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事本末】奴隸經濟學(圖)

2022-08-22 07:36 作者:利世民

東南亞販賣人口事件成為熱話，受害者中也有香港人。（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根據美國國務院2022年販賣人口報告（Trafficking in Persons Report），柬埔寨、中國、越南、汶萊和澳門等，均被報告類成第三級別（Tier 3）；即是當地政府對於販賣人口罪案檢控不力，對誘拐的人亦完全沒有提供保護。香港也在第二級別的觀察名單。

而今年度的販賣人口報告，更特別提到「一帶一路」的代價。當中雖然沒有點名指中共有份參與人口販賣活動，但有特別提到新疆，以及中國大陸國企一帶一路項目中，涉嫌剝削奴工的自由和權利，包括扣留證件、極長工時、無償工作甚至是暴力及性侵。

近來成為港台兩地新聞熱話的柬埔寨的販賣人口事件，其實並非最近才出現，亦非柬埔寨獨有的現象。坊間有傳，甚至香港也有人被騙到當地。另一個傳聞則指，由於在過去兩年中國大陸近乎自我封鎖，令人口販子要到港台等地另覓供應。但畢竟台灣享有言論自由，荒謬的事很快便會曝光。

人類自有文明以來，世界各地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有不同形式的奴隸制度。甚至可以說，沒有奴隸的現代社會，才是異數。廢除奴隸的歷史，由十八世紀歐洲開始。更重要的問題是：「奴隸制度漸漸被取締？」

阿當史密斯（Adam Smith）在《原富論》中，有一章討論奴隸制度；史密斯認為，奴隸的生產力，肯定不如自由人，因為奴隸沒有進步的動力，管理的成本亦極高。其實人類自古以來，都透過不同的方法去取代奴隸所能提供的簡單的勞動力，簡單如用牛馬，又或者原始的機械。甚至乎，資本最原始的象徵代表符號，就是牛。

資本的定義，就是任何能夠減少勞動力的替代品。1860年代美國南北戰爭，很多人都以為是為解放黑奴而戰，但很少人知到，這也是人類史上首個「工業化的戰爭」。其實當時美國不少州份已經廣泛地工業化，以奴隸經營的庄園經濟，產能效率不及以機械操作的大規模種植。換句話說，美國在十九世紀中開始以機械取代勞動力，這才是最終解放奴隸的最主要原因。現代社會最偉大亦最可愛的革命，就是將人由勞動力變成消費者。

從前的農業要勞動力，所以引入奴隸工；到後來美國發展西部，興建洲際鐵路以及開礦，也從亞洲，尤其是中國大陸引入奴隸工，也就是所謂的「賣豬仔」。那麼在後現代的廿一世紀，還有甚麼工作是要大量勞動力？販賣人口犯罪集團，為何專要從中國、台灣甚至香港誘騙人到當地做奴隸工？

有些工作，至今仍然只可以由人去提供，例如賣淫。但不是所有色情行業都是靠販賣人口提供勞動力，被賣身到東南亞的，亦不只是女人。有報道指被賣到當地的男人，多數是被迫從事網上及電話詐騙案。但究竟中國、台灣和香港人，有些甚麼是當地人所沒有的？那應該是中文的能力吧；電騙、網騙的對象，正是中港台的人。

任何有組織罪行，真正的核心技能是懂得如何將犯罪得來的錢，洗得一乾二淨。所以，要打擊這些罪行，最終還是以金融手段，從資金去偵查主事人。此外，像新聞中提及到東南亞透過操控被販賣人口經營的電騙網騙集團，最終還是「自己人騙自己人」。換句話說，最終主事者可能還是某些中國人。

美國財政部雖然已經對個別涉及販賣人口的集團首腦進行制裁，但只要當地政府繼續隻眼開隻眼閉，受影響最深的中國大陸亦對問題視而不見，犯罪集團仍然是生意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