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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事件五十周年祭 —— (未删节稿)

 2006-01-15 21:00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2006年,是一个纪念年。文革四十年,是很重要的纪念。

文革发生,远因近果,却可以追溯到1956年的匈牙利事件,或者简称波匈事件;所以有此说法,是因为毛的文革理论和所谓“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其深层根据,来源于对于修正主义之批判;而修正主义之现代集大成者,就是那几个在中国做为贬抑词的象征性人物,赫鲁晓夫,铁托和伊姆雷。纳吉。

纳吉此大名,和1956年布达佩斯之所谓裴多菲俱乐部,已经成为中国现代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名词,就像那些不可或缺的其他国际人物和事件之名称一样,被中国化和党文化化了,被遮蔽和扭曲了。

于是,解释何为修正主义,成为那个时期以来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也许是现在所说的头等大事或重中之重一类。

辨正赫鲁晓夫和纳吉,是怎样一种修正主义,其异同如何,是一件亟待澄清的事情。因为,赫鲁晓夫之修正主义的核心,是批判了,揭露了斯大林。而纳吉,做为此批判之受益者和受害者,在整个匈牙利事件中,其几度沉浮,以至最终毙命,是和赫鲁晓夫对待斯大林,对待苏联--这个斯大林货色的国家,紧紧相系的;而批判斯大林和保卫社会主义,又使得纳吉成为赫鲁晓夫思想中的悖论。(虽然,赫氏并不欣赏那个匈牙利的斯大林分子拉科西......)。

这期间,人物之间,主要是苏东人物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呢?

批判斯大林,是为了批判社会主义,还是相反?

纳吉之社会主义和赫氏之社会主义区别何在?

中国人介入匈牙利事件,是否成为赫氏下决心镇压的重要原因?

在此以前,赫氏一度支持纳吉而规避拉科西。赫鲁晓夫对于匈牙利的武装干涉,成为匈牙利“民主社会主义”死亡的根本原因。由此看来,纳吉之命运是否胜也萧何,败也萧何。

纳吉是不是只是被赫氏抛来甩去的傀儡呢?答案截然相反,他是社会主义土壤中生长出来的自由化英雄--换言之,社会主义土壤可以产生自由主义。这个英雄,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地位,鄙以为大大超过赫氏本人,铁托本人和中国的胡,赵。正如中国一个诗人所谓,“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出血斑斑!”在贯彻民主和自由,社会主义转型方面,赫氏也好,铁托也好,胡赵也好,都没有能够找到和具体践行的办法,而留下这样那样的局限性。

也就是说,纳吉在五十年前开创的理论的和实践,至少超过铁托和胡赵的转型诉求和转型实效。因为他们还停留在虚伪的巴黎公社原则和所谓“实践检验真理”一类马列主义臼穴之中-- 有意思的是,这个实践检验真理说,其实来源于当时苏联‘真理报’的一个提法。这个提法是,我们提倡各种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但是实践经验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云云。(‘真理报’1956年12月,见‘苏南关系’一书英国斯蒂芬。克利索德编人民出版社)--而纳吉,就大大超越了这个检验和实践--他主张马克思主义的多党制和脱离华沙条约组织,使得东西方的人们瞠目结舌。

我们当然知道,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实践早就演变成为寡头政治。其政治实践,包括经济实践,也只能够是思想国有化,权贵经济和独裁者本人的裁定。而纳吉的实践,超越此道,形成一个短暂的,反此之道的,真正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检验政治经济的实践。虽然,其指向真理的实践之脆弱和幼稚,不足以抵抗当时还非常强大的赫鲁晓夫乃至毛主义的正统社会主义势力及其思潮。

更加重要的是,在纳吉实践这一非社,非资的政治路线图的时候,东西方两个阵营,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一个态度,是赫氏积极的武装干预,肆意镇压;一个是美国人,艾森豪维尔和杜鲁门的新一波绥靖主义。他们当时对于争夺苏伊士运河控制权之兴趣,大大超过匈牙利人的流血!

在许多关乎于此的记载中,绕有趣味的,是基辛格的看法。在‘大外交’一书中,基辛格对于艾克们的冷淡和怂恿,亟尽批判之能事--而他在文革期间和毛,周的谈话,则完全忘记了他对于纳吉的同情。此公的一头两面思维,使人看到西方此类怪兽的狡诈和城府。

于是,过去的五十年,无论是苏联还是美国,对于伟大的匈牙利人都负有罪责,至少美国在道义上是有罪的。虽然,我们看到美国战后认可并维护东,西欧的划地为牢的原则,也许保持了冷战条件下的和平。而其相对的孤立主义态度,使得东欧民主之到来,也许延后了几十年。

是的,维护这个界限的价值,难道只有牺牲匈牙利起义才有可能吗?难道美国的做法,不是让苏联的镇压成本降低到零吗!

