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至死的年代(圖)

【看中國2015年06月20日訊】一大早上微博,最熱門的話題某跑男出軌,滿屏皆是各種八卦和內幕。在窺探和圍觀中一個高潮接著另一個高潮......

記得很多年前,讀到尼爾•波茲曼《娛樂至死》裡面這樣一段話:「一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並成為一種文化精神,我們的政治、宗教、新聞、體育和商業都心甘情願地成為娛樂的附庸,毫無怨言,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其時,我即拍案叫絕,深以為然。若干年過去了,娛樂的風暴沒有平息的症狀,相反,更加狂躁地瀰漫在中國的大地上。

看看當今重拍的那幾部四大名著,在《西遊記》中讓孫悟空愛上了唐僧,六小齡童就在前兩天接受採訪時表示,他接受不了孫悟空和白骨精談戀愛。在三國《赤壁》中讓曹操、周瑜玩起了「三角戀」,在《紅樓夢》中讓黛玉「裸死」了……再放眼現在的電視節目,娛樂化的傾向越來越嚴重。各種婚戀節目、情感節目,無不充斥著弄虛造假,以及對金錢、名利赤裸裸的追捧。娛樂能夠帶來收視率、收視率帶來廣告,廣告就能帶來利潤。在逐利的怪圈中,電視娛樂節目心甘情願滑向娛樂至死的泥潭:嘉賓身份造假、自我炒作、言論低俗、惡意嘲諷……徹底淪為了三流編劇。

如今的人們,被禁錮在各種顯示器面前,電視和電腦的發明讓已將政治、新聞、教育乃至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場喧嘩繽紛的「雜耍」,你方唱罷我登場。哪怕播了一段可怕的新聞,接下來一條賞心悅目的廣告就會讓你把那事兒全忘了。這樣就可以理解911撞樓、伊拉克戰爭直播為什麼也不怎麼激動人心了,比這更刺激的畫面我們幾乎天天見。所有嚴肅的話題、思考、問題都被用娛樂化的方式分解消除了,這是個娛樂化的時代,人人都要求別太累,輕鬆愉快賞心悅目就成。

今天我們通過電視,能夠知道世界各地正在發生的事情和剛剛發生的事情,然而,其中絕大部分事情都跟我們毫無關聯。所獲得的大量信息,既不能回答我們的任何問題,也不需要我們回答什麼問題。看電視新聞就像看萬花筒,好不好看,刺不刺激,娛樂性很充分。畫面在不相干的新聞之間相互切換,看過之後,幾乎不留下任何印象。在電視上無論有多麼恐怖的天災,多麼殘忍的人禍,多麼荒誕的故事,只要你輕輕一按遙控器或滑鼠,一切便消失得干乾淨淨。我們離圖像越近,那我們離意義就越遠。教育學教孫雲曉在一本書裡發表了一個研究結果:兒童接觸報紙、雜誌,特別是書籍越多,他的道德得分就越高;如果他接觸的電視、錄像、遊戲機頻率越高,那麼他的道德得分就越低。一個叫奧爾茲的美國人曾經在上個世紀50年代做過這樣的實驗:把小白鼠放在透明的箱子中間,一頭放食物,一頭是一個能刺激下丘腦「快樂中樞」的電鍵。在一次小白鼠吃飽喝足後偶然接觸了電鍵,它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直接的、極樂的刺激,從此便欲罷不能。它一直踩在電鍵上,一遍一遍感受著快樂,持續了近20個小時……是的,最後它死了,死在了食物旁,死在了快樂裡。

這是一個麻木冷漠的時代,別人的不幸只要與我無關就萬事大吉;這是一個浮躁的時代,超過千字的文字都嫌太長,讀紙質書更是一種奢侈;這也是一個嘈雜的時代,每個人都在訴說,卻不再願意傾聽……社會共識便成了一個最奢侈與昂貴的概念。如此眾聲喧嘩,千人千聲的時代,人的精神再不可能振奮,沒有一個理想可以再激盪天下人心。反倒是,人的精神最大程度頹靡,人性的、小眾的、微弱的、甚至是,貪婪的慾望,都被激活出來。

在有關高官的腐敗案件報導中亦能看到,對涉案的主角粉色情事的興趣遠遠超過對案件本身的關注,對緋聞男女主角糜爛關係探索的詳細程度亦遠遠超過對引發案件體制機制根源的剖析和警示建議。很顯然,當批評被娛樂所替代,就必然缺乏嚴肅性、嚴謹性和應有的審慎,那這樣的批評就會變得可疑,也許這樣能迅速激發人們的參與熱情,但當批評變成娛樂八卦,它就失去了批評應有的價值。而當批評對被批評者已經無用,或者可有可無之時,批評的唯一用途就是,必然會走向非專業化和娛樂化,以充當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讓老百姓恨得牙痒痒的同時更加無可奈何。

一百多年前,無數仁人志士為了追求真理、榮譽和自由,拋頭舍命,義無反顧,在歷史卷軸上留下了不朽姿態。不知道一百多年以後的人們,將如何看待我們這個娛樂致死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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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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