弹可以摧毁一台计算机或一个城市所有的计算机,但不能同时摧毁所有的网络途径,所以信息就一定是畅通的。世上第一个电子邮件是一九七二年发出的,互联网(Internet)这个名词第一次浮现,则又在两年以后。
一九八三年,“尖端项目研究局”直接掌握的ARPANET网要求所有与之连接的计算机都使用统一的TCP/IP规范。一年以后,ARPANET分成两半,其MILNET为军用,余下的ARPANET用于研究项目,但国防部继续支持这两个网络。一九八七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将BITNET和 CSNET合并,成立了“研究及教育网络公司”CREN,后者于一九九二年推出了大名鼎鼎的互联网(World-Wide Web)。
从此之后,互联网的惊人发展,以及全球各地的计算机连到互联网上的势头,就是什么人都遏制不住的了。但一九九五年以后,国家科学基金会就不再允许各国的计算机直接连到网络的骨干线上,而必须通过其指定的四个公司,由这四个公司再将联接的权力卖给各个公司和组织。
互联网错综复杂的联接,真正实现了当初设计者的初衷,使之能保持在任何状态下的正常运行。(Getty Images)
在互联网的发展中,卷入最多的美国政府机构有美国航天局(NASA)、国家科学基金会(NSF)和能源部(DOE)。ARPANET在美国之外第一个联接的国家是挪威,它于一九七三年与挪威的NORSAR网联接起来,这甚至早于美国最忠实的盟友英国。而联接挪威的战略意义,在于其位于北约前锋、监视苏联的地理位置。
互联网应用中一个关键的技术,是所谓的“hypertext”,就是在文件中嵌入链接其他文字的方法,这是我们每天运用的基本技术。一九九二年注定是人类社会许多事情的转折点,此前与互联网联网的,都是大容量的电脑主机,这一年,一位危地马拉的计算机专家路易斯佛尔(Luis Furl)设计了一个方法,使得个人电脑也可以联到互联网上去。
当商业活动开始进入互联网时,教育和科研机构的人们还不太高兴,他们对自己的网络用于教育用途之外感到愤怒。但是,恰恰是互联网的商业化,使得那些小规模的大学、学院,乃至各种各样的中小学校,都有可能与互联网相联接。高度商业化的结果,也带来今天互联网进入千家万户的结果。
目前,互联网的主要交通是由独立的供应商们,如MCI、AT&T、Sprint、UUnet等公司自己架设的光纤网络进行的,而今天互联网错综复杂的联接,更是真正实现了当初设计者的初衷,使之更不容易被摧毁,能保持在任何状态下的正常运行。全球数千万的计算机、服务器,通过这个人类最大、最密集、最无所不及的网络的联接,给人类社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包括创造性、建设性和毁灭性的机会。
互联网的不可捉摸性,可谓是中共最大的威胁。图为北京一妇女站在一网站广告看板前。(法新社)
中国最早与国际网络搭界,是一九九一年清华大学与斯坦福大学的线性加速器中心的联接。然后,熟悉互联网事务的人士指出,中国居然开始挖掘了自己的“数字鸿沟”(digital divide),设立了删除互联网内容的过滤器。可笑而又可悲的是,所谓的“数字鸿沟”是指在一般社会,有一部分人具有接触、使用互联网的能力,而另一部分人则没有这个可能,这是自由、平等社会的耻辱,是政府和民间人士致力于消除的“鸿沟”,所以才有这个名称。遗憾的是,中共居然人为的架设起了这个“鸿沟”。
中国的互联网审查制度,可以溯源到毛泽东所说的权利的基础:枪杆子和笔杆子。互联网的出现,尤其是军人上网,使枪杆子和笔杆子都可能失去控制。审查新闻、屏蔽电视信号、干扰短波广播、禁止出版书刊,都有实施的可能和有效性,但互联网却具有虚拟世界的旺盛生命力和不可捉摸性。所以,人们不难理解,为什么互联网是中共的最大威胁。
目前在全国有七百多个互联网监控中心里,订立了近四十个互联网的控制规则,而全国的国内“区域网”只有三个通路通向全球的网际空间。在中共实施的金盾工程的四个阶段中,第一阶段由四个工程组成,“金桥”提供国家经济信息网络的基础设施;“金门”(海关)是连接外贸和经济合作的信息平台;“金卡”是电子货币工程;“金海”则是连接中共最高领导人的信息系统,使他们可以随时获取来自下层所有机构的资料。