同理,当苏联人在十几年以后入侵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在北京发生1989年事变的时候,美国人表现的态度,都让我们想起他们对于纳吉见死不救的态度--这个关于中国政策的“熊猫”化宝贝,迄今还影响着那些被阿伦特称之为帝国主义思维的政客们。

而修正主义,好像的确比起帝国主义,对于现实的,社会主义阵营的人们的命运,来得更加重要。

毛,在半个世纪以前,正是看到了这种威胁而越发变本加厉地要想对此加以消灭,从肉体和心灵上加以消灭。但是,历史的吊诡是,修正主义不但以工党和社会党的面目进入西方社会,而且以中国特色进入毛以后的中国社会和世界社会。虽然,这个修正主义的变种,如今已经变得难以识别--因为他不是朝向普世价值演进,而是再度发展出来一个中国式怪胎。这个怪胎,就是反普世价值的修正之修正--就好像实践了古老的否定之否定,而又丝毫没有辩证法的活力出现那样。辩证法变成东方的,类似基幸格式的相对主义和马基亚佛里主义。

这类马基亚佛里主义者,已经不是当年的理想主义和乌托邦主义者。他们用来蒙蔽世人的新毛派旗帜,已经不是红色而是黑色。而黑色的旗帜,在红与黑的较逐中,猎物,究竟死于谁手,当下还是扑朔迷离的。

五十年以前,自诩为修正主义批判者的毛派中国人,一直以来,对修正主义忧心忡忡--至少,在过去半个世纪里,毛和邓,没有能力面对这个事实--邓虽然说,对于批修,要“一风吹”,但是,其实他是在悄悄地实行铁托五十年前做过的事情,就是靠拢西方和美国。他知道,共产党对于是不是一定要批判修正主义这件事情,并不是唯此唯大之唯一,而充实政权的实力,甚至可以反对某种反修。他的态度当然和毛相反--而谁也不知道,毛如果多活十年,是不是又是一个邓--因为,他和尼克松的接触,已经使得他懂得了一个西方政治的哲理--越是违背自己的原则,越是产生更大的政治影响力。

但是,毛派的“觉醒”,也许来得太晚。其一塌糊涂的统治,在1976年前后,已经气息奄奄,就要崩盘。

1976哗变以后,毛之思想和政治资源已经枯竭。修正主义可以救中国--邓,开始派出人马访问南斯拉夫,邀请铁托,这个昔日之“帝国主义之走狗”访华,并实行某种有限度的转型,引进外资和实行土地承包等等。。。。。。

于是,至少毛对于赫氏和铁托的批判,已经暂告终结。

这就是毛,邓对于修正主义批判之逻辑的终结。(虽然,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是时候,毛的思想并不是完全僵化的。他对于赫氏在苏共二十大批判斯大林,还是表现了自身的看法。下面我们还要提到之。)

这样看来,在匈牙利事变发生的时候,东西方的政治家们各自表达了他们对于匈牙利事变的看法,产生各自辨正于此的所谓政治逻辑。

这些逻辑,虽然已经逐渐随着一个历史大进程的逻辑的出现和作用之,而变得日益式微和没落,但是,毕竟在当年,这些逻辑,一度呈现了他们的历史强辩之性质,并且以此拖延历史,至少有五十年之久。

这些逻辑的前提,是人们对于历史进程的推断和判别。这些判别的思想和理论资源,来源于各自对于马克思主义,或者说,对于国际地缘政治和利益政治百般的考量 --这里,即包涵赫鲁晓夫对于苏东集团的利益考量,也包括西方人,美国人,对于其自身利益的考量--一如前述。现实即合理之原则,在历史本身未发生剧烈错动以前,好像言之成理,而历史的错动,使得历史本身的秩序和合理性逐渐凋落。

重复而言,对待匈牙利事件,毛们,赫氏们,铁托们,纳吉们,乃至艾克和杜鲁门之流,都不失时机地,表现出他们的政治思考。这些政治思考,于今看来,又是怎样一种逻辑和推断呢?

我们也许可以首先来看看铁托们的态度。

一般而言,在匈牙利事变发生以后,铁托们好像站在不偏不倚的中立立场之上,对于苏联人的野蛮和粗鲁,报以某种不乏良知的谴责。而这种谴责,使得历史对于修正主义者的面目,真假难辨,形成似是而非和模棱两可之特色。

我们不得不有些印证,以说明这种貌似公允。

这里,我们引用了赵启强先生的一些资料(‘走向绞刑架的改革家----纳吉与匈牙利事件’)。

赵先生对于纳吉和匈牙利人,在事变发生以后表现的,几乎是英雄的和主人翁(这个社会主义形容词)气概,十分赞扬。而对于南斯拉夫人的古道热肠和见义勇“说”,做出全面肯定。顺着事变的演进,赵说出一系列铁托和南斯拉夫的辩护纳吉之词,使人们看见了铁托们的“正义感”。

--“南斯拉夫共产党总书记铁托说:匈牙利事件是“劳动人民对社会主义进步的愿望和国家与政治领导机构的活动之间产生了矛盾,最后导致武装斗争的爆发。””

这当然是一个很正面的概括。

顺下来是,“1956年10月24日,面对着街头的苏联坦克,。。。。。。人们要知道此时在布达佩斯街头巡逻的苏联坦克到底是谁请来的。。。。。。

“铁托说,“军队是格罗请来的,当示威还在进行的时候把苏军请来,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请别国的军队来教训自己国家的人民,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举动结果更进一步激怒了人民,因此发生了自发的暴动。””

“纳吉于11月4日和他的追随者42人躲进南斯拉夫驻匈牙利大使馆,并获得了政治避难权。”

这是众所周知的。纳吉躲进南使馆。这也多少表明的铁托的态度;但是,这个行止只是表面上的--请注意!

