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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奇蹟預言》第一次死亡

 2014-11-18 18:01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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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奇蹟預言》序  雷蒙·慕迪 醫學博士

我第一次讀到丹尼·白克雷的消息,是在喬治亞州的奧葛絲塔的報紙上。它說南卡羅萊納小區附近,有一名年輕人在講電話的時候,不幸被雷電擊中頭部,心臟停止跳動後卻又奇蹟般復活的故事。然而他雖活著,情況卻非常糟糕,可說是沒有任何可能存活的跡象。

當時是一九七五年,我的新書《來生》即將出版。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很好奇:他是否有瀕臨死亡的經驗?我把報上的文章歸檔,想著將來也許可以追蹤一下他的情況。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或許也可以去找他談談。結果是他來找我。

當時我正在南卡羅萊納州的小區大學演講,演講的題目是關於瀕臨死亡的經驗,以及對那些在死亡臨界點有深刻心靈感應的病患所做的硏究。在演說結束後的討論中,丹尼舉手告訴我他的經歷。他那充滿戲劇性的故事,如同魔咒般深深吸引了聽眾。

他告訴講堂裡的人,他在被閃電「打死」以後,他的靈魂脫離了軀殼,在一個充滿了愛,而且知識像空氣一樣那般容易取得的心靈領域裡優遊。在他述說著這個迷人的故事時,我突然想起來,他就是那個我在報紙上讀到的年輕男子。

後來,我和他約了時間做訪問,聽他描述整個故事。直到今天,丹尼·白克雷的瀕死經驗,仍然是我所聽過印象深刻的經歷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個。在靈魂離開和返回的時候,他都看到了自己死去的軀體。在這段期間,他去了一處仁慈、有力的靈體所居住的地方,這靈體讓他完整的檢視自己過去的生活,並自我評估成敗。然後他又到一座由水晶與光芒所組成的美麗城市。他坐在十三個光靈面前,讓這十三個光靈教導他。

最令人驚訝的是他們賦予他的那些知識。丹尼說,在這些靈體面前,他簡單瀏覽了人類的未來。他把所看到的事告訴我,我卻認為那些毫無意義,只是一個被閃電擊中的男子的胡言亂語罷了。比如他說蘇聯在一九八九年會徹底崩潰瓦解,而且會為了爭奪食物而發生大規模的暴動。他甚至告訴我,中東沙漠會因為一個大國入侵一個小國,而爆發一場大規模戰爭。根據光靈的說法,兩國軍隊發生衝突,其中一支軍隊將被摧毀。丹尼堅稱,這場戰爭會在一九九〇年爆發。當然,他所說的這場戰爭正是波斯灣戰爭。

就像我前面所說的,當時我認為他的預言根本是胡說八道。有好幾年的時間,我只是敷衍地點著頭,隨手寫下他說的話。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認為他的腦子多多少少因為那次意外而出了點問題,所以我願意多寬待他些。其實想想也對,有誰被雷打到後,不會變得有點古怪呢?

但是後來在我發現他告訴我的事情一件一件發生時,卻換我像被雷打到了一樣!這怎麼可能呢?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瀕死經驗怎會使人擁有預見未來的能力呢?我毫無答案。

自從我倆於一九七六年第一次談過後,我和丹尼就成了密友。在那幾年之中,又發生了另一件事,更讓我覺得好像被雷劈到一樣。丹尼·白克雷竟然懂得讀心術!

他在我身上試過很多次了。他只要看著我的眼睛,就能說出我一生中最隱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還見過他能看透陌生人的心思。說出他們在什麼時候,收過哪些信、誰打過電話給他們,或是他們對配偶、孩子,甚至於對自己的感覺。

我很確定他絕不是含混過關的。說得更明白一點,他準確得讓人難以相信。有一次,他走進我正在教課的大學教室裡,清清楚楚地指出每位學生的生活細節!他的讀心術實在是太準了,所有的學生都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有的學生還因此而當場哭了出來。我在此必須強調一點,他在進入教室前,不曾和這裡任何一位學生說過話。他們彼此是完全不認識的。

在我的生活中,這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我看過他把讀心術用在完全陌生的人身上太多次了。事實上,人們一開始總是不相信有讀心術這回事。但是當事情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時,敬畏便取代了原本的懷疑;他們繼而訝異、體會到自己最隱私的內心世界,竟像是一本被翻開的書,隨意的任人閱讀。我很欣慰丹尼的讀心術終獲得了承認。

