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的翟天臨 不知道中國的博士有多慘(組圖)


翟天臨(圖片來源: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9年2月19日訊】據《網易》文章報導,在微博熱搜連續盤踞數日之後,人們終於在前天等來了翟天臨的道歉信。信中,翟天臨所用的公關話術,使他成功地避免了使用「抄襲」來定性自己的行為,並且談起了自己讀博的初衷和取得的成績,試圖樹立誤入歧途而又迷途知返的形象。

與此同時,「中科大失聯博士遺體被發現」的新聞和翟天臨道歉信一起出現在熱搜中,這位已經讀博四年半的博士生,最終也沒能拿到孜孜以求的學位證書。

中國的博士越來越多了

博士難讀,但在中國,讀博的人一點也不少。

博士學位的授予突破1萬人規模,美國用了100年時間(1861-1961),而起步較晚的中國博士學位發展之初就開始了「一路狂奔」。博士學位的授予突破1萬人規模,中國僅僅用了17年時間(1982-1999)。

從1999年開始,中國的博士招生連續3年維持著近20%的增速。2008年中國超越美國成為世界最大的博士學位授予國。截至2017年,在校博士已達36萬,當年招生人數也突破8萬大關。

而在擴招背後,是政府政策的驅動。

中國研究生招生計畫由教育部、發改委等部門統一下達。至今,研究生招生在政策的指向下仍維持「擴招」的趨勢。2018年8月27日,教育部、財政部、國家發改委聯合印發《關於高等學校加快「雙一流」建設的指導意見》中仍然提出要繼續擴大博士研究生規模。

博士的規模在擴大,而博士的「延期畢業」是擴招帶來的惡果之一。

2002年至2009年,中國博士未正常畢業率在60%左右徘徊,2010-2017年則穩居60%以上,波動中有小幅提升。不過考慮到博士生的大規模擴招,實際上博士的延期畢業已經相當普遍。


(圖片來源:網易截圖)

博士擴招後,僧多粥少,在版面有限的指定刊物發表學術論文的競爭壓力更大、難度更大。

與此同時,研究生指導教師不僅缺人,水平也參差不齊。

博士擴招後,博導也曾因供不應求而規模「膨脹」。1999年,為了適應博士擴招大環境,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將博導審批權下放給了博士學位授予單位。在隨後的10年裡,博導數量從1999年15656人迅速增長到2010年59291人。

博導數量的快速增加,中間少不了學術腐敗的事情發生。

近期,翟天臨的博導陳浥就被質疑僅有本科學歷。其實,博導「不合格」的新聞時有發生。2005年,吉林大學博導重新聘任,落聘者達5%;2007年,中南大學在自查中取消了5名博導的資格;2013年,武漢大學的「三無」博導「下崗待業」。

而一位學術水平高超的博導,在忙於自身科研的同時,也常常難以兼顧6、7個博士生。

如果選了人品欠佳的導師,成為廉價勞動力且不談,艱辛的博士生活給博士在日常生活以及精神世界都可能帶來種種折磨,更有甚者不堪重負,選擇結束生命。上文提及的中科大博士,以及去年跳樓的武漢理工大學研究生陶崇園等,便是這樣的例子。

「沒有延期畢業的碩士,沒有正常畢業的博士」,難怪熬夜趕論文到「頭禿」的博士生們對學術不端的翟天臨忿忿不平了。

博士收入也未必儘是高薪

2011年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博士發展現狀》一書中調查數據顯示,博士平均每月可支配收入低於3000元的佔37.5%;3000元至4999元的佔40.9%;5000元至9999元的佔16.1%;高於1萬元的佔2.3%。

不同學科之間收入也存在較大差異,農學博士「最窮」,經濟學博士「最富」。農學博士每月可支配收入不足3000元的比例達54.3%,而每月可支配收入比例最高者集中在經濟學博士。

超長學制下好不容易艱難畢業的博士生,在一線城市找份體面工作也並不容易。除了年齡歧視,還有嚴重的性別歧視。

長期以來,「女博士」被社會賦予各種刻板印象和負面色彩,尤其在婚戀市場中,「女博士」幾乎是「剩女」的代名詞。

超長的學制使「年齡」成為阻礙女性獲取更高學位的重要原因,而「年齡」背後所隱含著社會期望的生育責任和家庭責任。毫無疑問,女博士群體需要比男博士承受更多的壓力。

夜以繼日的科研,遙遙無期的畢業,微薄的補助,家庭的壓力,你可能已經可以感受到到博士道路的艱辛。既然博士生都這麼難了,為什麼還要讀博士?


(圖片來源:網易截圖)

2017年,一項由頂尖科學雜誌《Nature》發起的對全世界5700多名博士萌新的調查顯示,將近80%的受訪者讀博的原因都與學術或研究有關。

他們滿懷著赤子之心,夢想在學術界擁有一席之地。理想光鮮亮麗,然而壓力如此真實又殘酷。39%以上的受訪者有抑鬱或者焦慮症狀,這一數據是正常人群的6倍以上。且主動求助的人不足一半。

陪伴博士生涯的不止焦慮和抑鬱,痛苦、擔心、孤獨,還有問過的無數個「為什麼」、無數次「失眠」、「崩潰」甚至想到「死」。但即使這樣,其中也仍夾雜著「希望」與「幸運」。

在中國大陸,學術之路難走,博士畢業更難。有人賠上青春苦讀為畢業,卻還有不少人走「捷徑」,輕輕鬆松就當上了博士。

翟天臨不止一個,被學術造假傷害最深的,還是那些壓力大到英年早禿的在讀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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