“南共领导人卡德尔在1956年底就为匈牙利事件中的工人阶级作过辩护。卡德尔说:“硬说工人阶级在获得自己胜利的11年后,跟着反革命跑了,这难道会使社会主义的良心感到安慰吗?即使我们假定这是完全正确的,我们毕竟还应当提出这样的问题:这种情况下应该对工人阶级使用大棒呢,还是应该对把工人阶级弄到使它不得不起来反对自己的历史利益这种荒谬地步的政治制度使用大棒。””

“11月4日,纳吉和他的41名政府要员及家属,刚躲进南斯拉夫大使馆,苏联的坦克装甲车便包围了使馆大楼。

避难者和大使馆都经历着难以形容的困难。苏联向南斯拉夫施加压力,要他们交出纳吉;大使馆受到机枪射击,有外交官被打死;“难民”的治病、吃饭成了问题。”这里,是赵先生叙述的纳吉最后的命运--

“纳吉等人在大使馆内渡过了17天后,由于南斯拉夫的多方调解、谈判,匈牙利政府终于在11月21日致函南斯拉夫政府,表示匈牙利新政权“不想就纳吉和他的集团的成员过去所做的事实行惩处,”“他们将自行离开南斯拉夫大使馆并自由地返回自己的家……”南斯拉夫和纳吉都接受了这一条件。

11月22日,也就是在匈牙利政府发出保证的第二天,匈牙利政府派出一辆公共汽车接这些难民回家。车刚开出了大使馆,就被苏联装甲车包围。

苏联军官闯入车内,将两名监督执行这一协议的南斯拉夫外交官拉出车外。

在苏联坦克的监护下,这辆公共汽车开到了苏军总司令部。纳吉和他的朋友拒绝下车,但被强行拉出来。难民中的妇女孩子也遭到同样对待,吓得直叫。

第二天,新闻界发表一条消息说,纳吉和他的朋友“根据自己的要求”去了罗马尼亚共和国。”

以后,发生了最终纳吉被苏联人杀死的悲惨结局。

从南斯拉夫人的这些表态看,好像他们是站在纳吉一边,只是出于苏联人的淫威,不得已使纳吉落入虎穴。

但是,在一批被英国人克利索德披露的材料中,南斯拉夫人的面目,就不是那么清晰可辨了。克利索德引用有关历史档案,他写道--

“事情告一段落,可是依然紧张。”

这里,考氏所说的“告一段落”是指,即1956年10月,纳吉暂时控制了政权。苏联方面撤出军队,米高扬和苏斯洛夫接纳了纳吉政权。但是阴谋没有停止。赫氏和马林科夫飞往铁托的布里俄尼岛,试探南斯拉夫的态度。“同时试探中国,波兰,南斯拉夫和其他共产党可能做出的反映。”

克氏写道,“铁托对于拉科西和格罗下台表示欢迎,对纳吉上任表示赞同,但是现在对匈牙利事态发展又有了新的想法。苏联领导人满意地离开了布尼俄尼岛,因为他们知道,即将对匈牙利采取的行动,可能使辛苦得来得苏南和解蒙受损失,但却不致破裂。”

赫鲁晓夫在其著名回忆录里也说,“我们向铁托报告我们为什么前来向他提出我们已经决定派军队进入布达佩斯的问题。我们要求他做出反应。我原来猜想,铁托会做出我们和波兰同志讨论这一问题过程中遇到过的更加强烈的反对。但是他的回答使我们有高兴又惊奇。铁托说,我们是绝对正确的,而且我们应该使得我们的部队尽快行动起来。他说,我们有责任帮助匈牙利镇压反革命。他向我们保证,他完全了解采取这些措施的必要性。我们本已做好和他顶牛的准备,但我们反而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支持。我甚至要说,在力主采取迅速而坚决的办法解决问题方面,他比我们走得还要远。”(‘赫鲁晓夫回忆录’)

考氏补充说,“铁托已经设法使赫鲁晓夫相信,“南斯拉夫驻布达佩斯大使馆为伊姆雷。纳吉及其同伙提供避难权一事是否做得正确,现在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而且赫鲁晓夫在写给铁托的信中曾说道:“我们满意地注意到,自从布里俄尼会谈以来,你已经完全同意我们对亚诺什。卡达尔同志的态度,。。。。。。他能够在目前艰难的时刻和条件下,领导一个新的政权。”(阿尔巴尼亚‘人民之声报’摘自恩维尔。霍查的一份报告)

而这个卡达尔(据说他已经精神分裂。基辛格就是这样说法--作者),正是把纳吉交给苏联军队的人。一个不大不小的叛卖者。

考氏还提供一个细节。“有礼由相信”,俄国人一度准备绕下伊姆雷。纳吉一条性命,以换取南斯拉夫加入苏联阵营”,由于南斯拉夫拒绝了这个交换,纳吉被处决--而且,南斯拉夫人本来准备公开这些文件。

而铁托,还在联合国通过匈牙利案件协议前,指示其代表不投票。

他后来发表了一些我们中国人很熟悉的“一小撮”论,即反革命利用了群众,多数人被蒙蔽,社会主义制度受到威胁。

这样,我们看到的南斯拉夫人是极为虚伪的。其与苏联幕后交易,和其官面上那些义正词严之说,形成两张皮,变成两个面目,甚至两个心灵。一个是道义拯救者的形象,而另一个,是犹大--虽然有人说,耶稣和犹大联合,才有新世界--而且,是耶稣让犹大去叛卖他的。。。。。。

