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於一尊」必亡於「一尊」(圖)


崇禎皇帝自縊處,豎立了兩塊石碑,一塊是「明思宗殉國處」碑。(網絡圖片)

【看中国2019年1月20日讯】大凡暴君、昏君皆迷戀「定於一尊」。因其「暴」故須「一尊」的權威來震懾異議者的反抗;因「昏」故須一尊來消彌同僚們的「妄議」,將其「昏」藏在「一尊」的殼裡。所謂「定於一尊」是其雄才大略之使然,是服務於實現其「偉、光、正」宏大之夢——純屬自戀自狂的臆淫!是馬屁精們揣著明白裝著糊塗,是精緻利己者揣摩上意的包裝。是為其獨裁政治製造理論和輿論造勢。

真正的雄才大略者是不需要刻意強調「定於一尊」的,更不需要強迫別人接受其「定於一尊」的權威來唬人的。他的卓越功勛和才華,即使他具體的某一句話或某一件事也未必就那麼「偉、光、正」,但就整體而言,人們雖不會無腦式的崇拜,但也會出自內心的服膺。真正的雄才大略者是有充分自信的,是絕不懼怕別人「妄議」的——而是遴選眾之所長、眾之所智來服務於治國安邦或其所追求的事業的。如唐朝的李世民在天下未定、「玄武門之變」驚魂未散中,就能吸收其敵對陣營的人及良謀。如以死護主的魏徵等李建成諸舊臣成為其股肱之臣。這可不是矯情作秀的統戰,魏徵諸臣是有實實在在的決策權,這就是自信使然!

反觀那些喊「定於一尊」者,皆為內心極度虛弱的驚恐者。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喊「定於一尊」的。內心的強大和自信才是真正的強者。此種強者外在的暴力是摧不垮的,因為其信念已植根於人的心靈深處,外在的暴力是撼動不了的。真正的強者甚至也不需要發明什麼理論、思想去規範人們的行為。如皇權專制時代的漢武帝、李世民等,可謂是強勢皇帝。然而他們並不需要藉助強勢的皇權來發明什麼「理論」或「思想」來強制他人「定於一尊」,雖然他們也有「定於一尊」的「理論」,但不是定自己的。他們不過是沿用儒家的那套學說來治國理政罷了。他們雖無「定於一尊」的理論,但絲毫不損他們現實的權威和歷史地位!

志大才疏者、不學無術者才須要躲在「定於一尊」的外殼裡來掩飾內心的虛弱和自卑。如暴君斯大林本是喬治亞的一介武夫,「語言學」本是一竅不通,這也是無可非議的。對專業性極強的學術問題,人們都知道術業有專攻的道理,不會苛求於一個政治人物的全知全能,也就是說不需要他刻意去藏拙。然而他卻狗尾續貂,將其拙充分地展示於世人,竟然不知羞恥地拼湊一個什麼《馬克思主義和語言學問題》來指導語言學的研究,以至成為笑柄。今天的不學無術者,又何嘗不是如此!——什麼「宇宙真理」、「人類命運共同體」等不知所云的空洞之物,雖為馬屁精們「定於一尊」沐猴而冠,但真正有風骨的士人有幾人信之?

為什麼說「定於一尊」必亡於「一尊」呢?本文所說的「亡」有廣狹義兩層含義:廣義之「亡」僅指失敗;狹義之「亡」不僅是失敗還有其自然生命也隨之而「亡」。既有被「定於一尊」者「亡」;也有為「定於一尊」抬驕子、送梯子者「亡」。

「定於一尊」始作俑者係暴秦時的李斯。暴秦統一六國後,本應安撫民心,不再折騰了,將工作重點轉移到發展經濟和與民休養生息上來。然而士人「語皆道古以害今,飾虛言以亂實……」馬屁精李斯就獻策曰「今皇帝並有天下,別黑白而定一尊。」(語出《史記•秦始皇本紀》)。可見要「定於一尊」,即使在暴秦時代,最高權力者也不方便自己說,還是要馬仔給他抬驕子、送梯子。

就狹義之「亡」而論,李斯的結局想必略有歷史常識的人都知道。然而,中國自古以來就不乏揣摩上意的精緻利己者。可謂前仆後繼、魚貫而躍,殷鑒不遠的劉少奇、林彪……諸君就是一面活生生的鏡子,想必後繼者不會視而不見吧!要知道:這些被「定於一尊」者,在被「定於一尊」之前哪個不是厚黑大師、兩面人?他們之前的表演不正是諸君今天的表演?他會對你放心嗎?

再看看被「定於一尊」者之「亡」:秦始皇焚了書、坑了儒,確保了其「定於一尊」的權威。然而,他沒有亡於儒者「妄議」之口,卻亡於馬屁者之手。其雖是壽終正寢的自然死亡,但其太子被殺,大秦被毀,單就個體生命的自然死亡論,是屬於廣義之亡。然而,其後的國滅族亡,又何嘗不是狹義之亡?歷史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人類進化到20世紀,那個被「定於一尊」者,腦袋一熱,來了個「大躍進」,餓死了幾千萬骨肉同胞。這是不是類似秦始皇的廣義之亡呢?其自然死亡之後,妻死侄囚,又何嘗不是秦始皇進化了、文明了的狹義之亡?

「定於一尊」必亡於「一尊」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其絕對權威一旦樹立,糾錯機制必失靈,就沒有任何力量制約他了,又不得「妄議」。這樣就讓他沉醉在馬屁精為其營造的幻境之中而不知自己的半斤八兩,昏昏然不辨東西南北中,再加之獨裁者的面子比天大。因此其昏招一出,後面一連串的更大的昏招就會滾雪球式為其掩飾。

世事如棋,變化無窮,攻守之勢因時因事而異。走到絕境需另尋他途。可是獨裁者——被「定於一尊」者,沒有真正的忠臣,為其抬驕者多為精緻的利己者、不學無術的無能之輩;有風骨之士不屑於此;有田豐之鑒,苟苟營生之輩,雖知之亦不敢諫之。

「定於一尊」是柄雙刃劍,既傷他,也可傷己。它成就了崇禎的大位,然其剛愎的性格,又堵塞了良謀良臣。當李自成的農民軍逼近北京城之際,遷都南京已是不二的選擇,暫時的戰略妥協換取他日重振兵馬、東山再起、收復舊山河。歷史已有先例。可是,其一貫正確讓他拉不下面子。此時的崇禎是多麼的想有個忠臣給他送梯子提出此動議,好讓他順坡下驢呀!然而,袁崇煥的血在大臣們的心臟發酵,大家均知其意,然仍揣著明白裝糊塗——維護其「定於一尊」的權威和面子。待其顧不了面子,想遷都時,北京城已團團圍困,沒了退路。唯有通往煤山一途!

嗚呼!對被「定於一尊」的獨裁者,我本能地厭之、憎之!其魂歸歪脖樹亦我所願,故有謀亦不獻之!唯對抬驕的馬屁精們頗有一絲的憐憫之情。故,特別提醒後繼者:政治上沒有永恆的盟友,暴君壞事幹多了,怕清算,他永遠處於一種不安全狀態,舊的政敵消滅後,他還會堤防「兩面人」!縱使你學不了方孝孺,也該尊重常識吧!驕子抬過頭了必至禍變。還是學學三國時賈詡的智慧吧——不求聞達,但求平安,做好自己分內事,上可應付主子,下可給蒼生、給未來有個交待,斷不會落個劉少奇、林彪、「四人幫」之下場!

(有刪節)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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