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一枭:我控诉!

1898年,法兰西发生了军政府迫害犹太军官德雷福斯事件,由于军国主义蓄意误导加上民众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德雷福斯身陷冤狱。著名作家左拉发表了《我控诉》,痛斥军方和司法不公,以自己晚年的安宁作代价,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小人物伸张正义。为此他曾被迫流亡英国,但他的声音通过传媒终于唤醒了民众的良知,要求平反冤案的呼声此伏彼起,使德雷福斯在蒙冤22载后被宣告无罪,使正义之光昭示天下。

今天,二OO三年二月二十三日,在这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我,东海一枭,也就是萧瑶(笔名),余樟法(原名),悲愤而庄严地发出我的控诉之声,在涂脂抹粉、自欺欺人的盛世喧嚣中,控诉邪恶的独裁专制主义对许许多多追求民主、自由、正义、善良之士的打击和迫害,控诉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和正在发生的无数丑行、恶行、暴行和罪行!

我控诉国家暴力机器无休无止、无时无刻的丑恶和犯罪行为。他们肆无忌惮地侵犯人权、草菅人命、欺压良善、助纣为虐、循私枉法、警匪勾结、猫鼠一窝、狼狈为奸,他们可以随意在公共场所乃至私人住宅非法以检查调查之名任意骚扰普通公民,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制造处女嫖娼案,一次又一次地逼良为娼、迫民为刁、防民若贼、与民为敌,充当特权阶级、既得利益集团欺良辱弱、压正助邪的狗腿鹰爪。同时,我控诉法院有法不依、违法不究、执法犯法、审判无三公(公平、公正、公开),大量制造冤假错案。它和公安、检察一起根本就是共产党的所属分支机构和维护特权统治、实施国家恐怖主义的专政工具。对于有钱有势无理者,法院的判决要么有利于他们,要么形同废纸,对于有理无钱的弱势群体和异议人士,判决起来则是从严从重从快,执行起来则更是雷厉风行。

我控诉执政党对人民思想、言论自由的任意控制、肆意剥夺,对新闻媒体、网络和社会舆论的严密监控。思想强调一统,舆论坚持导向,新闻坚决党办,网络坚定封锁,以数万网警和网络防火墙建起"网上长城",防堵各种真实信息和民主自由思想的传播。解放前,"只谈风月,莫谈国事"的字条贴在墙上广而告之,解放后,这张字条贴到了人们心里。可耻啊,中国竟然与朝鲜并列,被国际新闻组织评选为新闻自由度最低的国家,可悲啊,中国领导人连年被评为全球新闻公敌。

我控诉"有关部门"对民主义士、反腐斗士、正义之士、爱国志士、网络异议人士、自由知识分子的严酷迫害和无情打击。多少不满黑暗现实、组织自由结社或加入所谓"非法组织"者被抓被关,多少仗义执言、批评政府者被捕被害,八九学潮中人还有多少至今仍流亡海外有国难投、有家难回,杨建利主动回来了,却被悄悄关押十多个月而音信杳无;王炳章"被动"归来了,却被以明显名不符实莫须有的罪名判了无期徒刑…。据《记者无国界》透露,中国是关押记者最多的国家。又据该组织统计,被中国政府关押的网络异议人士,截止到前不久被捕的欧阳懿,已有三十三个。

我控诉空前沉重的特权剥削。同为特权剥削,论剥削的深度、广度和严重程度,党权剥削又比皇权剥削更进一步、更为内在丑陋残酷而又更加隐秘,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所谓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时代,党控制经济领域中的一切,形成了一套极为高明潜隐的剥削方式。在所谓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实为市长经济)时期,特权剥削浮出水面,官僚私有化撕开堂皇宏大的面纱,渐渐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全民所有变成了国有,国有就是党有,党有即是权有。庞大的全民所有的财富,成了一小撮公仆予取予求、随意挥霍的私房钱。社会财富的百分之八十集中到了百分之二十的国人手中,这百分之二十,主要由权力所有者和围绕在权力周围的实质资产阶级组成。

当前劳动阶级所受到的剥削之重、所承受的税负之高、所遭遇的苦难之深,比许多封建朝代有过之无不及。当今中国的主要矛盾,就是官僚特权阶级与全体劳动阶级之间的矛盾。相对于官僚特权阶级对广大民众无微不至、无远弗届的压迫剥削,某些私营业主与被雇佣者之间的矛盾,则属次要矛盾矣。

我控诉从基层到高层、从官方到社会的全方位、多层次、大规模的腐败。尤其是官场的腐败,已成共产党附骨之蛆、心腹之疾,"反腐"也成了最大最不耻于人的一种公开秀,边反边腐,愈反愈腐,无官不腐,有吏皆腐!腐败的方式有寻租性腐败、地下经济腐败、税收流失腐败、公共投资和公共支出腐败等多种,据三位著名中国问题学者王绍光、胡鞍钢、丁元竹透露,四者所造成的经济损失,仅一九九九至二○○一年期间,平均每年高达GDP的百分之十四点五至百分之九。我据此以二○○一年GDP九万五千九百三十三亿人民币来推算,共损失一万四千二百九十四亿人民币,即全国十三亿人口,包括婴孩在内,每人一年之中要承受腐败损失一千一百元。

又据今年1月24日《人民日报》报道,审计署对12户中央管理的重要骨干企业审计后,发现存在三大突出问题,一是会计信息失真,利润不实率32%,不良资产占资产总额5.75%;二是决策失误造成国有资产损失严重,违规担保、投资、借款等给国家造成损失72.3亿;三是少数人挪用侵吞转移国有资金现象突出。且不说化公为私落入公仆腰包和转移境外的国资有多么巨大惊人,仅一项不算腐败行为的公款吃喝,据法制日报报道, 2002年公款消费数达到1000亿元!