我们分析一下南斯拉夫人和苏联人的交易,其逻辑内涵究竟何在。

其一是,纳吉,成为赫鲁晓夫引诱铁托加入苏联阵营的一个诱饵。但是,南斯拉夫人更加看重的,不是匈牙利的自由民主,而是他自身铁托式的独立。

其二,赫鲁晓夫和铁托的牢不可破,或者“不牢可破”的友谊,实质上,建立在他们对于斯大林的否定上。铁托和斯大林的关系,由于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变得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对于斯大林主义者的仇视和蔑视,遂使得斯大林变成铁,赫制定友谊的一个前提。

其三,如果苏联的利益和社会主义阵营,出现因为反斯大林而受到动摇的任何迹象,赫鲁晓夫就会马上变成一个“爱国主义”者;而铁托,也不会因为有可能丧失自身的南斯拉夫模式,而接受苏联的“招安”

四是,在权衡自由和国家利益方面,铁托的亲西方趋向,变得不那么重要,因为,他到底是一个修正主义者,而不是他原来的同事创生的,同样从社会主义土壤中生长的德热拉斯主义。不然的话,南斯拉夫的纳吉--德热拉斯,何以被他的亲密战友所整肃呢!

五是,赫鲁晓夫虽然开启对斯大林的批判,开启现代修正主义之路线图,但是,他并不具备转型到西方价值观的,那些思想路径和精神储备,他不过是一个稍俱常识而反对斯大林屠戮政策的共产党人,他没有自由民主的,实践的和理论的前景可言--就像邓,也无此前景可言那样。

当然,我们应该看到,南斯拉夫所谓独特社会主义的假面具后面,究竟是一些什么货色,即,他的工人自治,工人委员会等貌似更加马克思主义的那些货色后面,究竟是不是一种纳吉式的,接近西方的社会主义--但是,那却是另外一个课题。

南斯拉夫人确实表现出一种原本意义上的修正主义,或者说,机会主义作风。他们对于纳吉的拯救像是演戏。铁托这个戏子的表演,至今还受到人们的肯定,或者多少受到肯定。

于是,对于纳吉和匈牙利事件,从赫鲁晓夫到铁托,修正主义者做了充分的表演。一面,是恪守某种原教旨主义的正统,另一面,则则悄然潜入异端,或者在遇到可怕的异端时,招回正统。因为普遍来说,他们没有正面异端的准备和储备。文化和精神上的,都没有。

于是,他们变得朝三暮四,翻云覆雨,看似灵活,却随时准备背叛,翻脸甚至屠戮。在西方,实用主义表达一种解构,是对于宗教和一元中心主义的解构--而这个解构,在东方,在苏联,则完全变种为撒谎和强辩。本来就没有宗教和政治原则之辈,在违背虚假原则的时候,表现得好像先知先觉。因为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们的喉舌而取得话语权。而他们,其实是心中没有上帝和原则的一群败类。也就是说,赫鲁晓夫和铁托在解构马克思主义的时候,各取所需,从教条主义者演变成政治流氓。而流氓,好像也有流氓的逻辑。他们在所谓的“无间道”玩耍的地狱游戏,也好像产生规则,只是这种规则,只对创造规则的人负责,不对被迫参与游戏者,相应堕入此游戏的人民负责。他们如果可以称得上解构了什么,那么,这个解构,与其说是一种思想,不如说是一种投机--一种没有思想的投机--比如“不要争论”, “猫论”等实利主义行为。那么,1956年,赫鲁晓夫的逻辑又该如何阐释呢?

赫鲁晓夫的逻辑,首先是反对斯大林,不能不说是他,而非别人,开启了俄国的新时代,或者用爱伦堡的话说,叫做“解冻”。赫氏此举,对于苏俄是一种拯救--虽然,他的短视,引起匈牙利事件的毁灭。但是,这个毁灭,却是苏联毁灭的开始。苏联的毁灭,不过推延了几十年。这个毁灭的逻辑,使得赫氏之后来者,如安德罗波夫和戈尔巴乔夫之流,得以继承这个政治遗产。虽然,在匈牙利事件上,赫鲁晓夫又回到斯大林的霸权主义上面。一个政治流氓,成长为一个改革者,或者说,一个改革者,最终演变成一个政治流氓,很不幸,历史就是这样开玩笑的。

如果说,所谓帝国主义有其内,外之别,有其对内民主,对外专制两面--这个两面,正在被如今的伊拉克战争所颠覆--那么,修正主义,也是如法炮制,有他的两面性。在1957年,这个两面性表现在,赫氏一要批判苏斯大林,二要消灭纳吉。须知,赫鲁晓夫就是苏联的纳吉,或者纳吉之半--更加彻底的毛是持此论调的。

所以,虽然赫氏镇压了纳吉,但是,他开创的”解冻“之功绩,依然值得赞许。

也许,正是因为赫鲁晓夫的两面思维,使得纳吉的沉浮,呈现几乎无迹可寻的迷像。这个迷像,表现在他们对于纳吉的支持,苏联在事变发生后,第一次撤军行动,安德罗波夫甚至接纳了纳吉的中立宣言,等等。

从苏联当时的言行上看,理论上,他们并未批评纳吉的行止。实践上,他们也未马上作出检验。他们也在思索和等待时机。

匈牙利事件的缘起,可以说是苏联人启用了纳吉,而惩罚了匈牙利的斯大林主义分子。

而在事变过程中,苏联人对于纳吉也有过明确的支持。直到最后,米高扬等人还处于支持纳吉的立场上。

而不幸似乎是突然发生的。没有任何有效的解释或者警告,他们逮捕了纳吉,选择了卡达尔,强行翻过了这棘手的辉煌一页。

我们现在还是要引用这些资料,以澄清纳吉一度受到赫氏和苏联人支持的历史--“1953年6月,莫斯科召见了拉科西和纳吉。

。。。。。。赫鲁晓夫甚至指着这位匈牙利国家元首(指拉科西--作者)的鼻子骂道:“你极大地损害了你的人民!你罪行累累!常此以往,人们将用武力把您赶出这个国家!”

