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敬佩的老師是國軍軍官 看到台灣戰友他……(組圖)
1949年,國民黨海軍最大巡洋艦「重慶號」艦長鄧兆祥率眾投共,其中包括本文作者高世潔的老師海瑛。(網絡圖片)
1949年後,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開始把人按一定的標準劃分成三六九等,即「階級」。這個標準不是年齡性別,不是地理地區,也不是教育水平,而是家庭出身和成分,把人分成5個類別:1、革命幹部;2、工人、貧農、雇農、下中農;3、中農;4、富農、地主、資本家;5、反革命分子(美蔣特務)、國民黨軍官、右派分子、壞分子。這就是「成分論」,從1至5,性質由「好」至「壞」。「成分論」決定人們所能接受的教育,能做的工作,甚至結婚對象,無形中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上世紀30年代,父親一家是山東曹縣當地的望族,擁有田地70頃,佃戶眾多,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地主。1938年共產黨八路進入山東曹縣地區,將父親的家搶劫一空。全家人被迫遷至開封。父親在1949年9月17日因胃癌去世,之後母親獨自撫養我們,含辛茹苦。兄弟姐妹八人中我排行第七,上有四位姐姐、兩位兄長,下有一個小兩歲的弟弟。
至今我仍然清晰的記得,1954年9月1號那天,母親帶著七歲的我來到北門大街小學辦理入學手續。第一次走進校園,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那是我童年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的我如何也想不到等待我的將是什麼。音樂課多是學習紅色歌曲,至今記憶猶新,《東方紅》的歌詞中寫道:「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為人民謀幸福,」
大家都被歌詞深深感染,對毛澤東個人無比的感激和崇拜,對他拯救千萬苦難同胞於水火熱深信不疑。
如今回望過去的70年,我的經歷,周圍人的遭遇,以及那些死於他手下的千千萬萬冤魂,中華民族經歷了不可挽回的災難。他真的是「救星」?還是「災星」?
另一首剛「解放」時期流行的歌曲《我愛我的臺灣》也成功的洗腦了不知多少人,其中唱道:
「我愛我的臺灣,臺灣是我家鄉,
過去的日子不自由,如今更苦愁,
我們要回到祖國的懷抱,
兄弟們呀姐妹們,不能再等待。」
老師說臺灣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需要我們去解放他們,幫助他們逃離苦海。同學們唱完歌曲後心潮澎湃,當下感到解放臺灣的任務責無旁貸。
二十幾年後的70年代末,中國改革開放前夕,我去遼寧撫順華峰化工廠修機器,那裡看到一部介紹臺灣的宣傳片(這是這間國有工廠的內部資料),美麗的自然風光,乾淨的城市街道,百姓的閒適生活,幸福滿足的表情,震撼了我。恍然大悟,原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是我們,不是歌曲中所唱的臺灣同胞。
洗腦教育,掩蓋事實是毛澤東的一貫作風,想到10多年前河南當局將愛滋病「血禍」嫁禍於性傳播和吸毒傳播,而並非賣血、輸血,以此混淆大眾視聽、造成社會上的「恐愛症」。這與當年的紅色歌曲宣傳如出一轍。
1949年,國民黨海軍「重慶號」官兵在上海吳淞口投共,其中包括本文作者高世潔的老師海瑛。(網絡圖片)
初中三年,我最敬佩的師長是畢業那年的班主任海老師,他原是國民黨重慶號軍艦上的領航員,大約1947年前後,艦長決定「起義」投靠共產黨,許多意見分歧者下船去了臺灣。
海瑛在1951年國共內戰結束後復員當起老師。他談吐不凡,性格剛直堅毅,又寫得一手好字、吟詩作對、吹簫、拉小提琴,幾乎樣樣精通。我第一次見識到一位國民黨軍官的風度,欽佩不已。
70年代末的改革開放後,原重慶號軍艦上沒有投靠共產黨的國民黨戰友從臺灣來大陸拜訪。他看到同是晚年,自己和撤退臺灣的戰友的生活處境,精神面貌相差之大,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深感不值,失望與絕望並存,最後在自家洗手間上吊自殺。
我深深地為老師感到惋惜,人生道路,一念之差,成就天壤之別。
2016年1月6日
(原文有刪節,僅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和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