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戏台,供经济主角演唱;文化是脂粉,为政治娼妓化妆。
不料卖窗的人眼界奇高,嘲曰:“世界在发展,新生力量总在取替旧事物,而文化亦然。将来的中国乃至世界、整个人类,为之造福的是新生的文化力量。如果枭兄一味困于传统文化的围城之内,恐怕最后得到的仍是仰天长叹:此生不际哉!”。
无奈,只得正意庄颜一点了。
吾国文化,由儒释道三分天下,而居颁袖地位者,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一直是儒家。原始儒文化中,也包涵了浓厚的民主、自由、人权精神。但在长期专制政治压制下,滋长了反民主、反自由、反人权的成分,甚至蜕变为专制统治的帮凶。因此,复兴吾国文化,不能简单地全盘接受也不能笼统地斥为酱缸、一棍子砸掉。
柏拉图的理想国,绝对排斥音乐,视之为一种腐化物。而儒家认为音乐有靡靡之音,如郑声淫,也有些则可以起教化作用。对传统文化本身,也当作如是观。正如“中国右翼联盟创始人”闵国为所言:“中华文明博大精深,承传五千余年而长盛不衰,历经沧海桑田的动荡劫难而不朽,历史发展证明,中华文明是世界上最富有生命力的文明,在人类发展史上一直闪耀着最耀眼的光芒。但是在几千年历史的发展中,不同的历史阶段都留下了厚重的烙印,使中华文明精华与糟粕共存,影响了中华文明在世界上的进一步传播和弘扬,同时也阻碍了中华文明的进一步向前发展。古往今来,人类历史上产生了多个文明体系,大多数的文明体系在和其他文明或新的文明体系冲突时走向衰亡或灭绝,当今社会生产力极大提高,西方文明的崛起使东方文明面临新的挑战。在这个新的历史阶段,必须直面审视中华文明,进行大胆的扬弃和发展,才能使中华文明和中华文化在东西方文明体系的冲突下具备更强大的生命力,才能使中华民族永远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一百多年来,大批知识分子都把了解、学习西方当作必修课。这当然是必要的,但我们不应忘记身后的宝藏。要走现代化道路,要向西方学习,但不能唯西方价值马首是瞻,还要坚持中华文化本位,这是中国现代化的心脏和灵魂。
振兴中华,是政治行为,经济行为,军事行为,但归根结底,还是文化行为。如果自己的文化亡了,民族国家的魂也就丢了,仅靠盲目移植、落实西方文化的一点皮毛,侈谈振兴大业,无异痴人说梦。美国著名政论家塞缪尔、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一文中指出,冷战以后,国际午台上的冲突,将从意识形态层面转移到不同文明文间的斗争之层面上来。在他划分的世界七大文明中,中国儒家文明是最有资格向西方文明进行挑战的。亨廷顿的文明定义是“文化的实体”,行文中文明文化常混用,二者名异实同。
丰富的文化资源,期待我们去开发,去进行理性的反思和批判的建设,此乃当代知识分子的历史使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吾国文化博大精深,只有博览群书,对它进行深入的研究,才能了解其利弊优劣,厘清种种混淆,区分精华和糟粕,才谈得上继承和发展。
儒文化并非一个封闭的体系,而是有着相当强烈的开放精神。它不象某某思想某某理论某某学说,不可讨论,不能争议,仿佛绝对真理,并动用国家力量强行推广,结果就成了没有生命力的教条了。权力可以获得行政权威,但无法得到思想文化的投怀送抱。
而且,儒家知识分子资源丰厚无比,其主体性,文化、历史传承之信念和使命感都很强烈。既使到了封建社会末期,专制已达高峰,这套资源仍然存在。那种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文人,史不绝书。只有到了文革,它才被摧残殆尽。...虽然十年浩劫中也出了几个张志新等殉道者,毕竞是极少极少数。所以我对当代知识分子整体上是极端鄙视的,在《枭眼看文人》中痛斥曰:
附凤攀龙作附庸,文人缺钙古今同。
几根剩骨甘摇尾,满腹牢骚好哭穷。
弄笔有暇兼弄舌,帮闲上瘾更帮凶。
凭谁挥动如椽笔,别树新风立异宗。
二
文人本是可怜虫,当代文人特别熊。
擅在吹牛擅搞鬼,勇于拍马勇邀功。
不洋不土丧家犬,能黑能红变色龙。
我是精神真战士,倚天独立啸青锋。
老枭对西方文化固然谈不上什么系统的研究,却也并非“一味囿于传统文化的围城之内”,而是经常东跑西颠,到处走走的。我以为,将来为“中国乃至世界、整个人类造福”的“新生文化力量”,不会是天外或海外来客,而是固有文化积极吸取西方文化精萃后的推陈出新,是东方文化经过去粗存精、去劣存优、去伪存真工序后而振兴发展的。让我们为凤凰的新生拾一把柴添一把火吧。谨以诗写志曰:
其一
朝忧道失夜求仁,澎湃心潮槁木身。
叱咤软除思想旧,辛劳愿复时代新。
其二
真经待取西天好,宝藏休忘东土珍。
锄旧栽新勤灌溉,春光留照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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