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乘客不行(圖)


重慶22路公交車因司機和乘客互毆導致墜江(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8年11月5日訊】重慶22路公交車因司機和乘客互毆導致墜江,十幾條人命沒了,為什麼不說十五條呢,因為要等官方先說這個準確數字,否則有可能像山東男子王某一樣,「山東省菏澤市鄆城縣發生一起煤礦安全事故。21日,男子王某在網上發布消息,該起事故造成21人被掩埋、已確認9人死亡,當地警方以虛構事實擾亂公共秩序為由將其行拘。29日,當地官方通報,目前礦工死亡總數上升到21人。」

這當然是一起人間慘劇,我不想責備公交車司機,不想責備搶方向盤的女乘客,也不想責備公交車上的其他乘客,因為我從來不坐公交車。不是我生活優越,而是我覺得生活在這裡,需要有一些生活常識,更準確地說是一些活著的常識,不往人多的地方去,是其中一條。因為太多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自己膽小如鼠惜命的很,卻又經常把別人的生死置之度外,這樣的人往往會催生出很多「反社會」情緒以及「底層互害」的結果,有些人當然值得同情,有些人也是咎由自取,躲著點很有必要。當然更重要的是離一些傻瓜成年人遠點,他們的一些舉動往往是悲劇發生的導火索。

只不過,你可以不坐公交,但你可以不坐地鐵嗎?不坐高鐵嗎?不坐飛機嗎?不去電影院嗎?不去商場嗎?不去學校嗎?身為雞蛋,我懂得不要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卻改變不了所有籃子都在一輛車上的宿命。「我們都在那輛墜江的車上」的說法當然能引起廣泛共鳴,但我們也不能無視有些人早就換了更高級更安全的車,甚至早就不跟我們在一條路上的現實,那輛墜江的車,是底層的車,那輛車上的人,是底層的人,這是一些奇怪的人,他們熟悉上層社會運行法則,他們瞭解生存之道,他們懂得如何畏上如何服從,在壓力之下他們擅長表現溫和儒雅,而一旦回到屬於自己生活的那個層級,他們開始本性畢露,對「同車同船」的人充滿鄙夷,沒有同情之心,認為他們是垃圾人,甚至隨時做好了壓迫他們犧牲他們的準備,他們像鐵達尼號末等艙的人,卻沒有末等艙的歡笑聲,他們渴望一張通向二等艙頭等艙的船票,但卻不知道那裡已是人去樓空,通道也早已封閉。他們彼此仇視,卻從不敢把憤怒的目光向上仰望,死氣沉沉的公車,更像是一輛疾駛的靈車。要換車,要換駕駛員,要改變行車路線,這些當然都很難,但讓車裡死氣沉沉的氛圍或者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氣息稍作緩和,不找死不作死順其自然的死,這點努努力你們還是行的。

這件事情的眾多觀點裡,我認同張雪忠老師的說法,「關於重慶公交車墜江事件,一干意見人士同聲指責遇難的乘客,這真是令人大感意外。乘客花錢坐車是購買運輸服務的,他們既沒有維護行車安全的義務,也沒有受過在行車時處理車內糾紛的訓練,為什麼要指望他們來阻止事故的發生?假如本來不一定會發生事故,他們的介入反而激化了衝突,我們是不是又要去指責他們呢?」人們的討論也好,指責也好,目的就是減少此類事故的發生,而減少發生的最有效途徑當然不是指責乘客麻木,也不是把每一個司乘人員都當壞人對待,坐公交前要精神科醫生檢驗乘客和司機情緒,這都是最笨最無效最反人類的做法,唯一行之有效高效的就是敦促公交部門,做好司乘隔離、培訓司機應急處置能力、道路護欄再結實點或者說合格點,這個不難理解,在很多同類案例中可以看到,司機和乘客發生衝突時,如果司機第一時間減速停車處置,就不會有類似惡果出現。