这次召见的结果是拉科西留任总书记,改称第一书记,让出总理职务由纳吉担任。”(赵启强文,下同)

“。。。。。。。纳吉走的太远了,他超越了拉科西,超越了提携他上台的赫鲁晓夫;更主要的是他超越了历史。(指纳吉的系列改革措施--作者)超越历史!”

“1955年初,拉科西重新大权在握,他解除了纳吉的总理职务。纳吉表示抗议,要求莫斯科裁决。

这一次,纳吉被苏共抛弃了。”

纳吉被开除出党。

注意,一个是1953年,一个是1955年。接下来是1956年。这一年“10月14月,中央政治局宣布撤消1955年上1月开除纳吉出党的决议。”

“10月23日,数千名大学生上街游行,声援波兰的哥穆尔卡。”

“请外国军队来镇压自己的人民是一个错误。一涉及到民族尊严和独立,匈牙利事件变得复杂了。

10月24日凌晨,匈共中央采取了两项非常重大的步骤:解除安德拉什•赫格居什的总理职务,由纳吉接替。格罗留任党第一书记。”

苏联坦克开进了布达佩斯。是由匈牙利政府出面邀请的坦克。

“早上,国家电台公布了两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决议,同时宣布两项命令:

一、禁止集会;二、请苏联出兵恢复秩序。”

纳吉复位和苏联坦克同时出现在公众面前,是一个谜团吗?!

10月23日,纳吉发表了讲话--““布达佩斯市民们!我现在宣布,所有今天14点以前放下武器和停止战斗的人将不以军法论处。””(“在莫斯科的拉科西知道了动乱的消息后,以为是他的一个机会,他报告莫斯科说,他要回到匈牙利去帮忙。

赫鲁晓夫的回答是:“您可以回匈牙利去,但那里的老百姓将把您吊死!”)

“苏联都在10月30日发表政府公报说:“纳吉政府得到了人民的支持。”

“从匈牙利全国各地源源而来的报道表明,工人支持新政府,并赞同它的纲领。””

请注意!这是在纳吉发表了著名的解散共产党(10月31日)和实行多党制(10月30日)的讲话以后!

“纳吉政府加紧了与苏联关于撤军的谈判;苏联政府也于10月30日发表声明:“鉴于苏联军队继续留驻匈牙利可能导致局势更加紧张,苏联政府已经指示自己的军事司令部,

一俟匈牙利政府认为必要,即将苏联军队撤出布达佩斯。””

以后,发生了前此提到的米高扬赞扬“纳吉同志”的场面。“然后两人拥抱,热泪盈眶”但是,实际上,更多的苏联军队正在滚滚开向布达佩斯。

“10月31日,纳吉再次召见安德罗波夫。他说,“军事专家已无可辩驳地证实,新的部队已越过边境,因此,匈牙利直布退出华沙条约组织,并立即生效。”

当天下午,安德罗波夫又被请到议会,正式将中立宣布书交给他。”

11月1日纳吉发表了那封言词激烈的,关于匈牙利中立的宣誓书。其中说道--“匈牙利人民和匈牙利政府对于人民负有深远责任,为表达匈牙利数百万人民齐一的意志,仅此宣告匈牙利人民共和国永为中立国。”(‘大外交’)

这就是所谓战后的奥地利模式。

缓兵之计,就是这样表演的!

11 月4日。“清晨,纳吉在国会大厦用4种语言向全国、全世界,向人类的未来广播:“我是匈牙利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伊姆雷•纳吉。苏联军队已于今天早晨开始进攻首都,公然企图推翻匈牙利合法民主政府,我们的军队正在战斗,政府依然存在。我向匈牙利人民和全世界通报这一情况。””

匈牙利著名知识分子呼吁救救匈牙利,但是无人/国响应。响应的,都是一些赞成屠戮者,如毛,周和印度的尼赫鲁。而艾森豪维尔们也明言,他们不赞成以敌国包围苏联的做法。。。。。。

全世界叛卖了纳吉和民主!叛卖了匈牙利!

。。。。。。一切,就是这样结束的!