在这个工程的设计中,中共继承、沿袭的是其金字塔型的集权式管理模式,这和互联网的“分散”、“下放”、“分权”的基本精神是格格不入的。如果中共的金字塔上层遭到破坏,不必是原子弹,只要一颗普通炸弹,就可以摧毁其全部功能。这一点,恐怕是中共未料到,或者即使料到了,也不能改变的。
更重要的是,在金盾工程的第二阶段,要将信息网络应用于经济领域,这包括“金宏”(宏观控制国家经济活动)、“金税”(税收系统)、和“金智能”在内的组件。当实现这一步时,中共会发现他们已经欲罢不能,没有办法脱离互联网了。而正是因为如此,当网络封锁进行到一定的规模,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因为一旦封锁继续,所有的经济活动、贸易活动也不得不陷于停顿,而经贸活动则是支撑中共政权生存的输血机。
互联网在中国大陆的出现,尤其是军人上网,使枪杆子和笔杆子都可能失去控制。(法新社)
网络的下放式结构、“分组交换”的构想,从开始就是一种民主、自治理念的产物,所以从血统上看,互联网跟专制、中央控制的体制就是格格不入的。专制集团运用这样一个概念或技术时,可能得到暂时的好处,但就像饮鸩止渴一样,等它发现内幕的玄机之后,就已经来不及收手了。并且,作为控制的工具推广的越厉害、越迅速,其最后砸向自己的脚的力量就越重。这个核武器也炸不毁的网络,自然有其超越核武器的力量。
互联网下一部的发展,是所谓的全球无线上网,亦即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所谓的“热点”(hot spot)。另外一个趋势,是许多小的电子玩意儿都会联到互联网上,如口袋型电脑、聪明电话、游戏机、全球定位系统等。
在这样的时刻,神话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可能会成为每一个凡夫俗子的技能。这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在跳上技术发达的快车的时候,想通了技术发达带来的社会意义、影响吗?想想互联网诞生的根源--核武器的滥觞,我们是在制造出原子弹之后才开始担忧它的负面影响。
在互联网的问题上,人类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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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之功 不贪为己有
专访动态网总裁比尔.夏
文 ◎ 吴芮芮
二零零七年八月十六日,动态网(http://dongtaiwang.com)推出自由门6.43版,解决了近期网络封锁升级问题,中共封网新招失灵。(新纪元)
动态网络技术公司(以下简称动态网)自二零零一年成立、二零零二年三月推出其第一个突破网络封锁产品以来,动态网在中国大陆的用户达到一百万。动态网总裁比尔·夏先生,经常接受海外主流媒体如《华尔街邮报》、《富比士杂志(Forbes)、《商业周刊》杂志(Business Week)等采访,并多次在美国国会有关突破中国大陆网络封锁和反封锁的议题的听证会,作为专家发言。夏先生在与本刊记者的访谈中,畅谈他对于突破网络封锁的理解和走过的路。
二零零二年九月底,正当动态网推出第一个突破网络封锁产品半年,比尔·夏开始觉得突破网络封锁原来比想像的容易很多时,动态网网络管理员发现,动态网的网络流量下降了一半左右。他迅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公司的团队成员。团队成员们花了几天想要找出原因,都一筹莫展。
一个偶然的事件启发了他们的思路。当时新闻爆出,网民访问新浪网站,却被带到了法轮功网站上。这一中共封锁网络的失误或者是栽赃法轮功的行为,令动态网团队敏锐地感觉到,是网络域名的问题。网络封锁技术把用户想要访问的网页,自动转到别的网页上,以此实现封锁。等到发现原因后,团队又工作了几个星期来找解决办法。回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动态网
然而经过中国大陆网民的帮助,动态网找到了中共网络封锁新技术的漏洞,并在一个月之内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没有封锁的网络渠道又畅通了。
不贪天功为己有
