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我住的小城和城外的乡镇流行肺痨病,政府调动大批医生护士上山下乡灭菌救民。大人们天天强迫我们喝牛奶吃鸡蛋,医生一说上午的太阳滋补肺叶,天一亮我们全给赶到院子里的阳光下枯坐,还要捏着我们的鼻子喂我们吃又腥又臭的鱼肝油:“宁愿肺痨也不受这些折磨!”我们说。有一天,我家后院外蚊香厂里的二舅吃过午饭突然冲到木棉树下水沟边大口大口吐出好多血。工厂上下忙作一团,二舅倒地昏迷,一张脸成了浸过牛奶的面包,惨白,浮肿。“童子尿!”有人大喊。(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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