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次成仙的機遇,盧杞卻選擇沉淪於人世當宰相。(繪圖:志清/看中國)
唐德宗時期的大奸相盧杞,史書中說他「面色靛藍,貌似鬼魅」,連大唐名將郭子儀在見過盧杞之後,也說他「形陋而心險」。他居相位期間,曾先後陷害楊炎、崔寧、張鎰、顏真卿、杜佑等人。此外,他還橫徵暴斂、搜括民財以充軍需,導致民怨沸騰。
不過,這位大奸相其實是有仙緣的人。他曾經擁有一次成仙的機遇,可他卻選擇沉淪於人世當宰相。
盧杞與神女的奇緣
盧杞年輕時家裡很窮,住在東都洛陽的一所廢宅。鄰居是一位姓麻的老婆婆,孤身獨住。有一次盧杞暴病,躺了一個多月,這位麻婆就來給他做湯粥吃。
盧杞痊癒後,一天晚上,他外出回來時,看見有一輛金犢車子停在麻婆家門外。盧杞很驚奇,就偷偷地去看,見到一位年紀有十四五歲的女子,真是如天仙一般啊!
第二天,盧杞就悄悄地問麻婆,麻婆說:「莫非你想要作婚姻嗎?我可以與她商量一下。」盧杞說:「我家裡窮,又沒有地位,哪敢有這種想法啊。」麻婆說:「這有什麼關係!」
到了晚上,麻婆說:「事情已經成了。請你齋戒三天,到城東的廢棄道觀裡相見。」三天後,盧杞到了廢觀,只見到處都是古樹荒草,已經很久沒有人住在這裡了。盧杞心有顧慮,遲遲不敢向前走。這時,雷電風雨驟然而起,變化出樓臺,金殿玉帳,景物華麗。一輛有帷蓋帷幕的車子從空中降落下來,車上坐的就是之前見到的那位女子。
女子與盧杞見面,她說:「我是天人,奉上帝之命,派遣我到人間自尋配偶。我看您有仙相,所以我派麻婆傳遞心意。請再齋戒七天,我們再見面。」女子喚來麻婆,給了她兩丸藥。頃刻間,雷電黑雲又起,女子已經不見了,周圍還是原來的古樹荒草。
麻婆與盧杞回去,齋戒七天,刨地種藥。才剛下種,就已生出藤蔓。不到一會兒,蔓上生出了兩個葫蘆,大得像裝兩斗酒的大瓮。麻婆用刀把葫蘆裡面的東西刨出來,就與盧杞各坐一個葫蘆,並讓盧杞準備三件油衣。
這時,忽然起了風雷,兩人就各自乘坐葫蘆騰空而起,直上碧空雲霄,滿耳只聽見波濤的聲音。時間長了,覺得很冷,麻婆就讓盧杞穿上油衫,盧杞感到如在冰雪之中。麻婆又讓他穿上三件油衫,這回盧杞就覺得很暖和了。麻婆說:「離洛陽已經八萬里了。」
過了很長時間,葫蘆才了停下來。只見宮闕樓臺,都是用水晶造的牆壁,還有幾百個身披甲衣拿著戈矛的衛兵。麻婆領著盧杞進見。紫色的宮殿裡,有幾百個仙女隨著那女子出來,女子讓盧杞坐下,又準備酒筵。麻婆身子筆直地站在眾侍衛之下。
女子對盧杞說:「您可以從三件事中任意選取一件事:常留在這座宮殿裡,壽與天齊;其次是作地仙,常住人間,有時也能到這裡;第三則是作人間的宰相。」盧杞說:「能夠留在此處,實在是我的最大願望。」女子高興地說:「這裡是水晶宮啊!我是太陰夫人,仙格已經很高了。如果你留在這裡便是白日升天。但是,你必須確定心意,不能改變,不然會連累我。」太陰夫人就拿出青紙寫表章,當庭拜奏說:「必須呈報上帝。」
不當神仙當宰相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東北方向有人大聲道:「上帝使者到!」太陰夫人與眾仙馬上相迎。不久,出現了幢節香幡,引著一位紅衣少年立於台階下。紅衣少年傳達上帝的命令說:「盧杞!看到太陰夫人的奏折,說你願意住在水晶宮。你打算如何?」盧杞不說話。太陰夫人讓他快答應,可是盧杞就是不說話。夫人與左右仙官都很害怕,趕快跑進宮,取出五匹鮫綃送給使者,想讓他延緩一下時間。
又過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使者又問:「盧杞!你是想住在水晶宮,還是作地仙,或者是當人間的宰相。這次一定要快點決定!」
盧杞大呼道:「人間宰相!」於是紅衣少年便離去復令。太陰夫人大驚失色:「這是麻婆的過錯,快點把他領回去!」就把盧杞和麻婆推入葫蘆。
隨著風雨的聲響,不一會兒,盧杞就回到了過去住的地方,床榻還是原來灰塵滿滿的樣子。這時已經到半夜,葫蘆和麻婆也都不見了。
後來,盧杞果然是步步高升,憑著他出色的口才,深得唐德宗寵幸。但他妒忌心強,陷害了許多賢良之人。「功名利祿不長久,世道興衰全在天。」縱使他有皇帝罩著,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令百官疾之若仇、六軍思食其肉。在建中四年(783年),由於朔方節度使李懷光屢次上疏彈劾盧杞,皇帝就把盧杞貶為新州(今廣東新興)司馬,後又改任盧杞為澧州(今湖南澧縣)別駕。最後,盧杞就在澧州抑鬱而死。原本有仙緣的他,竟在人世的名利場中迷失,忘記了自己的本性,最後落得如此下場,真是令人感慨!
資料來源:《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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