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标题可能大家都会笑我,现在是科技时代,什么的鬼呀神呀就别拿出来吓人了。不过大家可别言之太早,现在虽然科学发达了,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未解之谜,下面大家所看到的故事是我亲身经历。当然信不信全由大家,反正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自从遇到这一件事之后,我从不信变成了半信半疑。大家看后就当是茶余饭后的一剂笑谈吧。别驳斥我,我解释不清楚的。
时间:一九七九年中越自卫反击战期间
地点:广西壮族自治区宁明县那旭村
人物:参加边防建设的机械施工人员
文章选自我的小说《边境风云录》中的一段:“在那旭村的日子”。由于是从小说中选出的一个章段,大家可能看得不明不白,请多多原谅。
那旭村地处大山的深处,位于中国与越南边境线中方那马关口与那赖村的中段,村子很小,总共只有十来户人家。村子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大山,未开通公路之前这里简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寨,如果不是搞0七八五工程的话这个小村寨根本就不为外人所知,恐怕在以后相当长的日子里也还是会与世隔绝默默无闻,一条国防公路将这里的一切都改变了。从这里沿着新开的公路走那赖村再转到桐棉公社大概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桐棉是这一带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最热闹的集市,也是这里大多数村民唯一到过的最热闹的地方。当然,从那旭村到桐棉除了新开的公路之外还有一条很小的山路通往桐棉,只是这条路很小很小而且又高又弯又陡,就是走这条小路也要花三个多小时才能去到桐棉,平时除了村民偶尔去桐棉买东西走走之外,外地人根本就找不到这条埋没在树丛与茅草之间的小路。这里山高林密,听村民说以前山里还经常发现有老虎出没的踪迹,平时人们上山放牛放羊都是 五、六个人一起去的,去放牧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带上一把长长的梭镖和一把很锋利的尖刀用来防身,一、二个人根本就不敢往大山深处走。这里离越南不远,只要翻 过一座大山就是越南的国土。
那旭村的工地依山旁河,这条河是那赖河的上游,河道在村前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弯,村子就座落在这个弯的中间,村子周围是村民们祖祖辈辈赖以为生的一大片水 田。在大山里平整的土地不多,因此这一大片水田就显得特别的珍贵,所以公路到了这里不可能穿村而过,只能顺着河道从山脚下通过。这里的山除了表面是黄土之 外,下面都是红色的砂岩,坚硬的岩石必须用空气压缩机打上炮眼再用炸药炸才能修筑公路。以前这个工地由当地政府组织安排民工在这里工作,后来由于工程量巨 大,没有机械设备根本无法展开工作,所以就将任务交给我们机械大队第五队。这里有好几幢工棚,都是以前那些民工搭建住宿的,分散在山边与河边,他们走了之 后都空着,我们将机械设备拉来行李搬进工棚就算将家安了下来。
我们挑了一幢紧靠河边的工棚作为宿舍。这个工棚与那旭村相隔不远,离工地也近,而且用水很方便,出了工棚往下方走几步就是那赖河。从外表来看这幢工棚与其 他几幢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溜过长长的一幢,只是里面显得肮脏不堪,垃圾与灰尘满地都是,好象很久没人住过了似的。刚来到这里我们就碰到一件很奇怪的 事,好象事先有人知道我们会挑这幢工棚住,工棚入门处不知是什么人放了一个破旧的大木箱,箱子用一把崭鲜的铜锁锁着,箱子的正面用毛笔歪歪斜斜写了大大的 几个字,那是几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大字:“鸡鬼箱,送给机械大队全体同志”。
这里的风俗习惯很怪异,我们在来的路上就发现每逢岔路口人们总会将一些生长在路旁的茅草绑成一个个大草结,这些草结有的就用生长着的茅草随手而扎起来,有 的却会用一些红丝线扎着,现在又碰到这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至于为何人们要这样做就连见多识广的韦副队长也不清楚。“鸡鬼”这个名词我们还是第一 次听到,虽然不知是什么物体,但看到一个“鬼”字就让人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这个来路不明的木箱当然不会有人打开它,韦副队长吩咐何文俊将它丢入了那赖 河里。
与那赖村的工棚还是一样设计,我们将一幢长长的茅草房从中间隔成两间,一边男住一边女住。厨房建在离宿舍不远的地方,在厨房中间打上几个木桩,再在上面扎上竹片就成了饭桌,在桌子的四周横着搭上一根树干就成了凳子。