我们从历史的瞬间,匈牙利惊心动魄的十三天里,究竟是看到苏联的政治伎俩,还是从这个伎俩中看到,某种被处死的新思想,在处死者那里也发生了影响。他们在获得异端正统的悬念中,突进了这个异端思想,获得了某种合法性和合理性。至少,在赫鲁晓夫和米高扬那里,无论是铁托,还是纳吉的反斯大林主义,都得到了某种肯定。这个肯定证明,他们对于拉科西,格罗之流的欲罢不能和不能欲罢。只是在超越的时候,黑白反差才逐步显露出来。正想有人所言,斯大林的阴魂不散,他还高悬在科林姆林宫。但是,触犯斯大林,也是触犯赫氏,这个命题看来荒诞,其实真实。

最后,我们来看看我们中国人和中国党的态度。这个,也许是我们行文的中心,因为我们毕竟不是议论多瑙河的专家。

如果一定要回顾毛的态度,首先,是他对匈牙利事变的基本态度--就是要杀人!他说,东欧人之所以吃到他们自己的苦果,就是因为他们杀人规模太小,而我们要杀很多人(张戎‘TheUnknownStory_Mao’)。

“Back 1954 Mao had dispensed his ideas on state craft to the man who was to be hungary's prime minister when the uprising started, and rashege dust old dust that Mao had uerge him to keep a total griponthearmy and all but told him that the hungarian regime should make it spower unchallengeable through killing.”(1)


毛认为应该帮助匈牙利人来镇压起义;如果因此事件,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不复存在,他,可以出任世界共产主义之领袖。。。。。。

--这就是毛对于匈牙利事件的基本思考。一个是镇压,一个是出头--由他取代赫鲁晓夫和苏联人担任世界共运领袖。

张戎说,当毛听说南斯拉夫独裁者,逮捕了铁托的亲密战友和后来的持不同政见者德热拉斯的时候,他喜形于色(“he showed such delight),而彭德怀,则说他是忘乎所以(“that,his face lit up”)。他对匈牙利人说,因为你们没有杀掉那些后患无穷之阶级敌人,导致今天的局面失控。

期间,毛对于杀人是不是不假思索,也不全是。在波兹南事变的时候,乃至苏联出兵贝尔格莱德的时候,他一是让其小兄弟到波兰教训苏联人,反对出兵,一让苏联人做出“自我批评”(刘少奇语/社会主义动词)。但是,在权衡了社会主义大计以后,他的真面目开始暴露。以至于世间对于中国主张干预南斯拉夫的说法比比皆是。

克利索德说了,在他们警告在波兰应该谨慎从事以后,“北京劝说他们以坚定的立场对付匈牙利人。中国人自从结束了他们的“百花齐放”阶段,并要求莫斯科在国际事务中采取更加强硬的行动以来,南斯拉夫人对对中国同志越来越表现出批判的态度。”(同上书)

然而,做为一代枭雄的毛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管枪杆子是瘸腿的办法,还要有笔杆子,或者说要阴阳兼顾。所以,中国人此一时彼一时也!因为劝阻干预波兰也好,赞成镇压匈牙利也好,这些矛盾之外,有何一线贯穿之原则呢?

有没有一个潜规则呢?

有的。

我们来看看事务的深层真相。其实说来,中国党就是毛的代名词。他的态度,语言甚至词汇,成为中国对外政策的主脑,唯一之脑。这个脑筋在旋转的时候,不是呈现什么神秘的严肃性和战略格局--就像塔列朗和梅特涅们所设想和框架的那样,因为那些设想和现实,毕竟是一种实际的操作和明白的罪恶--而是进入一个绝对荒诞的构思框架,毛的世界革命和世界杀人框架--而这个框架的建立,靠中国人的血和肉体,靠他们的奴隶劳动。

毛1949年以后的所谓战略格局,是“人民战争胜利万岁”之手法的继续。他要人民,人肉赴之战争一百年。此其一。

其二,他把中国人的血汗,完全充当他个人野心的赌资,一开口就是几十亿美元的援助(对埃及纳赛尔代表,说还可以派出几十万人的志愿军到埃及。前此我们说过,英法美等国,之所以抛弃了匈牙利人,是其忙于运河的争夺;)上百成千的战舰潜艇的制造和数十亿美元的原子弹建设--从苏联购进其技术,等等。

于是,在张书里,人们讨论了毛对于社会主义国家是不是应该有饭吃,有好日子,富裕日子过的问题,且把这个问题和前此波南斯大林分子把国家搞成民不聊生,以至于导致人民起义,联系之,并企图改换一种富民政策之实行。但是,毛对于这个办法嗤之以鼻。他说过,富裕不是好事情。宁肯要草,不要苗一类尽人皆知的看法。而张的英文之说法是--People say that over rich is bad,

but in the fact poverty is good. The poorer people are,

the most revolution they are. it is dreadful to imagine a time when everyone will be rich...

from a surplus of calories peopel will have two head and four legs...”

(2;......“富人热量过度,就会长出两个脑袋四条腿”。笔者)

其三。他说,地球上死掉三分之一人甚至一半,也不稀奇,社会主义就此建立。这是张戎先生新近著作中披露,或者别的一些作者也已经披露过的,骇人听闻的毛之世界战略内容。

而张女士书给我们最大启发的所在,一方面是其不厌其详的采访和阅读,带来的详尽之历史档案资料,另一方面,是她总结把握的观点。这个观点新颖独特,极为准确,对笔者启发甚巨!

此观点涉及了毛,做为一个机会主义者和翻云覆雨者的魔鬼伎俩。

做为一个机会主义者,毛首先表现在他思考了苏共二十大的反斯报告。张说,毛整天躺在他的那张床上,左思右想,殚精竭虑。他想了些什么呢?

