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生活在中国大陆的人,当然知道颜色的重要性。人有颜色,如当年的红五类、黑五类;人生前程有又红又专和白专道路的不同颜色;书刊、影碟有黄色的也有红色的;连个人经济收入也有灰色收入和黑色收入之分。总之,生活中凡能以颜色说明事物性质的,无不请红黄兰白黑出面定夺。
即便颜色的功能如此强大,谁也不会想到共产党会为休闲旅游也涂上颜色。直到今年全国学校放暑假的前夕,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从电视到报纸,才齐声高呼要组织学生们进行“红色旅游”。
肯定中央认为这是一个高招,才让它在全国推广∶用家长们的血汗钱,让孩子们在旅游玩耍的引诱之下,高高兴兴地去到所谓的革命老区,去接受所谓的革命传统教育。这一箭双雕的划算事共产党当然会大力提倡。
“红色旅游”的闪亮登场才使我猛然想起,貌似轻松悠闲的旅游,也确实可以涂上某种颜色,特别是最引国人注目的、那一掷千金的公费旅游更是如此。它用纳税人的钱,让奴役纳税人的官员们在国内国外换着花样玩乐,他们难道不是在用自己的行为,为正在进行的玩乐涂染着某种中国特色的色彩么?虽然这种旅游比政府正在提倡的“红色旅游”规模大得多,耗费的人力财力与“红色旅游”相比,也象西瓜和芝麻一样,因大小悬殊而根本无法比较,但从来不进行宣传报道,原因简单得只有四个字,叫作做贼心虚。
例如在我所居住的这座省会城市里,就曾多次由政府职能部门出面组织各单位负责官员的旅游,但这类旅游的最大特点是用词的严肃慎重,即不论以口述或者文字表述,一律将旅游二字改为“考察”。众所周知,中国官员即便不是百分之百的共产党员,也应该是百分之九十九,“保守党内机密”可以说是他们的基本功,他们“考察”什么和怎样“考察”,一律被盖上“国家机密”的印记加以封锁。
幸好我有一个很铁很铁的哥们,参加了某次对泰国的“考察”,更幸好此公对共产党那套“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早有非议,按共产党的说法是一个“党性不纯份子”。回国以后他对我介绍了许多“考察”成果,如“人妖”是怎么回事?红灯区的游戏规则,还绘声绘色的赞扬了妓院服务之周全,卫生条件的无可挑剔,使包括我在内的众多土包子大开眼界。我还曾悄声问他,是否曾在红灯区内“乱搞男女关系”,这位耿直的老弟说∶“不仅我搞了,我们考察团每个人都搞了”。这时,我突然想起这一群在妓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中国官员,用一只手举着“三个代表” 的旗帜,用剩下的一只手艰难地系裤腰带的狼狈相,觉得十分有趣。
更有趣的是他又介绍说,泰国还有专门为女性游客服务的男妓,这些英武健壮的青年男子,集中在红灯区的另一条街上。恰好他们同去“考察”的官员中,就有三位徐娘半老的女性,据这位铁哥们介绍说,男性官员中有一位可能患有窥视症,曾跟踪这三位女官员去往那条“男妓一条街”,但发现他们三人都没有进入屋内接受服务,至于在“侦察地形”以后,这三人又曾否化整为零单独行动,去“考察”过泰国男子的生理机能,这类高度机密,也就不得而知。
写到这里,官员们这次旅游(不,应该叫考察)的颜色已经一目了然,按大陆的颜色定性法,它肯定叫黄色旅游。遗憾的是,大陆官员们这种黄色旅游,并非发生在某个单一城市的个案,而是遍及各地的“全国一盘棋”。
还有一种旅游也属于中国官员们的专利,我称之为黑色旅游,因为是官员们动用黑钱即赃款参与的旅游。这就是最近被国外媒体广泛注意的中国官员的境外赌博。有报道说, 像缅甸、泰国、柬埔寨,甚至越南、朝鲜这些与中国接壤的周边国家,纷纷在边界城镇赶修豪华赌场,以接待日益增多的中国客人,而中国的赌徒中,又以官员们的豪赌令全世界刮目相看。
在世界著名赌城澳门,甚至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也活跃着三、五成群的中国散客,他们可能是某个大型国有企业的厂长经理,也有可能是某个在地图上不易查到的小县份的银行行长,或者公安局长,他们给赌局下注时的神情,和来自欧美等国的大老板毫无区别。
还有一种旅游的颜色并不十分鲜明,但却依稀可辨,那就是官员们明正言顺的妻室儿女和偷偷摸摸的情妇二奶,他们或旅游到巴黎买时装,或者到纽约做美容手术,也有时到伦敦购买珠宝,在地球的每个旅游景点,大把大把的花着用民脂民膏浸染的花花钞票。有报道说,大陆某个县的税务局长在香港一家珠宝店里呆了一小时,便成为该店自开业以来最大的买主。
这种颜色依稀可辨的旅游,被我称之为灰色旅游。
在共产党号召青年学生进行“红色旅游”的同时,它的精英们正匆忙地在世界各地进行着各种颜色的旅游,我不知道这些参加“红色旅游”的年轻人,日后是否会接任银行行长或者公安局长。但我却分明听见现任官员正指着下岗工人和失地农民的鼻子说∶“这就叫和谐社会, 你们谁敢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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