这里的村民全是壮族。韦副队长和几个师傅们虽然也是壮族出身,但他们是广西壮族自治区都安、马山一带的壮族。他们家乡的壮族人民平时穿的衣服是用自制的蓝 土布做的,壮话之中夹带着柳州官话。而宁明、龙州、凭祥这一带的壮族穿的衣服是用自制的黑土布做的,说话的语调与都安、马山一带的壮族又有很大的不同,应 该说是夹带着一些象是客家话之类的方言。所以说这两处壮族人民的生活与风俗习惯也有很大的不同。
有个配合我们工作的当地民工悄悄地告诉我们,这个村子里还有一种很诡异的传说,这个传说对于那些无神论者来说可能听了会说是无稽之谈,当时我们听了也没怎 么将这些话放在心里,毕竟我们都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他叫我们没事千万别随便到村里去玩,更别随便收取陌生村民送给你的东西,因为这里有的人家世代畜养 “鸡鬼”或“马鬼”,至于什么是“鸡鬼”和“马鬼”他没有明说,只是说那是一种很利害的“蛊”。他说这话时那种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你不信,也不由你不怕, 其实说白了这是一种当地壮族人民的法术信仰吧。
我对于“蛊”的认识也只是以前从书本中看到过描述,大体有这样几种类型:一是咒语之类的蛊惑,巫婆巫师通过念动咒语来让人生病 或控制对方,当然他们也会医治一些常见的疾病。二是畜养一些动物,这种动物带有很强的毒性,还被传说成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它们是被特殊的人控制的,被它 们咬伤之后如果主人不出手相救会让人有丧命之虞。这里所说的“鸡鬼”和“马鬼”可能就是这种东西其中之一吧。三是一种含有魔法法术的蛊,大多由当地名气比 较大的巫师鬼师所掌握,而且是可以遗传给家人的,听说有这种法术的人家生养的儿女特别的漂亮。当然漂亮归漂亮,只是一般人家都不敢与这种人结亲家,因为魔 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控制与掌握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会害了一家人与亲属。对于这些畜养“蛊”的人来说,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一定要放出来害人,被害的人会在无 缘无故之中就中了邪,变得疯疯癫癫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说不放出来害人,那么他自己就会被自蛊,自蛊也是没有办法可以解救的。
在那旭村里就有一户村民家有两个很漂亮的双胞胎女儿,但人们传说她们家里养有“鸡鬼”这种蛊,尽管那两个女孩子只是二十二、三岁的大姑娘可是还没找到婆 家,二十多岁的壮族女孩还没出嫁在当时当地已属于大龄姑娘,已是很难嫁出去的人了。这两个女孩子后来我们也见过,真的可以说是很漂亮,圆圆的脸蛋粉雕玉琢 似的,一双明亮而又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加上两腮桃红,对人一笑灿若桃花,怎么看都似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可是那种令人可畏的传说却让她们付出了宝贵的青春年华 作为代价。悲哀呀,迷信与愚昧落后的人们。
当时听了他这些说话后我们只是一笑置之,我们都是无神论者,鬼与神这种东西从我们开始接受教育起就被说成是迷信活 动,是人们自己欺骗自己,也就是说天下本无鬼神,鬼神只不过是封建社会统治者用来控制和迷惑人们的一种工具或者说是手段。可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却连续发 生了几件怪事,这是我们自身亲身的经历,与那些道听途说的故事有很大的区别。当然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从以前一点都不信变成后来的将信将疑。至于当时为什 么会出现那种现象,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一直都无法搞清楚,因为在这些现象的背后包含有很多仿佛用现代科学也无法完全可以解释清楚的东西。世界上确实有很多 事情是暂时无法说清楚的,所以有些事也只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看法来对待了。世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多的是,特别是在少数民族地区,有一些事与做 法外人是很难完全了解的,别说那些事让你碰到,就是听说了也会让人毛骨悚然,千万别什么都不信,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下面就给你说说我们当时所遇到的一件百思不得其解而又十分恐怖的事情。
搬到了那旭村的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与我对床而睡的舒心平神秘熙熙地问我:“小周,昨晚睡觉你有没有不寻常的感觉?”