关于1956,57年,毛的真实想法是,他要接替斯大林成为共运领袖。但是,时机还不成熟--比如说,他要要挟苏联卖给核武器。但是这个目的达到以后,他就开始耍弄赫秃子了。

为达到目的,是他提出的,以此为交换条件--苏联人签署提供核子援助的条约,而他,才可以参加1957年十月纪念。并且订出“卖身契”之日期,在该年十月十五号以前签署之。而赫秃子出于他的政治危机感,他受到内部人员攻击而地位不牢,所以就草草答应了毛。毛,于是成行。他还带去他专用的入厕设备。

这个卖身契,就是一笔由中国人埋单,价值四十亿美元(“U.S$4.1billion(in1957prices)”)的原子建设项目--合算现在的价值更是天文数字!要知道,中国人当时的人均收入之低(据国家统计局资料显示:1957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35元,就是七八十美元),和来年开始的大饥荒,就是祸始于这个四十亿美元!!!

由此可以知道,以后中国人的反对修正主义和反对铁托主义的虚妄!

在和赫氏的武器交易中,毛如愿以偿,只是他的花销过巨,直到他死掉,才中止其武器竞赛的残酷游戏--而在此期间和苏修的论战,不过是他做秀和做大之野心的拙劣表演。这个表演,让中国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何看待毛论,赫论和铁论之间之间性存在的问题。现在,张戎女士说得异常明白,这个理论,被实际的记载,一拳击得粉碎!

赫鲁晓夫和肯尼迪的古巴危机之解决,好像双双提升了他们的地位。基辛格谴责美国政府,在匈牙利事件上不闻不问。不久,就开始了赫,肯著名的戴维营和解。但是,时隔二几十年,对于他和尼克松到北京的和解,却做出大转调。

在此一端,帝国主义和苏联“修正主义”,加上毛的看似原教旨主义,实则拆烂污主义之间,历史被夹杂当中,摒除了所有的貌似公允的理论试探和实践试探。

在彼一端,1956年,北京发表了一系列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历史经验”之文章,煞有介事地主张一种是非,一种理论,一种政策。

毛们在‘三评苏共中央公开信/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吗?’中,是怎样指责南斯拉夫的呢?

--说南斯拉夫实行了所谓的私有制。

“在铁托集团公开叛变以后,他们所采取的政策,不是改造和消灭私人资本和私人企业的政策,而是培植和发展私人资本和私人企业的政策。”

-- 三农问题。“铁托集团在解散大批农民劳动合作社的同时,从一九五三年开始,陆续颁布了一系列法令,在农村实行土地自由买卖和自由租赁,实行自由雇工,并且废除农产品的计划收购制度,实行农产品的自由贸易,鼓励农村资本主义的发展。在这种政策之下,农村资本主义势力迅速泛滥,农村的两极分化日益加剧。这是铁托集团实行资本主义复辟的一个重要方面。农村的两极分化,首先表现在土地占有情况的变化。南斯拉夫前农林秘书科马尔承认:一九五九年,在农村中,占地五公顷以下的贫苦农户,占农户总数的百分之七十,他们拥有的耕地,只占私有耕地面积的百分之四十三;占地八公顷以上的富裕农户,只占农户总数的百分之十三,他们拥有的耕地,却占私有耕地面积的百分之三十三。科马尔还承认,每年进行土地买卖的农户,占总农户的百分之十左右。?出卖土地的农户,多数是贫苦农户。”

有意思的是,铁托的农民是被迫出卖土地的。而我们今天的农民出卖土地又是如何一种“被迫”呢!

--官僚资本主义化。“铁托集团把无产阶级专政蜕化为官僚买办资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的国家资本主义。这些“工人自治”企业的生产数据,不是归某一个或者某几个私人资本家所有,而实际上是归以铁托集团为代表的包括官僚、经理在内的南斯拉夫新型的官僚买办资产阶级所有。”

看看我们自己的“改制”和“私有化”吧!

我们本文提及的匈牙利事变,“九评”说--“匈牙利反革命暴乱。铁托集团在一九五六年十月匈牙利反革命暴乱事件中,扮演了干涉者和挑拨者的可耻角色。在反革命暴乱发生以后,铁托发表一封信,支持叛徒纳吉的各项反革命措施。十一月三日,铁托集团通知纳吉到南斯拉夫驻匈牙利使馆避难。十一月十一日,铁托发表讲话,说反革命叛乱是“进步分子”的反抗,狂妄地提出是“南斯拉夫路线”得胜,还是“斯大林主义路线”得胜的问题。”

--“铁托集团否认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赫鲁晓夫说,苏共已经“成了全体人民的党”。”

这是几个代表呢?

托尔斯泰被人们说成是俄罗斯的一面镜子;南斯拉夫呢,现在,好像成为中国人的一面镜子了。

上述的话语,现在看来是多末熟悉甚至亲切!他们的引进外资,他们的私有制,他们的贫富差别,他们三农问题,。。。。。。不一而足。

但是,在这些不知所云或者已知所云的幻觉和野蛮后面,毛和铁托的关系,则呈现另一番天地也!张戎说,“when Zhou Enlai saw that it was unlikely he could line up the poles proposmaoas
the head of communist camp,Mao turn at once to the other most anti-
moscowcommnuist country Yogoslavia.An envoy already there in January 1957 was instantly instructed to request an ultra-private meeting with Tito, at which he asked the Yogoslav president toco sponsora world communist summit with Pieking, using the argument that the Soviet Party in such disrepute that no one would listen to it. at very moment Mao was trashing Tito to his inner circle as an enemy-

just as he trashing Gomulka. Mao's cultivation of two communist was completely opportunistic,based solely on the fact they were the most anti-soviet. after listening to Mao's pitch, Tito not only declined to co-sponsor such a confernce, but would not even commit to attend.”(3)

