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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劍言志 千古名作《古劍篇》蕩氣迴腸(圖)

作者:雲中君  2016-02-03 14:0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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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古代傳說仿製的龍泉寶劍。(網路圖片)

大唐盛世,人才輩出。在這個中國歷史上最輝煌燦爛的時代,政治清明,經濟繁榮,文化、社會生活、文學藝術等各個方面都呈現出繁盛的景象。這種局面的開創,始於唐太宗及其後的君王關愛百姓、選賢任能、善於納諫的結果。當時在各個文化領域都有頂尖的代表人物,都有傳世精品。文有詩仙李白,詩聖杜甫,大散文學韓愈、柳宗元,武有大軍事家李靖、李勣、李光弼、郭子儀,還有大建築家宇文愷,大佛學家、翻譯家、旅行家玄奘,大書法家顏真卿、柳公權,大畫家閻立本,大詩人王維、白居易、杜牧、李商隱等,此外還有塑聖楊惠之,草聖張旭,畫聖吳道子等人,不勝枚舉。

其中盛唐的詩歌成就史上最高。李白的詩歌雄奇飄逸,杜甫的詩歌沉鬱頓挫,是盛唐詩壇的高峰;高適、岑參以邊塞詩揚名;孟浩然、王維以山水田園詩著稱。即使是在詩壇上鮮為人知的唐朝詩人郭震,也有千古名作《古劍篇》傳世。

名詩《古劍篇》 借詩言志

郭震(公元656年—713年),唐魏州貴鄉(今河北大名東南)人,字元振。根據《舊唐書》記載,郭震少有才志,唐高宗咸亨四年進士及第,年僅18歲。年輕的郭震負氣仗義,愛打抱不平,還參加過鑄造私錢、掠賣人口的非法活動。此事傳到當朝女皇武則天那裡,隨即召他進宮當面查問。郭震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毫不隱瞞,武則天覺得很奇怪,就索取他寫的文章,郭震獻上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古劍篇》。武後看後大加讚賞,命人把郭震所寫的詩抄寫數十份,詔示李嶠、閻朝隱等學士閱讀,又破格提升郭震,即授右武衛鎧曹參軍,進奉宸監丞。

郭震所寫的詩歌《古劍篇》是一首詠物言志詩。感情奔放、氣勢奪人,是廣為傳播的名篇。這首詩借歌詠龍泉劍寄託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抒發了懷才不遇的感慨。郭震《古劍篇》原文如下:

「君不見

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

良工鍛練凡幾年,鑄得寶劍名龍泉。

龍泉顏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嘆奇絕。

琉璃玉匣吐蓮花,錯鏤金環映明月。

正逢天下無風塵,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綠龜鱗。

非直結交遊俠子,亦曾親近英雄人。

何言中路遭棄捐,零落飄淪古獄邊?

雖復塵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衝天。」

他在詩中暗喻自己是出類拔萃的人才,因生在太平盛世,就像沉埋匣中的龍泉古劍,英雄無用武之地,但自己不甘沉淪,仍將和古劍一樣,「猶能夜夜氣衝天」,一種「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英雄氣概呼之欲出。

郭震在《古劍篇》中,對龍泉寶劍巧奪天工及美輪美奐的特色,作了形象生動的描寫,文采飛揚,氣勢不凡,成為膾炙人口、千古傳誦的詠劍名篇。是龍泉寶劍賦予了郭震豐富而奇特的詩人靈感,特別是詩末兩聯的「雖復塵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衝天」堪稱神來之筆,由此得到武則天的賞識。《古劍篇》不但成了郭震的成名之作,也使他平步青雲,官位直至兵部尚書、饒州司馬。

湛盧寶劍長伴岳飛忠魂

詩中所吟的「古劍」是指古代著名的龍泉寶劍。相傳是春秋戰國時期吳國干將和越國歐冶子二人,用昆吾所產精礦冶煉多年而鑄成,備受時人讚賞。但是龍泉寶劍後來淪落埋沒在豐城的一個古牢獄的廢墟下,直到晉朝宰相張華夜觀天象,發現在斗宿、牛宿之間有紫氣上衝於天,後經雷煥判斷是「寶劍之精上徹於天」,才重新被發掘出來。

越國(紹興)人歐冶子,是中國古代鑄劍的鼻祖。據《越絕書》記載,他曾為越王勾踐鑄了五柄寶劍:湛盧、鉅闕、勝邪、魚腸、純鈞;為楚昭王鑄了三柄名劍:龍淵、太阿、工布。漢袁康的《越絕書。外傳記寶劍》中記載:「越王允常(勾踐之父)命歐冶子鑄劍。」歐冶子到閩、浙一帶名山大川遍尋適宜鑄劍之處。當他見到湛盧山(今福建松溪縣)清幽樹茂,薪炭易得,礦藏豐富,山泉清冽,適宜淬劍,就結舍於此鑄劍。數年辛苦,終於鑄就了鋒芒蓋世的湛盧之劍。此劍可讓頭髮及鋒而逝,鐵近刃如泥,舉世無可匹者。傳說歐冶子煉成寶劍後,為測其性能,揮起寶劍朝巨石砍去,巨石轟然裂開。「一劍揮落巨石分」,湛盧寶劍鋒利無比,由此可窺一斑。歐冶子鑄成此劍時,不禁捂劍淚落,因為他終於圓了自己畢生的夢想:鑄出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

湛盧劍後來屢易其主,到晉代為名將周處所得,後由其子孫轉贈給抗金英雄岳飛,然而自岳飛風波亭遇害後,湛盧寶劍就伴隨著岳飛那充盈在穹宇之中的浩然正氣隱去了行蹤。

蕩氣迴腸的千古名作 激勵後人

相傳郭震曾講學於河北石家莊近郊的封龍山,這里奇山怪石,人文薈萃,風景優美。一日,郭震在山上忽聞巨響,見一石中裂出五彩雲氣,得一金琉璃玉匣,內有一把龍泉寶劍。他揮劍劈石,竟將巨石劈落一半。此情此景,郭震想到了自己的理想抱負,遂借劍言志,寫下了《古劍篇》這首詩。

時過千年之後,當我們重溫郭震的這首《古劍篇》,仍能感受到作者通過歌詠龍泉寶劍來抒發自己的理想、抱負和懷才不遇的萬丈豪情。作者以寶劍的非凡冶煉、鑄鍛過程比喻自己素質超人、久經陶冶;以寶劍的形色精美比喻自己人才出眾、儀錶堂堂;再以寶劍在太平年代為君子、英雄佩用和行俠,比喻自己行為高尚、俠義;終以寶劍沉埋而氣沖鬥牛,比喻自己不甘埋沒、自信才華會受到重用。全詩一氣呵成,氣勢磅礡,對於那些被壓抑在社會下層的才智之士,具有極大的鼓舞與激勵的作用。由此可見,詩歌才是文學之王,也是最精煉、最高雅的文學表達形式。真正優秀的詩歌作品,勝過萬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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