这种问话好奇怪呀,我回答说:“没有呀,昨晚我睡得挺好的,怎么了?”
他小声地说:“唉,昨晚不知道我是不是见鬼了。睡到半夜我醒来一时难再入睡,因此只是睁大眼睛在乱想事情,这时,突然看到有一个黑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这黑影走路无声无息的,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黑影一直走到了我的床前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站在我的床前好象在思索着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身影,那是一个无头人 的影子。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手电茼往外一照,那黑影倏忽就不见了。我往床底四周一照什么东西都没有呀,那扇门还是关得好好 的。你说这事怪不怪,想想那个影子站在我床前的样子真可怕呀。”
我与他的床是在工棚的最里面,隔着一张茅草墙就是女孩子们的房间,我连忙说:“嘘——,小声点,你是不是眼花了呀,这种事对谁也别说吧,吓坏那些女孩子可不得了,你知我知就行了。”
他说:“怎么会是眼花呢,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人影,我还很仔细地看着他呢,我相信我的眼睛。”
这件事我们俩个都没张扬出去,昨天的“鸡鬼”箱对女孩子们的思想就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和刺激,如果再说出晚上碰到这个人不知是人鬼不知是鬼的东西那不吓死她们呀,我劝舒心平就当它的出现是一场梦景吧。
第二天早饭后我去新工地工作,由于是新的工作地方,开起铲运机来特别的费劲,一个班下来累得腰酸骨痛的,晚上沉沉地睡了一觉,至于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都不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让隔壁的女孩子们的说话声给惊醒了。
只听宋艳在隔壁高声地问何文俊师傅:“大块”,昨晚你怎么了?高声大喊大叫的,声音好恐怖呀。”
说到何文俊师傅在这里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下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由于何师傅长得腰圆膀粗牛高马大,因此我们都叫那“大块”。他平时嗜酒如命,不管有没有下酒 的菜,一日三餐都离不开酒。有一次我与他一起上班,那一天太阳晒得特别的利害,我带去的水早就喝光了,看到他喝水跑过去让他也给点水我喝。他笑嘻嘻的将装 水的军用铝水壶递给了过来,接过水壶感觉还挺重的,摇了摇里面还有半壶多的水,我仰头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一倒入口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哇”的一声将倒到 嘴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那不是水呀,那是一壶酒,原来他上班是带着一整壶酒来当水喝的。他看到我那个狼狈的样子,开心得“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何师傅 是天生的欢乐派,从来不知什么叫忧愁,整日看到的他都是一副笑哈哈的样子,对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在那种艰苦的环境中生活他只要有几块咸菜加一碗米 酒就可以好好地打发走一天。他工作起来特别的卖劲,技术也好,最难工作的场所,最容易发生事故的地方往往都是由他来打头阵的。他对我们这些新工人非常关 心,工作的时候会经常指点让我们怎么干,机械有毛病的时候会帮我们修,他是与年轻人关系最好的人之一。他是一个狩猎能手,经常一个人上山下铁夹捕捉野兽。 同时,他也还是一个抓蛇高手,在一个到处是坟墓的工地,他曾空手抓过一条七、八斤重的眼镜王蛇。杀蛇的时候将它挂在屋檐下,我过去量了一下,那条蛇挂起来 的身长比我还要高得多,估计最起码要超过两米。眼镜王蛇是世上最利害的毒蛇之一,咬人一口百分之九十九没药可救。何师傅就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心细 的好人。介绍完何师傅接下来还是说正文吧。
