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嶼山峰頂飄蕩的白雲。(攝影:李雲飛/看中國)
移居山中之後,人煙稀少。閑暇無事,最大的娛樂就是遙望白雲青山。山中望雲,不僅可以陶冶情操,也可以淨化心靈。不同地方的雲展現出不同的靈氣,同樣的一片雲,在不同的人眼中呈現出不同的景色。古詩中的「雲」大都與歸隱、修行連結在一起。唐代詩人賈島在《尋隱者不遇》一詩中說:「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詩人尋訪的隱者是一位採藥、濟世救人的修道人,這首問答詩,以白雲比隱者的高潔,以蒼松喻隱者的風骨,表達了詩人對修道者的敬佩;宋代詩人魏野在《尋隱者不遇》一詩中說:「採芝何處未歸來,白雲滿地無人掃」,詩中描寫的白雲滿地的草屋,給人以一種入仙入境的感覺。山中望雲,心清神爽,超然忘我,時常讓我感受到此身與白雲蒼天融為一體的飄逸。百看不厭,樂在其中。
宋詞與唐詩一樣是中華傳統文化中的瑰寶。遙望白雲之際,腦海中時常浮現出北宋大文豪蘇東坡的《行香子・述懷》一詞:「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蘇軾在此詩中展示出了一種超然豁達的心態,描繪出了一幅美麗的圖畫:「夜氣清新,塵滓皆無,月光皎潔如銀。值此良辰美景,把酒對月,須盡情享受。名利都如浮雲變幻無常,徒然勞神費力。人的一生只不過像快馬馳過縫隙,像擊石迸出一閃即滅的火花,像在夢境中短暫的經歷一樣短暫。雖有滿腹才學,卻不被重用,無所施展。姑且借現實中的歡樂,忘掉人生的種種煩惱。何時能歸隱田園,不為國事操勞,有琴可彈,有酒可飲,賞玩山水,就足夠了。」紅塵人世中的人們大多懼怕孤獨,嚮往大都市的熱鬧。真心修行之人則卻喜歡孤獨和獨處,因為能忍耐孤獨才能寧靜致遠,以平淡祥和的心態笑看花開花落,進入超凡脫俗的精神境界。
香港大嶼山遠景。(攝影:李雲飛/看中國)
東晉田園詩人陶淵明在《和郭主簿二首其一》中說:「藹藹堂前林,中夏貯清陰。凱風因時來,回飆開我襟.息交遊閑業,臥起弄書琴。……此事真復樂,聊用忘華簪。遙遙望白雲,懷古一何深。」由此可見,五柳先生也十分鍾愛彈琴與望雲。喜歡高山和白雲的人必能遠離塵囂,淡泊名利,隨遇而安。山中沒有酒肉美味,沒有顯赫的榮耀,沒有獲取暴利的商機,沒有俊男美女,然而山中卻有清新的空氣、甘甜的山泉、如畫的美景和潔白的流雲。據史書記載,唐朝大詩仙李白一生愛山,每次遊山,他都「大笑上青山」,一路山光水色,處處相悅生情。累乏之時,就躺在松風月色之中,閑眠亦如仙。李白與高山之間似乎有一種冥冥的力量,人投入山的懷抱,山擁入人的心胸,心心相依,物我兩忘,及至最後,李白感覺自己都好像不存在了,心目中只有一座巍峨的高山。他在詩中說:「問余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另一首《獨坐敬亭山》詩中說:「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在遙望高山與白雲之時,詩仙李白寫出了超凡脫俗的生命境界,
人生如行雲,亦如夢境,看似有,握似無,來去匆匆。承受磨難之際感覺時光很長,夢幻似的青春期一過,轉眼就是百年。名利色情一場空,爭鬥拚搏一場夢,紅塵人世並不值得留戀。古人云:「魂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人有靈魂,其靈魂的故鄉必定不在凡間塵世。在有生之年真心修行,返本歸真才是至高無上的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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