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怎麼會在突然間擁有閱讀別人內心以及預測未來的能力呢?梅爾文·穆爾斯博士在他所著的《死亡之光》(Transformed by the Light) 一書中指出,根據他指導的硏究顯示,那些曾經有過瀕死經驗(NDEs)的人所經歷過且可被證實的通靈經驗,是沒有瀕死經驗的人的三倍。

儘管他們表現出來的通靈能力不像丹尼那麼深奧,可是這些能力還是可以測量的。這項硏究顯示出有那樣的人存在,同時也證實了,深度心靈感應體驗中的某成分,會激發人們潛在的第六感。

最後,我得承認丹尼·白克雷讓我陷入了困境。在此同時,我多少也為他的故事感到欣慰。畢竟,它是一個謎,但是像這樣的謎,推動著我們向前繼續尋找答案。

前言 秘密

在光靈離去的同時,我感覺到我罪惡感的負擔也漸漸離我而去。我曾經因為苦思而極度痛苦,但是藉此我也增長了許多修正生活方式的知識。就像是藉由心靈的感應那樣,我腦海裡一再傳來光靈所帶來的訊息:「人類是到世間行善的強而有力的靈魂個體。這些善行並不是經由大膽的行動來完成,而是人與人間仁慈和善的行為。真正珍貴的往往是生活上的小事,因為這些行為是自然產生的,而且能夠表現出真實的自我。」

我感到興奮。現在,我瞭解到了人類向善的簡單秘密。就是在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你會發現,你所擁有的愛與良善,和你在整個生命過程中所付出的一樣多。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第一次死亡

大概在死前的五分鐘,我聽到又一個將要進入南卡羅萊納州艾肯市的暴風雨的隆隆雷聲。我看到窗外有閃電劃過天際,發出絲絲的響聲,然後砰一聲擊中地面。家裡的人通常把這稱為「上帝的炮火」。多年來,我早已聽說過有許多人和動物被閃電擊斃的傳聞。尤其在夏夜裡,我的叔公總會在閃閃爍爍的手電筒筒燈光下,及隆隆的暴風雨聲中,述說著這種嚇人的故事。對我來說,它就像鬼故事一樣的恐怖。我對閃電的恐懼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即使是今天晚上,一九七五年九月十七日,我都已經二十五歲了。

當時,我腦子裡想著的只是:快點放下話筒,好避開這「上帝打來的電話」。(我想這大概也是從叔公那裡聽來的。他說:「記住!如果你接到上帝的電話,想不變成焦炭都難了。」我想這只是他的一些玩笑話。)

「嘿,湯米,我得挂電話了,暴風雨好像快來了。」

「那又怎麼樣?」湯米說。

我幾天前才從南美洲旅行回來,整天就抓著電話不放。我在政府機關工作,自己也經營一點小事業。我有一些房子出租給人、整修買進的舊車、幫忙處理家裡的雜貨生意;同時也正準備自己開家公司。屋外開始下雨的時候,我就該結束和我合夥人的這最後一通電話了。

「湯米,我不講了。我媽總告訴我,不要在打雷下雨的時候講電話。」結果事情就發生了。接下來我聽到的聲音,就像一列以光速飛馳的載貨火車般駛進我的耳朵。電流引起的衝擊貫穿了全身,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就像是浸泡在電解溶解液裡一樣。鞋上的釘子和地板上的釘子熔在一起,在我全身被電擊的力量拋入空中的時候,鞋子還牢牢地釘在地上。我看到天花板就在我眼前。

有一段時間,我完全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產生如此灼烈的疼痛,並且狠狠抓著我,把我吊在床鋪上的半空中晃來晃去。這必定是發生在一瞬之間,但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小時那麼久。

我太太珊蒂聽到打雷的時候,在大廳的那一頭喊道:「這個閃電離我們好近哦!」但是我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直到很久的以後,我才有機會知道當時的狀況。

那時,我也看不到她從大廳的那頭,看到我吊在半空中的恐懼表情。好久一陣子,在我眼前的就只有石灰天花板。

然後我就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一種和平寧靜的感覺,把我從巨大的痛苦中解救出來。那是空前絕後的一種感覺,像是沐浴在極度寧靜的環境裡一樣。我去的那個地方,瀰漫著深藍與灰色交織的大氣。