只听何师傅说;“别提了,昨晚见鬼了。我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被一个黑影压在身下,任凭我怎么使劲地挣扎就是不能动,所以只能高声大喊救命。幸好韦副队长 听到我的喊叫声用力一拍我的床头说,“何仔,乱嚷嚷什么,好好睡吧。”那黑影听到韦副队长的这一声大喝突然就不见了,我的身体一下子才好象重新属于自己 的,好可怕呀。”连他都说可怕,那么昨晚他碰到的事真的是很可怕的了。
这时舒心平也坐了起来,我们对视了一眼都不敢出声,唉呀,不得了,真有鬼出现呀?这时韦副队长说话了,他说:“何仔,睡梦的东西别当真,世间哪有什么鬼呀,不负责任的话可别乱说。”其实我们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主要是怕吓着女孩子们。
第三天一直下着雨,由于雨天工地无法正常展开工作,因此大家都围在厨房里谈天说地过了一天,晚上大家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临睡时天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到了半夜我醒来感觉有点内急,出到工棚外发现雨已经不雨了,天上还露出了满天的星星。工棚的房门是一个用竹片编成的竹排, <就象农村围菜园子用的那种。>工棚的大门开口挺高的,大概有二米五以上,这个竹篱笆门不高,只有一米二、三左右,平常白天一般都不会关门,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只是拉过来从里面用木棍一插就算了。小便入来后我随手将门拉上插好,睡下后顺便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十分。
躺在床上我的脸刚好是朝着门口的位置,屋外的星光从门缝隙和门口上方洒了进来,房间里虽然很黑,但门口那一带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人躺在床上一时也睡 不着,耳朵听到的是水滴从房檐上滴下来打在地上“嗒、嗒”响的声音,还有山野中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唧、唧”的欢快叫声。想起这两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心里 也觉得很奇怪,世上难道真的有鬼?真的会象人们说的那样来与人捣乱?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透过门外的亮光突然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外。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让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同时心里也非常的紧张和害怕,也真是的,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呀,这东西说来真的就出现了呢。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也不见门被打开,那个黑影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在了房间里。
他入来后稍稍在门口那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就一直走到了我的床前。隔着蚊帐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材挺高大的影子,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虽然看到的只是朦 朦胧胧的一个影子,却让我有一种阴阴森森寒气逼人的感觉,从他身上好象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我的头皮顿时感到一阵阵发麻,头发与身上的汗毛好象一根根都竖 了起来。看到他站在床前,我的心里一直暗暗地在祈祷着希望他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作,当然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里想着如果他掀开蚊帐的话到时我顺手就给他 一拳。也不知是不是他会心灵感应,反正正当我心里有这种想法的时候 ,真的就看到他伸出手慢慢地将蚊帐掀了起来,我毫不犹豫地迅速挥起右手狠狠地反手一拳向他的胸脯打去。
说到这里还要插几句说说,平时我们几个年轻人很羡慕那些健美运动员强健的体魄,总希望自己也能拥有象他们那样健美的肌肉,因此每天早晚都会花一到两个小时 来锻炼身体。一副用推土机驱动齿轮焊成的哑铃有十五公斤重,我拿在手里上下翻飞玩起来一点都不费劲,一副用支重轮做成的杠铃重达四十公斤,我单手可以连举 几次过头顶,俯卧撑更是一口气可以做一二百次。平时也常与人们掰手腕比手劲,成绩是输少赢多吧,所以我对自己的手上的劲道还是相当自信的。