我控诉五千年文明古国,在党的领导下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造假之国。从上到下、从官到民、从媒体到社会无处不有的假话到处泛滥。官腔,则是假话最集中最经典的体现。一般人讲假话,在没有形成习惯之前,难免会脸红,可官腔却永远是一副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样子,尽管说者不信,听者也不信。从商品到思想、从物质产品到精神产品到处充斥着假货。中国已成了世界上最大规模、最广范围的造假工厂!随手拈来,假何其多:假烟、假酒、假货、假画、假仁假义、假币、假帐、假球、假唱、假商标、假名牌、假新闻、假数据、假政绩、假利润、假廉洁、假发票、假公章、假文件、假档案、假文凭、假模范、假典型、假警察、假记者、假教师、假博士、假 "打假办"…,偌大中国,还有什么能逃脱被造假的命运?!

我党造假造出了水平,贩假贩出了特色:任何数据都象生猪肉,想注水就注水,又象烤羊肉,想缩水就缩水;历史成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又如湿面团,想怎么捏弄就怎么捏弄;政治成了放浪又乖巧的妓女,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关她在黑箱子里作为禁脔,不是在上面胡搞,就是在背后乱搞…,新闻、舆论、思想、理论,一切一切,都可以随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真善美的事物,都可以转化为假冒伪劣的东西!是号称伟光正的党,利用恐怖暴力和谎言欺骗,把中国的诚信摧毁,让全中国充斥在"假"中(拙文《除了亲妈皆有假》)。

我控诉政府漠视人权、草芥人命。大跃进和文革中的人祸,导致多少人被饿死、整死、折磨至死,被自己人关门打狗打死,且不去说它了。近几年的自然灾害,也一再暴露了政府漠视人的生存权利的态度:烟台海难,死亡282人;焦作大火,死亡74人;洛阳大火,死亡309人;江西小学爆炸,死亡42人;石家庄爆炸,死亡108人;南京大毒杀,死亡42人(这些死亡人数皆官方提供),还有各地层出不穷的矿难空难等等。灾难的原因各种各样,各地政府面对灾难的表现却不约而同:封锁消息,驱逐记者,大事化小,受灾变少。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变过为功,因祸求福,自我吹嘘,自我标榜。许多灾难,貌似天灾,实乃人祸,肇因于政府的官僚主义和不作为,不尊重老百姓的生命。如一再剥夺人命的小煤窑,之所以关不住,就是由于地方政府的包庇纵容。黑心的矿主以极低的工资从四川、贵州、甘肃等地方招来矿工,若遇事故,矿工死了,赔个几千元甚至几百元了事!一些地方势力还想方设法帮助矿主办齐各种证件以对付检查,与矿主联合起来欺上瞒外。明停暗不停,"整顿出煤两不误"。

我控诉义务教育法被欺骗性虚置。如我早在《控告国务院!》中所呈述的事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义务教育应该是免费教育,世界各国施行义务教育的国家都是免收学杂费的。只有免收学杂费,给每个适龄儿童创造入学的条件,才能真正实施义务教育。然而在我国,到目前为止,仍有相当多的农村学龄儿童和青少年读不起书,仍有不少地方学费照收不误。既使免收了学费,什么书本费、杂费、住宿费、补课费、校服费、报刊费、校舍维修费等等名目繁多的收费项目,数额远高于学费。而"国家设立助学金,帮助贫困学生就学"这一原则,更是欺人之谈。《义务教育法》规定了公民的责任:送适龄子女入学。由于政府没有履行按法律规定的应尽的责任,没有创造保障适龄儿童上学的条件,包括提供学校、教师及免费入学等,造成许多贫困学生失学或辍学,导致《义务教育法》长久以来无法实施、形同废纸。政府违法在先,失信于民。政府一方面大上劳民伤财的首长工程、政绩工程、献礼工程、豆腐渣王八蛋工程,大肆挥霍浪费,在教育投资上却喊穷叫苦、推卸责任。

我控诉国家的根本大法----宪法被一再亵渎、践踏,成了一文不值的一张废纸;我控诉国家利益一再被虚化和非正义化,成为特权利益、官僚利益的同义词代名词;我控诉无道德、非正义政治的罪恶…,这一切,都是专制主义惹的祸、造的孽,它劫持了国家和人民,挟国家以压人民,又以国家和人民的名义,欺民欺世、胡作非为。是独裁专制这一万恶之源、万祸之根,导致了腐败在全社会泛滥、道德大规摸滑坡、人民大范围愚昧和底层百姓深受苦难!在一件件合法的外衣下,"政治成了一种说谎与欺诈的骗术、甚至一种抢夺与压榨的霸术"(路易斯-博洛尔),"父母官"、"公仆"、"代表"则绝大部分堕落成了皇帝、老爷、霸王、骗子、盗贼、流氓、恶棍、甚至屠夫。

专制主义丑行累累、罪恶滔滔、伤心惨目、祸国殃民,需要控诉的,岂止上述数端?它不但在国内予取予夺、为所欲为、以民为奴、防民如贼,而且在国际上逆世界文明大潮、民主大势而动,把邪恶政权引为同道,不断予以大量政治经济等多方面闹г(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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