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相應】赤氣亙天,兆示一朝國運(圖)


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宋徽宗顯孝皇帝肖像。(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建中靖國是北宋徽宗皇帝的第一個年號。宋徽宗即位時,自神宗朝以來的新舊黨爭仍在持續。支持變法的一方被稱為紹聖之臣,反對變法的一方被稱為元祐之臣。宋徽宗為了消除朋黨,決定元祐之人與紹聖之人並用,並因此而將年號定為建中靖國,意思是要行大公至正之道,消除朋黨。

然而,消除朋黨的初衷是雖然很好,但實際效果並不佳,正如當時諫臣任伯雨所說:「人才本不應分黨派,但是,自古以來,沒有君子小人並用可以達到天下大治的先例。這是因為君子易退,小人難退,君子小人並用的話,最後的結果就是君子紛紛離開,小人卻留在了朝中。」

不過,宋徽宗沒有採納任伯雨的建議,他不僅起用元祐之人,亦進用紹聖之人。公元1101年,宋徽宗改元建中靖國。

然而,改元的第一天夜裡竟然出現了赤氣亙天的災異之像。史載建中靖國元年正月初一(公元1101年1月31日)夜,有赤氣出現在東北方,橫亙至西南,中有白氣。氣將散時,又有黑點出現在旁邊。

對於災異,諫臣任伯雨認為「赤氣起於暮夜之幽」,是以陰乾陽之像。以一天而言,日為陽,夜為陰。以方向而言,東南為陽,西北為陰。以五色而言,赤色為陽,黑白為陰。所以赤氣出現在夜晚,且中含白氣,黑點在旁,就是以陰乾陽的不吉之像。對應於人事,任伯雨認為,朝廷為陽,宮禁為陰。中國為陽,外國為陰,君子為陽,小人為陰。所以,赤氣出現在夜晚,則是一個小人道長君子道消,起宮禁之謀以下幹上的不吉之像。同時,因赤氣後來散為白氣,白氣主兵,所以這又是一個夷狄進犯中原的刀兵之像。

任伯雨又以《洪範》中講到的五事配五行的說法,指出,視之不明,則對應著出現赤眚、赤祥,對應著視之不明,暗示宋徽宗不能識人,用人不當。

任伯雨向宋徽宗進言說,天心仁愛,所以才用災異之相來警戒世人。陛下應當進用忠良,罷黜邪佞,正名分,懲姦惡,使小人不能萌生犯上作亂的念頭,那麼災異就可以化為休祥了。

任伯雨根據災異所指出的時政之弊,都是當時確實存在的問題。如元祐名臣範純禮在災異出現後不久去世,他所上的遺表中也提到:「絕朋黨之論,察正邪之歸,毋輕議邊事,易逐言官」。而從後來宋徽宗信用蔡京童貫等奸臣,以及聯金滅遼引來金人兵禍這兩件事上看,與建中靖國元年正月初一的這場災變完全相應。可見天人相應道理不虛,一夜赤氣亙天,就已經兆示了這一朝的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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