现在反手打出的这一拳我还是尽了全力的呢,要是在平时这突然击出的一拳就是不能将一个粗壮结实的人打倒最起码也得退后几步。说时迟那时快,当我的手刚打出 去,那黑影闪电似的一把就将我击出去的手抓住了。他能用这么快的手法将我的手抓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以前跟梁师傅学武术时曾教过一招分筋错骨擒拿手, 就是教我们如果被人抓住手腕后怎样解脱的。这一招的动作是当被对方抓住的时候将手往怀里一带,随着来势将手腕往外一翻就可脱出,脱出后顺手拧住他的手腕往 下一压,左手穿肘而过用力往上一击,如果这一招得逞的话对方一条手臂从手肘处就会硬生生的给卸了下来。这一招很利害,出手就会伤人断手,梁师傅教我们掌握 了这个手法的要领之后曾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可乱用。现在我的手腕落在了黑影的掌握之中,而且是被一个恐怖而又可怕的“鬼”抓住的,情急之下 随手就用了出来,我想处于当时的情景任谁都会将这一招用上的。满以为这一招可以大有收获,就是不能伤着他至少可以让我解脱困境吧,可是我这一招置人于重伤 的绝招失灵了。他的手劲出奇的大,就象一把铁钳将我的手稳稳地钳着,我连将手往怀里带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用穿肘而击的下一步。而且他的手还象一块冰那样 寒冷刺骨,一股寒气从掌心传到了我的手腕上,同时我还感觉到他的手掌中结有一层很厚很硬的茧子,我的手腕给那些厚茧顶得有一种痛入骨髓的感觉。我使尽力气 接连翻了几下手腕都脱不出来,刚想着抬腿向他踢去,这时就似有一股电流从我的脚趾开始往头上直冲,冲到哪里哪里就酥软无力,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浑身瘫软不能 动弹了。〈当时我的自动步枪就放在身边,睡觉前已经将子弹推上了膛,那个黑影刚出现时不知为何偏偏就没想起它。〉
当时身体虽然已经无法由我的意识控制了,但头脑还十分的清醒,那天晚上我将一碗没吃完的饭放在床头的箱子上,打算留到第二天喂我的宝贝猎狗“大耳朵”。山 野里的老鼠特别多,虽然我用一本书将碗盖了起来,但整个晚上那些老鼠时不时跑到箱子上东翻西寻的。刚才起床的时候那些老鼠都吓跑了,在这关健时刻我感觉到 又有老鼠在箱子上面跑来跑去翻动东西发出了一阵阵声响,正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声音将我正在逐渐模糊的意识唤醒了,急中生智中我用力一甩脑袋,随着我摆头的激 烈动作,身上酸软酥麻的感觉顿时消失了,身体转瞬间又恢复了自由,床前的人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马上爬起来拿着手电茼四处一照,房间里一切都很正常,其 他的人都睡得很香,只听到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就连平时机警的“大耳朵”与陆叔养的一条叫“狐狸”的狗也安安静静地睡在我的床底下。一看手表,两点十五分。
我是第三个遇到这个神秘黑影的人,而且是在十分清醒的情况下与他发生了一次近身的接触与搏斗,还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他的手又冷又冻还有又粗又厚又硬的手茧。 当时的事实确凿如此,发生的时间也只是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这可不是我杜撰出来吓人的故事,信不信不由你。
发生这件事之后我再也无法入睡,只能手抓步枪眼睁睁地盼着天亮。五工区的的工程量很大,我们早上上班的时间提前在六点钟,这一天中午十二点才轮到我去接张 立忠的班,因为睡不着,他们起床的时候我也跟着起来到了厨房,由于有女孩子们在厨房里吃早餐,所以我对人们什么都没说。当人们走后厨房里只剩下我与韦副队 长两个人,我们坐在火灶前吃着早餐并烤火取暖,韦副队长时不时往灶里塞些树枝竹竿,他一边拨弄着灶里的柴火让它们烧得更旺一边看着我问:“小周,怎么这么 早就起来了?天冷多睡会呀,离你上班的时间还早着呢。”
我将昨晚发生的遭遇一一告诉了他,还对他说了舒心平第一天晚上所碰到的那件怪事。他仔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种种细节与过程。正当我们说着话,灶里的竹竿因被火 烧着竹节突然发出犹如爆竹炸响时震耳欲聋的“叭”的一声,只见灶里被炸得火花四溅烟灰纷飞,这突然而至的爆炸声将我们两人吓了一大跳。随着这一声爆炸声, 女孩子宿舍那边跟着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快来人呀,救命呀。”
