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无心飞天去 传法出空城
传法一直都沈默不语,听到九天神鹰说道金线的问题时,传法突然悟到了一层道理。于是便问道:“当时人们发生了甚么事呢?”
九天神鹰答道:“当时,有人根本不相信、有人赶快攀着金线往上爬、有的人急着去找自己认识的人来爬、有人还怕人太多,线会断,竟阻止别人爬,整个都乱成一团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当时场面之混乱,必然远胜于神鹰的描述。
九天神鹰接着说:“其实,当时在爬的时候,大家还争先恐后地,唯恐自己出不去。看在眼里,我还记得那比战争都恐怖呀!”
此时,传法说道:“那不是很清楚了吗?是人心的问题吧!”
群马和神鹰等,相顾一回,各自默然!
于是,传法摊开师父所留下的那张鹿皮,只见上面甚么都没有。
世芊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本来不是还有图形和文字吗?这回怎么都消失了呢?传法哥哥,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传法思索了一回,静静地说道:“别吵我,让我想一想。”
传法独自思考了半晌,心里越来越静。他忽然想到:“这鹿皮上无图无字,莫非这诸葛军师布下的是一个空城?”传法止息了这许多念头,忽然悟道:“要出这个阵,首先心中必得无阵。无心出阵、无心入阵,根本心中没有被困被拘的念头”,诸葛军师布的阵法此时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传法眼中。
九马与神鹰渐渐清晰了起来,原来九马与神鹰都是三界内的理路所造成的。传法自幼根基深厚,又善守心性,此时竟能识破史前军师的机关,当真是不世出的人物。
传法说道:“感谢诸位的指教,我和芊妹自会有办法的,你们还是请回吧!”
神鹰诧异地问道:“你们能得出去吗?”
传法笑笑:“我与诸位的机缘都成熟了,应该是没甚么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水马和群马这时尽皆欢欣鼓舞,合城生命大为震撼。
水马说道:“原来就是你。诸葛军师当年说,要是有人能识破这个阵的虚实,就能救得我们出去。这几千万年来,我们等的就是你呀!”
传法心下了然,也不答话。转身牵着世芊的手,就迳自往前行去。这群马儿说道:“我们愿随您而去,说着就和神鹰一起消失了!”
世芊也不多想,就和传法一起前行…
走着走着,两人似乎又回到先前那片荒原。荒原依旧如一片死寂灭尽之所,如一片哭干泪水的汪洋。
此时,两人眼前一亮,前面正立着一匹七彩缤纷的骏马,身形高大,俊逸风采,正四面跃动着,鼓着马蹄,鸣声萧萧,似乎等着传法和世芊。
传法心知是九马归一,来到人间了!于是对他点点头,拉着世芊一同上马,那马身长蹄健,俊逸非常,便往前方急奔而去。传法与世芊两人觉得马行甚速,周遭一片荒原似乎也算不了甚么,便闭起眼来,任那马儿往前而行。
两人竟然就出了这片荒原了~
不多时,眼前一座青翠的小丘,乱竹随风,好似一朵青云,里面似有人居。此时,世芊便说道腹饿口渴,便欲入竹林内寻些泉水,摘些果子,止饥解渴。传法亦觉如此,于是传法便策马入林。
一入林内,两人便觉一股沁凉直透夹脊。传法和世芊此时觉得一股倦意涌上来,便觉昏昏欲睡,连九马也软了双蹄,曲腿坐了下来。
睡醒之时,传法和世芊正睡在一张洁净的禅床上,四面竹林、生气盎然。传法一睁开眼,猛然起身,心下寻思道:“我和芊妹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世芊睡得正熟,传法心想这一路上真是太累了,便不忍心叫醒世芊,便独自一人走出房门。
一阵幽香扑鼻而来,眼前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那妇人顶带道冠,手执拂尘,正转过身来,一见传法便问道:“你醒了?小姑娘呢?”
传法闻言便躬身答道:“叨扰了!师妹就快醒了!”
那妇人见传法拘谨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别见外,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彼此接济接济也是应该的。”
传法问道:“不知您该怎生称呼?”
那妇人笑道:“我在此修道多年,自己的俗家姓氏也不必再提,今日有缘遇见你们俩,你就叫我兰姑吧!”
兰姑玩笑似地说道:“你们一闻了竹林内的香味就睡了过去,是也不是?”
传法也不否认,转问道:“请恕在下无理请教,这香味似竹非竹、似兰非兰、却清凉、神秘兼而有之,不知有何玄机?”
兰姑答道:“好厉害的嗅觉,这地方叫做兰竹居,外面罩着一层淡青泛红的香云,乃是我与先夫的共修内功所散发的元气,闻者必然昏迷,以保我俩静修之地。想不到竟被你们两人给撞上了!”
传法闻言,心下过意不去,便拱手道声:“得罪了!”
兰姑接着说道:“我看见你们小俩口,不禁就想起已经仙逝的先夫。以前,我们夫妻也曾如你们这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说完,不自觉地又看了传法一眼。
传法问道:“那您怎么不出去呢?”
兰姑答道:“多年来一个人在这儿独修,早已经习惯了。再说出去看这纷纷扰扰的世事,又有何用,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此时,世芊已然起身,虽然睡眼未退,不过究竟是醒了。传法便把世芊拉过来,介绍道:“芊妹,这位是兰姑;兰姑这位是世芊。”
世芊疑惑地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传法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呆回儿我再告诉你!”说完,便手携着世芊,站起身来向兰姑致谢。
兰姑诧异地问道:“你们要走了?怎么不再多待一回儿呢?”
传法答道:“我与师妹心系师命,还有要事在身,是以不敢久留,还请兰姑姑恕罪。此后一别。”
兰姑似不舍,却未留客也未送客,一个人独自唱了起来~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此时兰姑竟然吟唱起一首诗来,曲调高古清丽,却不失超脱之志。
兰姑幽然地说道:“先夫仙逝之前,常常一个人唱着这首诗。他一向气节傲人、志在凌云,只不过后来我们同归于师父门下双修,他就逐渐放淡了孤高自傲性子。想不到,后来不知怎地,他就说要离开兰竹居,他竟放下我、放下…”话未说完,兰姑悲从中来,竟哭了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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