在那裡我真正放鬆了。也才逐漸有力氣去想,到底是什麼東西用那麼大的力量打中我。

是飛機墜毀在屋子裡嗎?還是國家遭受到了核子飛彈的攻擊?我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是即使在如此詳和的時刻,我還是想要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我朝四周張望,在半空中翻了個身。在我下面的是我躺在床上的身體,我的鞋子還冒著煙,手中的電話筒早就熔掉了。

我看到珊蒂跑進房間。她站在床邊看著我,臉上充滿了驚嚇的表情。那種表情就像是做父母的發現自己的孩子面朝下,溺斃在游泳池裡時一樣。哆嗦一陣子後,她才開始有行動。由於她剛上過心肺復甦術的課程,所以她知道應該怎麼做。第一步,她先清除我喉嚨中的東西,把我的舌頭拉到一邊,然後把我的頭向後仰,開始朝我的口中吹氣。一、二、三、吐氣,她跨坐在我的肚子上,再往我的胸部用力往下壓。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所以每次壓擠我胸部時都氣喘不休。我想我一定是死掉了。因為我沒有任何感覺,我早已不在身體裡面。我眼睜睜地看著即將死亡的自己,就像是觀看電視演員的演出一樣,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反應。我一點也不關心躺在床上的那具屍體,只是替珊蒂感到難過,同時感受到她的害怕和痛苦。其實我在那個時候已經遠離痛苦了。因為我還記得,在我注視躺在床上的那具軀體時,我心中想著的,竟然是我長得應該比那個好看得很多才是。心肺復甦術必定是發生效用了,因為我突然回到了我的軀殼裡。我感覺到珊蒂正在我的上方槌打著我的胸口。

在正常的情況下,這種幾乎要把骨頭壓斷的力道一定是很痛的,但是現在我完全感覺不到。電流流過我的全身,我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像是要由內向外爆裂開來似的。我開始低聲呻吟著。因為身體實在太虛弱了,無法放聲哀嚎。湯米不到十分鐘便趕到了。他聽到電話那頭有爆炸聲,猜想一定是出事了。他當過海軍特種兵,所以珊蒂讓他接手急救的工作。他用毛毯包住我,並且要珊蒂趕快叫救護車來。他說:「我們要盡力而為。」同時將手放在我的胸口上。

此時,我又再一次離開了身體。遠處傳來救護車逐漸接近的聲音,我看到湯米一面抱住我,一面咒罵著救護車的動作慢呑呑的。就在醫護人員把我放上擔架,移到救護車上的時候,我正在珊蒂、湯米和我自己的軀體上頭盤旋著。我盤旋的地方,離每一個人大約是十五尺。我看到雨水打在我的臉上,也打濕了醫護人員的背。珊蒂正在哭,我替她感到難過。湯米小聲的和醫護人員交談著。他們將我送進了救護車,關上門,出發了。

在我面前的景象就像是電視機裡的鏡頭,既不激情也沒有痛苦。我看到擔架上的人開始痙攣顫動。珊蒂貼著救護車的一側坐著,樣子充滿了恐懼,她不得不把視線從眼前躺在擔架上抽搐、她所深愛的男子身上移開。醫護人員正將某種東西注射到那男子的身體內,期待能發生點作用,但經過幾秒鐘痛苦的痙攣之後,擔架上的人不動了。醫護人員將聽診器放在他的胸口,同時輕嘆了一聲。

他對珊蒂說:「他走了……他走了。」

我突然驚覺到:那個躺在擔架上的男子就是我!我看到醫護人員把床單罩在我的臉上,然後坐回位子去。救護車並沒有減速,坐在前座的醫護人員仍然透過無線電正和醫院裡的醫生聯絡,想知道醫生是否有其它的指示。不過,躺在擔架上的那個男人的確死了。我死了!我不在我的身體裡面了。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想回到身體裡去。如果我還可以有任何思想的話,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跟被白布覆蓋著的那具軀體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珊蒂低聲啜泣,並輕輕的拍打著我的腿。湯米則愣在一旁,不和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結果。急救醫護人員則像個鬥敗者似的瞪著屍體。

我很想告訴他:「老兄,別難過。這可不是你的錯。」大家都很泄氣。

我從我的身體向救護車的前方看去,看到了一個正在形成的隧道。它像個颶風眼樣的向我靠近。

我覺得那看來是個有趣的地方,就走了進去。(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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