張雪忠老師認為,「有些社會事件是孤立的個案,比如一個人發酒瘋到街上亂砍人,此時只需進行治安處理就好了,並無太多公共討論的必要。有些事件是具有普遍意義的公共問題,比如不斷出現的食品藥品安全問題:相關當事人都是明白人,都是處心積慮地謀求不當利益,只要制度和治理環境改變了,他們的行為模式也會相應改變。有些事件既有個體因素,也有公共因素,重慶的公交車墜江事件就屬於這一類:乘客的極端表現主要源於她的個性,但公共交通的安全事關重大,因而也應該具備必要的公共規則,必如對司機的專門培訓、必要的車內隔離設置、對鬧事者的嚴肅懲罰等,來防範這些個性因素引發重大事故。在這樣的事故中責罵受害的乘客,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從道理上講,我也認為沒必要指責乘客,只是從活著的道理上講,這些乘客還真是要在險像環生的生活裡提高警惕,我倒不是跟新華社一樣提倡那種「一腳飛踹」,這一點也不法治社會,但在法治到來前,我們總得有法治一下將我們置於險境的人,不過尷尬的是,這往往會讓我們陷入另外一重困境:違法。

我們做人首先要分清生活和生存的區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生存,這是不得不承認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在動物世界,人類大概是為了生存而表現的最不要臉最無情的一個群體了,當然這也跟他們從未被好好對待有關,不論是普通公民,還是民營企業家,從他們身上都能看出,不細說。在滴滴專車司機殺人事件時,很多人的討論焦點不是滴滴公司的管理問題,也不是網際網路的畸形發展,而是對準了個體,他們討論司機,討論女乘客穿著暴不暴露,美不美麗,彷彿他們天生就是罪犯,就是蕩婦。在一起公共事件中,人們的討論往往失焦,或許是焦點太枯燥,或許是焦點太燙手,或許是超過了他們的能力範圍,總之他們感興趣的不是焦點本身,而是同類個體,他們把每一個人都當成罪犯或者神經病,假如這樣,我覺得你們每天都會生活在恐懼之中:外賣小哥隨時會給你投毒,快遞小哥隨時攜刀準備搶劫你,開著飛機的機長隨時不想活,高鐵司機心情抑鬱人為製造事故……,反而是那些長期侵害你的,你卻總是想,他是愛我的,總有一天他會變好。

群眾總是最後背鍋的那個,但背來背去無非就是「素質差」這一點,不排隊不守紀律隨地吐痰隨地小便。即便不背這類鍋,也會落得個「圍觀群眾麻木不仁」的稱號,我總覺得一百多年前的圍觀群眾是無辜的,那時,官家言之鑿鑿的罪名,冠冕堂皇的判決書,跪地受死的革命黨人從不喊冤,我就是要革你們的命,殺我一點也不冤,群眾圍觀瞭解一下怎麼就麻木了呢?反而是現在的群眾,越來越不敢圍觀了。新時代的批評者們拋棄了麻木不仁這個成語,開始用更長的句子批評吃瓜群眾了,最常見的是「於是雪崩的時刻,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後來又多了一句類似的,「沒有一滴水認為自己會釀成洪災。」可笑的人類,飄下一片雪花時,你誇我浪漫溫馨,落下一滴水時,你誇我清甜可口,現在說翻臉就翻臉。很多人根本沒讀懂這兩句話,什麼雪花啊水滴啊,你以為是指你們末等艙的同類嗎?從惡的角度來看,你的同類連作惡的資本資格都沒,雪花啊水滴啊更像是躋身二等艙頭等艙的人,你們永遠都只會是受害者。「這話原為遣責與極權共謀的平庸之惡,現在變成猛擊各種"素質低下國民"的利器。」(石男語),這就跟前天流行的你在金庸武俠小說裡是哪個人物的測試一樣,你以為自己的結果是蕭峰段譽楊過黃蓉王語嫣,其實你只是那個慘死的老百姓。

現實生活中,有無數人的行為讓你氣不打一處來,你很想像武林大俠一樣快意恩仇,一刀下去將對方了結,像宋江捅了婆惜,像武松宰了門慶,像林衝殺了陸謙……,可這不但解決不了問題,也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問我怎麼辦?我特麼也不知道,我們在同一輛公交車上呢!英雄配寶劍,大英雄配大保健,不做英雄,我選擇做大英雄。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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