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大陆移民加国自杀身亡

感恩节前夕,又一名大陆移民踏上不归路。 当上星期牧师肯特告诉我凯茜从高架桥上跳下去自杀的消息时,他一定也被我惊愕的表情吓呆了,那简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震惊。

认识凯西和她的丈夫维克多是在牧师家的圣经学习会上。他们好像是从武汉移民过来的,凯茜长得白白净净,三十左右,给人的影响总是乐呵呵的,说话时斯条慢理。和她那在多大读精算的丈夫一样,英语很好,据说在国内学的是外贸。由于他们夫妇在长相上有某些相似之处,我曾经开玩笑说,你们俩有夫妻相。她笑着告诉我,我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就这么一个人,我无法想象她能从高架桥上纵身一跃,泰山一掷鸿毛轻!

我因为回国,与教会里的朋友久不联系。就与一起参加学习的上海朋友小袁通了电话。他说在凯茜死之前一个礼拜,他太太在公园里碰到过她。当时凯茜面容憔悴,满腹心事,“很萎”。并与他太太说,要买一张单程票回中国。不料她买了张单程票去了另一个世界--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小袁告诉我,凯茜和小袁的太太原来在一家磁带厂打工。后来磁带厂倒闭了。他们拿了一段时间的EI。维克多找到了份给人看洗衣房的工作,是现金工,工钱给得很低。但好处是可以在那儿看书,于是夫妻俩轮流值班看店。

我曾打趣地对维克多说:“你一旦毕业找到工作那可是赚大钱的。我在上海认识一个朋友,也是多大的精算硕士,在上海的一家外资保险公司当精算师,年薪60万人民币”。他说:“别说现在读得出读不出,因为很难。就是读出来在加拿大很难找到工作,都已经满了”。我不懂精算的用途,但我能理解一个成熟的市场必定不会需要太多的精算师,因为这个过程已经过去了。不然那个朋友也不会回上海去找工作。

据说那段高架桥已经有过许多次这样的事件。那牧师是怎么知道的呢?小袁告诉我,教会的吉米就住在离那间洗衣房不远,经常去那儿洗衣并和他们聊聊天。那天他去时发现两人一个都不在,就顺口问了一起洗衣的人,那人告诉他凯茜自杀了。他连忙告诉教会里的牧师,牧师肯特立即发e-mai给维克多询问。不料维克多回信确认了这个消息,并说他已心碎,回了中国,再也不回多伦多这伤心地了。牧师们很惭疚,他们不知道怎么来帮助来自华人社区上帝的子民。

我告诉他们,中国人不会把内心的痛苦告诉外人,不会走上街头乞讨或做homeless,他们是人类中最能隐忍的一群,或者说最要面子的一群。我想对肯特说,你们应该这样开导来自中国的移民,好死不如赖活;对加拿大的期望值不要太高;实在不行可以回中国。但这显然不符合《圣经》的精神和上帝的旨意。不久教会要开个追思性质的恳谈会,我想我还是不去了,我不想太激动,也不想产生兔死狐悲的感觉。我就写点文字缅怀一下而已。因为这毕竟不是写《纪念刘和珍君》。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凯茜走上这条不归路固然是她自身的弱点造成的,但我想咱们华人社区这个协会那个社团这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帮困组织呢?比如帮困基金。哪怕这个基金有商业目的或为了沽名钓誉,只要能解华人兄弟姐妹燃眉之急就功德无量。任何身处绝境的新移民可以在该基金申请无息贷款,有出头之日便回还。金融大鳄索罗斯给人的印象是可怕的,但他为穷人穷国捐了巨额资金,以赢得了慈善家的美誉。我们的成功人士能不能学学这犹太人。同时,这个基金下不管有什么机构,但必须有一个心理咨询机构。有时人会钻进死胡同无法自拔,只要有专家一点拨就云开雾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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