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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相思(之一)

 2007-05-29 07:48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3
--给所有关心我和我丈夫卜东伟的善良人


我丈夫卜东伟因为修炼法轮功第二次被非法判处劳教



今年三十八岁的卜东伟是总部设在旧金山的美国亚洲基金会北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他因修炼法轮功于二零零六年五月十九日被从家中抓捕。后被非法判处劳动教养两年半,现关押在北京团河劳教所,已经整一年。卜东伟的妻子娄宏伟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自丈夫被抓后,娄宏伟多方呼吁营救,现已得到欧盟、国际大赦等机构及美国、英国、德国等多国议员的声援和帮助。


(一)黑色五月
晚春初夏,五月是一个温暖而丰富的时节。这个季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应该是欣喜而忙碌的。一年以前,我也极喜爱这个季节,五月的微风是那么轻柔,五月的花香是那么浓郁。五月对于我来说还是浪漫的,因为我和丈夫卜东伟在大学恋爱时的第一次出游就是在五月。

但一年前的五月,准确的说是二零零六年的五月十九日,像一把铁锤,打碎了我心中五月所有的美好镜 像,那些镜像的碎片又随即深深刺入了我的心中。每每碰触到,心就开始剧痛。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慢慢使那些伤口不再滴血,可是但那痛楚却没有一丝的消减。因为就在这一天,与我同走过二十载春夏秋冬的丈夫,那个善良、老实,有着孩童般单纯笑容的东伟,因为修炼法轮功被从家里绑架走了,至今还在黑暗的劳教所承受折磨。

我不知当今的中国政府是否还有法制可言,像我丈夫这样善良的人在家里就被堂而皇之的绑架走了!那些来抓他的人虽然穿着警察的衣服,自称是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的,但却在强行带走我丈夫后没有留下任何书面字据。这种无法确认抓人者的真实身份的行为,在法律上最接近的名词就是“绑架”。

现在我已经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没有见过东伟了,这是我们认识二十年来最长的一次分离。在这之前,就是我们同时被判劳教一年的那次了。现在他又一次被关在了臭名昭著的北京团河劳教所--因为修炼法轮功第二次被非法判处劳教两年半。

二零零六年我正在英国剑桥大学攻读金融专业的硕士学位。剑桥是个优雅、美丽而充满文化气息的小镇,一年的学习生活对每个剑桥学生来说都是一次难忘的经历。然而我的剑桥经历中还有丈夫突然被绑架后的剧痛。五月十九日是一个星期五,那时我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论文写作阶段,非常辛苦,每天常常在计算机前枯坐十几个小时。




美丽的剑桥,然而我的剑桥经历中还有丈夫突然被绑架后的剧痛

剑桥中国学生传统的聚会方式就是周末在一起做饭和吃饭,给平时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些许乐趣。那天晚上我们照常是一大帮人在一个同学那儿聚会。吃完饭,在剑桥春天特有的充满清甜花香的空气中,大家漫步回到自己的宿舍。五月的剑桥,绿草如茵,鲜花遍地,学生也都是那么英俊和美丽。

回去后,我例行的一件事是给家里打电话,剑桥和北京的时差是八个小时。因为是周末,我可以睡的晚些,而北京刚好是周六的上午。再说,家里有个一、两岁的小宝贝,大人肯定是睡不了懒觉的,也不用担心吵了他们。一般丈夫在周六的上午会带她去我们家附近的紫竹院公园转转。

但是,那天电话铃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父亲嘶哑的声音在那头“喂”了一声。我问:“你们干吗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父亲听到是我,犹豫着说:“嗯……,跟你说件事,你别慌!东伟被抓走了!”

我当时的脑子“嗡”的一声,一时无法面对这个消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呆呆的听父亲讲了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说那天晚上(也就是北京的周五晚上),丈夫刚下班回家,还没来的及换上便装,就听见有人敲门。他想都没想就去开了门,却一下子冲进来七、八个警察。这个场面听起来好像是动作片里的电影画面,而在目 前的中国,却是任何一个法轮功修炼者和家人都随时有可能遇到的:警察真的会随时冲进来把人抓走。但当这一时刻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一个极大的冲击。我感受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下子压在了我的心上,使我透不过气来,那颗柔软的心几乎承受不住……

警察对丈夫说,赶快把东西自己交出来,要是让我们搜到就不客气了。问是什么东西?警察说是《九评共产党》,有人举报了你。东伟说没有。警察便开始了翻箱倒柜 的抄家。大陆的法轮功修炼者,可能很少人没有经历过抄家的。可是这简单的两个字背后,没有经历过的人又如何能真正体会出这其中的屈辱和不公--挂着甜蜜婚 纱照的温馨卧室,整齐有序的书房,娇嫩宝宝的小屋,无一不被粗暴闯入,翻个底朝天。抄家后他们找到了几本法轮功的书和几本《明慧周刊》,随后丈夫被强行带走,还掠走了家里的电脑。

年迈的父母,怀着女婿被抓的心痛,还要安抚外孙女的惊吓,一点点收拾那一片狼藉。我那宝宝稚嫩的双眼,也要面对这样的恐怖场景,还要眼看着亲爱的爸爸被强行带走,情何以堪!每每想到这里,我总禁不住泪湿衣襟。

以前东伟觉的我因为求学不能在女儿身边照料她,所以对她格外疼爱。女儿也对爸爸十分依恋,每天一听见爸爸下班进门就张开双臂要爸爸抱抱。女儿虽然不会说话, 但丈夫要是过来的动作稍慢一点,她就会在那儿大叫:“嗯--嗯--”。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东伟再也没回到我们那温馨的家中。这一年女儿已经会说话了。女儿虽小,却很懂事,当女儿 被问:“你想爸爸吗?”她大多数时候会说“不想”。可是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游戏里的时候,却会经常模仿着给东伟打电话:“爸爸你在哪呢?你好吗?我可想你了……”

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朋友听,她们都安慰我说:“小孩其实不懂,没事。”可我不相信孩子不懂。我一直记的泰戈尔的那首《孩童之道》:“孩子知道各式各样的聪明话,虽然世间的人很少懂得这些话的意义。他所以永不想说,并不是没有缘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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