我们屁股下好象装着弹簧似的同时跳了起来,顺手抓起搁在饭桌边上的步枪“卡嚓”一声推弹上膛就往工棚那边冲去。刚冲到女孩子们的工棚门口,只见陈玉明衣衫 不整披头散发呱呱大叫哭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那天早上她们房间里的几个女孩子都去工地工作了,家里只剩了她一个在睡懒觉。她面色苍白地指着工棚里对我们连 声叫道:“有鬼、有鬼。”
我和韦副队长冲入工棚内床上床底四处看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韦副队长问道:“哪里有鬼呀,是你眼花吧,大白天的你想吓死人呀。”
陈玉明在工棚外声音颤颤抖抖说:“是真的呀,刚才我在半醒半梦中感觉被一个人死死地压在身下,任凭我怎么拼命地挣扎也脱不了身,只感觉到身上象被一块千斤 巨石压着连呼吸也很困难。那个人很重很重也很冰冷。正在我逐渐失去抵抗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很响的爆炸声,那个人好象也被吓了一跳,趁他略一松劲,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用脚一蹬才脱身出来,紧接着我就高声大叫起来。”
我们在工棚里上上下下床内床外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这一件事对陈玉明的惊吓可不小,任凭我们怎么说她再也不敢一个人回到工棚里。
韦副队长知道这种事非同小可,而且这样的怪事对人们心理的影响也是很大很大的。他沉吟了半天说:“小周,你和小陈去工地告诉上班的人们,过一个小时后让他 们停工全部回到这里,就说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对大家说,其他的问题你就说不知道。我现在到那旭村找村长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个合理的 解释。”
当我们回到工棚的时候韦副队长已坐在厨房里,看到人们都到齐了他脸色凝重地对我们说:“今天让大家回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立即解决,刚才我去那旭村找到村 长聊了一下,我将这几天来发生的事详细地一一与他说了,他说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工棚以前民工住的时候也曾发生过好几次古怪的事情,听说闹得比我们见到的还要 利害呢,后来再也没人敢在这里住了。本来他看到我们刚搬来的时候将家安在这里,也想过将这种事情与我们说一说的,但想想我们是大城市里来的人,他也知道城 市中的人们不相信鬼神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再说我们还带着枪,想想可能邪不压正,因此就没说。现在既然我找上门来问到了,他劝我们还是别住这里为好。 很久以前这里是一个香火旺盛的土地庙,文革时期人们破四旧、立四新将庙拆了。几年前曾有个不知何处来的女孩子不明不白的死在离庙址不远的地方,由于没人来 认领我们村里的人就将她葬在了山边。这几年常听到有人说晚上在旧庙址一带时不时有鬼影和鬼火出现,还曾听到过象是人的哭声。这种事我们别说不信,当然也不 可全信,为了安全,也为了工作能顺利完成,我想让大家今天停工一天,立即搬家。”
说到“鬼”大家都会说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但当身临其境的时候总会对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怀有一种恐惧心理,既然有这么让人恐怖的说法,谁会不同意搬呢。说搬就 搬,五工区的空工棚还有几幢,只不过是远离河边搭在了半山腰上,工作与用水都比不上这一幢方便罢了。现在碰到这种无法解释的事情,不方便也算了吧。韦副队 长在隔河离这幢工棚大概有一百多米的公路边上挑了一幢比较干净的,我们将它彻底地打扫了一遍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将东西全搬了过去。考虑到用水的问题,反正也 就早晚在那里吃饭聊天的,因此厨房就没搬。
当大家搬家的时候韦副队长与陆叔在一旁不知说着什么,后来就见陆叔开着生活车向那赖村的方向去了。搬家的事情安排好之后,陆叔也回来了,只见他从车上拉下 一条毛光油亮的大黑狗走到新工棚旁边,并将黑狗牢牢地绑在门前的木桩上。他与何文俊说了些什么话之后,何文俊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对着黑狗的头上狠狠地一棒就 敲了下去,黑狗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了下去。陆叔拿来一把菜刀将黑狗的脖子割开放出血来用一个木盘装着,再从车上拿下几把桃枝蘸着狗血将工棚内内外外 泼洒了一遍。
