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3年07月21日訊】 美國老兵韋伯在朝鮮戰爭中受傷致殘。雖然對殘疾生活已習以為常,但有些不得已之舉卻成為他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
「我們當時由於天氣原因而無法完成任務,著實令人沮喪。」退役陸軍上校韋伯(William E. Weber)回憶道。這位美國老兵曾效力於美軍第187空降團。該團曾於1950年10月20日在朝鮮空降。數千名士兵降落在距平壤以北50公里以外的肅川和順天附近。他們的任務是阻止朝鮮軍隊和政府撤退,但是卻以失敗告終。
韋伯說,惡劣的天氣迫使空降被推遲了幾個小時,朝鮮人因此贏得了足夠的脫身時間。對於200名被火車運往北部的聯合軍戰俘來說,美軍也來晚了。朝鮮人將火車停在了一個隧洞中。韋伯繼續講述:「當他們獲悉我們要救這些戰俘時,他們在隧道中將這些人全殺了。」 韋伯補充說,沒有必要因此徹夜難眠,因為這正是戰爭的無法預知之處。
徹頭徹尾的職業軍人
年紀輕輕的韋伯就已自願參軍
韋伯在芝加哥出生,在密爾沃基長大。1943年2月,當17歲的他自願報名參軍時,正值二戰期間。1945年1月他被派往太平洋地區,先去了菲律賓,然後前往沖繩和橫濱,以監督日本人投降。因為他的成績不錯加之部隊當時缺乏領導人員,他便開始了他的軍官生涯。
韋伯繼續說,1950年9月,他的肩膀中彈,這是他第一次在朝鮮受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僅僅胳膊、腿部和肩膀中槍「不會使你完全喪失戰鬥力」。它們會「帶來不便,但只要不是神經或血管中彈,這些傷勢並不比手指被針扎嚴重。」只是中槍的地方傷口更大而已。然而,像韋伯這樣的職業軍人也有令其無法忘記的傷痕。
「我們的不得以之舉很可怕」
1950年12月韋伯所在的軍團要掩護美軍第八軍團撤至北緯38度。美國人在鴨綠江邊與參戰的中國士兵交鋒,慘遭失敗。之後,美國軍隊路徑偏僻地區和緊靠山區的村落撤退。韋伯的軍團接到的命令是:不要讓跟進的中國軍隊找到食物和棲身之處。「我們被迫去破壞無辜老百姓賴以生存的物品,我們燒了他們的房屋、收成和存貨,」說到這,韋伯的聲音漸弱,間或哽咽,眼眶濕潤。村裡的朝鮮人包括小孩和老人,不得不背著所剩家當徒步前往南方。「他們食不果腹、或途中身亡或淪落成難民。」
當時的美國總統里根於1988年指定成立了一個朝鮮戰爭紀念牆顧問小組。(右後二:韋伯)
「雖然是戰時,但我們當初被迫對這些人做的事很可怕。」韋伯激動地說道。他和他的戰友每逢會面仍會提及此事。「那不是我們的錯,因為是在戰爭期間。但是這成了我們中那些做過此事人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
身受重傷
韋伯在朝鮮半島執行任務期間犧牲巨大。1951年2月,在離首爾140公里以東進行的原州戰役中,韋伯第二次受傷,但這次傷勢十分嚴重。「我在晚上11點一刻失去了我的一支胳膊,次日早上,也就是2月16日失去了一條腿,兩個小時之後我的身體右方被榴霰彈彈片擊中。」當時被所有人抱怨的寒冷天氣救了他的命,否則他一定已經失血過多而身亡,韋伯肯定地說道。
今年87歲的韋伯
此次嚴重受傷意味著韋伯無法繼續留在朝鮮半島作戰,但直至1980年9月他才結束了自己的軍旅生涯。他告訴記者,他所受的戰傷並沒有徹底改變他的生活。行走中的他讓人幾乎看不出來他失去了一條腿,他也可以用半支右臂靈活地打招呼。他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2002年,他重新拜訪了那片他曾經戰鬥並且受傷的土地。他說,他就是以此種方式為人生的這段篇章畫上了句號。
紀念「被遺忘的戰爭」
今年87歲的韋伯聲音低沉渾厚,擁有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定期游泳是他健康的秘方。他的家寬敞而舒適,距華盛頓特區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他的游泳池設有逆流功能。但是他卻懊惱自己無法經常使用這一設施,也很少有空為自己的大院子除草。他經常去參加會議和演講,致力於勿忘朝鮮戰爭活動。在他看來,由於二戰和越南戰爭的知名度,朝鮮戰爭已成為「被遺忘的戰爭」。
19個鐵像雕塑中的一個以韋伯的面容為原型而建
朝鮮戰爭老兵紀念碑於1995年在華盛頓建成。韋伯是組織建立此紀念碑的基金會主席。19個鐵像雕塑中的一個就是以他的面容為原型。在韋伯看來朝鮮戰爭是一場「有意義的戰爭」,他解釋說:「當時要向共產黨世界傳達一個重要的政治信號: 自由世界不會允許(共產黨)用武器暴力征服一個國家。」自由世界將為此而戰,這是當時的信號,就算美國當時沒有受到直接威脅。韋伯堅信共產黨收到了這條訊息。他認為朝鮮戰爭是共產主義沒落的開端。
韋伯也知道,戰爭中存在許多問題。中國人介入戰爭後其實已經顯而易見,戰爭會在北緯38度附近呈現僵局,如果當初早點結束戰爭的話就不會有更多人流血。美國人也並未完成解放朝鮮的目標,但至少為韓國爭取了自由。「韓國人現在獲得了他們曾經想要的東西,我很自豪自己為此出過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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