二零零一年,他凭着一股豪气开始了突破网络封锁的工作。可是,豪气也会带来挫折感。慢慢地,他发现如果自己老是觉得是自己的程序解决了问题,这样压力就会很大。刚开始的动力,在于技术突破,完全从技术上想问题。但时间长了,这些动力无法长期维持。
比尔·夏说,他开始考虑自己项目的位置。现在他不再把突破网络封锁看成是有终点的事业,而是社会正义力量的一部分。他放下了在技术方面的雄心,而是觉得动态网是社会大潮流的小小一部分。他说,放弃“我们在做”和“我们的程序”的心理,能够使他把技术上的成就感和得失感从突破网络封锁中抽离。在封锁和反封锁过程中,他经过了难、易、难、易的起伏,目前的路越走越宽,越走越轻松了。
谈到动态网对突破网络封锁的贡献,他向记者描述了一个他喜欢的故事。春秋时期,晋文公重耳经过一番颠沛流离,终于回到晋国当了国君。为了报答有功之臣,他将跟随自己流亡的人列为一等功,给过帮助的为二等功,迎接归来的为三等功。晋侯又贴出诏令:“如果有谁被遗漏了,请自己来报。”有个叫介子推的被遗漏了。介子推曾经在晋侯饥不择食时,割下自己腿上的肉给他熬汤喝。邻居问以编草鞋为生的介子推为何不去领赏。介子推表示,晋国属于晋文公,这是天意。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同样,比尔·夏认为,他和动态网虽然现在是世界上突破网路封锁的主力之一,但网络之不可封是天意,他和他的团队只是在天意的前提下有所努力。
封锁到最后是封住自己
网络封锁技术把用户想要访问的网页,自动转到别的网页上,以此实现封锁。图为北京民众正在流灠网页。(法新社)
比尔·夏介绍,互联网设计的目的是公开的交流。它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生命力强。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地方断电,网络在世界其他部分还可以运行。如果在网络上加封锁,实际上在变相企图改变互联网的结构,从而阻止数据的自由传输。封锁到了一定程度,中共的防火墙可能会令中国大陆的互联网不稳定,使其瘫痪。
他表示,在《九评共产党》发表之前,他感到中共对网络的封锁很邪恶,让中国人变成电影《黑客帝国》(Matrix)里面的场景一样,把人的思想弄成很奇怪的东西。他认为这种控制和洗脑令人感到羞辱和愤怒,所以想要在自己可以自由取得信息的同时,帮助在中国大陆的人做到同一点。《九评共产党》发表后,他感到自己做的事是整个社会大潮流的一部分。自二零零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到二零零五年二月十五日期间,动态网向两百三十万中国大陆有效电子邮件地址传送该书内容。中国大陆50%的退党声明通过动态网传出。
目前动态网的突破封锁技术发展到,把突破网络的数据和网络其他数据混合在一起,如果中共要封锁,难度越来越大。它可能把自己的东西封锁掉了。比尔·夏觉得,上天安排了互联网这个特殊的东西,就像一个套套在中共脖子上,“我们只要时不时地把套拉紧一点,就可以了。”
寂寞中的使命感
有关美国政府对网络封锁的关注,比尔·夏提出,很多时候美国国会不是真正在讨论网络封锁的问题。他们关心的是反审查,这和反封锁有区别。反审查,就是关注中共对网民的监视。但在中国,问题不是在于监视你,看看你在干什么,而是不让人们自由得到信息。
美国媒体对突破网络封锁的注意力,有两次高峰。一次是二零零二年,美国国会有一笔资金给突破网络封锁。另一次是二零零六年,国会听证谷歌向中共屈服的时候。西方媒体关心,不是出于道义、关心中国人的角度,而是关心政府投资的角度。一旦美国国会没有声息,媒体也就没有报导。
在很多时候没有人注意,用最少的人力和钱来达到突破封锁最大效果,比尔·夏和动态网的工作团队每天默默工作着。他形容,以前追求技术上的成功感,现在突破网络封锁,就像日常行为一样,自然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相信,信息自由流通最终会以滚雪球的方式,迅速扩展。突破网络封锁的使命感支撑他六年来一直不懈地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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