他一边泼洒嘴里一边喃喃有词地低声说着“夜郎夜郎,速遁他方。有志儿女,胸襟宽广。远山僻壤,并非吾乡。事完即走,去后不管。如再惊扰,枪击茅绑。扰民误 国,上告天堂。雷打斧劈,永堕地网。略施小术,但求平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他来来回回将狗血都泼洒了一遍之后随手将装狗血的木盘往工棚前的小路上 一丢,木盘“骨碌碌”地沿着小路滚落到公路边。
做完了这一切随后他还拿出几个桃木桩钉在工棚的四个角落,并在男女工棚的门口上方各挂上一把桃木刻成的木剑。我们十几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青年男女哪里见过这 种做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眼里看到的是血淋淋的场面,对这样的场面既感到好奇又觉得很刺激,听师傅们说黑狗血和桃木做的东西可以驱鬼避邪,这样 的作法也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在这里住得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罢了。对于这样做是不是能驱鬼辟邪我们不知,但晚上能有一餐香喷喷的狗肉吃是最开心的事。
临睡前韦副队长吩咐我们晚上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千万别慌乱,也别说话更不要乱走出工棚,一切都由他们几个老师傅来应付与处理。大概是半夜时分吧,我被从原 先住的工棚那边传来的一阵阵怪叫声惊醒了,那个声音初起的时候就象是一个女子如诉如泣的哭声,“嘤嘤嘤”的很是悲伤,声音虽然不大,但声声在耳让你听了也 会跟着悲天悯人。大约半个小时后声音变了,变成一种既象是小孩子啼哭又象是山猫叫的声音,那声音叫得既尖利刺耳又悠长清脆。刚开始的时候只在那边工棚附近 叫,后来就变成忽近忽远的,近的时候会突然出现在我们住的工棚底下的公路边,翛然间它又会出现在远方的山顶上,而且是在周围几个山头来回换地方。就这样来 来回回的闹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一直到村子里的雄鸡高唱了两遍,这个奇怪的声音才慢慢地消失在远方的群山间。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大家议论纷纷,都说不清昨晚是什么东西在叫,不过有一点可以被肯定,那个声音绝对不会是动物发出的叫声,也不可能是鸟的叫声,因为无论是 鸟与动物都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最起码在我们众人当中没人能说出有什么东西可以在瞬间从这个山头去到另一个山头。也有的人说没听到,我还真服了他们呢, 吵得这么厉害都不醒,恐怕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知道。不过也不能只怪他们睡得死,平时机警的两个猎狗只要外面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低声咆哮为我们发出警 报,这一晚居然也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一点的反应。
搬家之后第二天工作休息的时候,韦副队长对我说:“小周,我与你也说一件事吧,在那个工棚里住的三天里晚上我也碰到了怪事,只是不敢说给你们听罢了。这三 个晚上每到半夜时分我在睡梦中都被一个人拉起来,他扯着我要我跟他走,每一个次我都费了很大的劲才挣脱出来,而且每次清醒过来后都发现自己是坐着在床上 的。”
由于连续几个晚上都发生这种奇异的现象,那一段时间人们真有点算得上是谈鬼色变,特别是那些女孩子,晚上总要将一盏汽灯点得亮亮的才敢睡觉。说来也怪,自 从搬家并做了一番驱鬼法术之后,这种奇怪的现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正因为有这种古怪事情的发生,还有民工们对我们所做的种种述说,因此,在那旭村工作的那 一段时间里我们基本与村民没有什么来往,只是在自己的工棚与工地之间往返。当然,如果工作中遇到有要村民配合的事情,我们还是会去找村长商量解决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对我们当事人来说一直是一个难解之谜,如果有那位高手能指点迷津我感激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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