而周恩来告诉彭真,在他访问南期间--1957年1月--要单独会见铁托,“向他转达我党的建议,由中共和南共共同发起召开一次世界各国共产党代表会议,以讨论和协调各国党的活动问题。”但是铁托以为“他个人的意见是进行多边以致双边的会谈为好,不赞成召开世界各国党的会议。”(阎明复)

毛,周的这个猴儿急的举措看来极为愚蠢。铁托只是敷衍之,而不愿意和毛为伍。他可能不久就看到了中国人骂他是帝国主义走狗的文章--见到那个很诡谲的‘九评’里面,关于南斯拉夫问题的文章。

关乎于此,在苏联出现反斯报告以后,毛的态度转来转去,究竟是哪些因素使得他辗转反侧,不知所终呢?

他放弃了苏联式的经济政治统治方式吗?

如果他晚死几年,会发生学习铁托的事情吗--因为和美国的接触,就是和铁托主义言归于好。

于是乎,会在毛时代出现政左,经右的实用主义和中国特色吗?

这些由匈牙利人呼喊的“独立的社会主义”,发展到今天,其气数如何,还是喷薄欲出抑或方兴未艾吗?

归结到一点,南斯拉夫主义救党于一时,现在,他可以永远不采纳普世价值,而一味兴隆其权利经济和政治独裁吗?

共产党内,也有人剖析过毛的所谓心路历程。阎明复在一本杂志上撰文说道,毛在1956年九月的一天,接见了参加中共八大的南斯拉夫代表团团长塞维林诺夫。毛的谈话说明,在反对斯大林方面,他,也是一个先行者。他说,他是“半个铁托”。他的意思是,铁托反对斯大林,有某种合理性,独立性,值得肯定。

他反对斯大林(并回顾历史),是因为一,斯大林指示王明,在反围剿中归于失败。

二是,斯大林要王明实行服从蒋介石领导抗日。

三是,雅尔塔会议支持蒋介石。延安整风也是批判斯大林。

四,就是以为毛是半个铁托。毛说,我们批评斯大林,但是“还不能够登报,不能够让帝国主义知道。”

然后他说他不喜欢斯大林,和他争吵,“和他吵得很厉害”。

但是,众所周知,毛有一个名言,斯大林这把“刀子”不能丢。

他对那个南斯拉夫官员说,“苏联一般而言,总是好的。他们有四个口号好:马列主义,十月革命,主力军,工业化。他们也有阴暗面,有些错误。赫鲁晓夫批评斯大林,你们从上到下都欢迎,而我们不同,我们的人民不满意。”

阎文承认,波匈出现事变后,“在中共中央的建议下,苏共出兵用武力解决了匈牙利事件。”(‘炎黄春秋’20056)阎文只是一笔带过这个超级严重的事件,流血和杀人--中共学人和官员的文字,对于人命大事,总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

这之后,一论,二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相继出笼--“九评”,相继出笼--赫鲁晓夫下台,产生了偶合和误解,以为是毛把他给骂下去的。事情其实仅仅是一个偶合。赫鲁晓夫的国内政策,并无让他具备抵御勃列日涅夫和苏斯洛夫的更多政治资本,也就是说,没有后来的戈尔巴乔夫运用的,那些也许是普世价值的资本。

于是,毛从一开始,基于反斯大林发生的对于南斯拉夫人的同情,在“九评”时代来了个大颠倒。关于阎说过的,毛指责个人迷信的话语,在1966年后,由于林彪,妖孽作祟,煽风点火,使得全中国变成毛式疯人院,而被彻底抛弃。

他完全把铁托推到对立面,变成另一个超级斯大林。

魔法是时时变化的。

是的,毛,南关系和苏南关系的拉锯战,持续到1975年,毛改变了对于铁的看法--因为,毛已经可以公开指责苏联人进攻捷克斯洛伐克,并在1969年和苏联公开发生武装边界战争--毛已经称呼铁托是“铁”了。

而邓,则大量从南斯拉夫这面镜子中,汲取他的“美学”了。。。。。。。

时隔不多年,华国锋就在北京会见了这个“走狗”。人们开始互相吹捧,说是一切都过去了。而那时毛刚刚死掉,铁托说,毛的去世是世界人民的巨大损失。与此同时,他强调走南特色的自主道路--这个提法也许就是后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滥觞。(见‘铁托文集’人民出版社)

而所有这些变迁的惨重代价,是由中国人承担的,几千万人,在这个怪圈的束缚中死于非命,做了这个革命大祭祀的牺牲品!

注:

(1)(此处英文文字为意译,下同。)1954年,毛告诉一位匈官员,要全面掌控军队并以杀人来确保匈体制不受挑战。

(2)贫困不是坏事是好事。穷人的革命性强。。。。。。。

(3)1957年,毛认为应该举行一次和铁托的单独谈判以谋求共同发起,召开一次世界共党高峰会议,以讨论苏共声名狼藉和指挥失灵。毛对铁正在划敌为友,就像他对待哥穆尔卡。依靠这两人,是因为他们都是反苏派。但是,铁则拒绝了毛的“猫腻”。

《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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