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院教授唐鈞做客央視《新聞1+1》,面帶微笑談論鄭州近日連續兩人露死街頭事件。唐鈞笑過之後,遭到輿論的批評和謾罵,認為他冷血無情。我以為這是不必要的。我們不能因為唐鈞笑了,就斷定他是幸災樂禍,或者以街頭死人為樂事。驢鳴似哭,馬嘶如笑。試問一匹馬笑說明什麼?馬笑尚不易知,何況複雜多變喜怒無常的人。
唐均笑什麼,只有他知道,我無意揣測。我更想談談唐鈞說的話。
《新聞1+1》主持人董倩在說到劉紅衛和無名氏之死因,一是未確定,一是寒戰待查。在未經法醫鑑定給出明確答案之前,我們不能確定二人死因。比起網民鐵口直斷二人是凍死,央視顯然謹慎得多。可惜這種謹慎僅止於此。董倩無法確定二人死因,卻一口斷定兩人是農民工。於是有了唐鈞這樣一番話:
「說起來救助管理站好像應該是有責任的,但是問題又出在救助管理的辦法,因為救助管理的辦法有一個前提,他救助的對象是生活無著的流浪乞討人員,那麼因為有這麼一個定義的話,我想這兩個農民工也不屬於這一類人物,那麼救助站來講要住救助他們的話,好像他們也不屬於他們的對象。」
何為農民工?如何定義農民工?農民進城,有工作,是農民工;沒有工作,露宿街頭,吃喝無著,與流浪乞討人員何異?難道我們的救助站面對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先要核實其身份,而後施以救援麼?是農民工,則可以不救。豈有此理?
唐鈞又說:「說起來,應該說是救助站去負這個責任的,但是救助站也很尷尬。因為新的《救助管理辦法》裡面規定了,被救助者一定要是自願的。當如果你去救助他的話,他不自願,他拒絕了,那作為救助站來講,他也是一點辦法沒有的。」
劉紅衛和無名氏在死前,壓根沒有接受過救助站的救助,何來拒絕?唐鈞這番話簡直莫名其妙。他認為如果救助站人員前去救援,一定會遭到拒絕,還是認為劉紅衛和無名氏應該主動前往救助站請求救援?劉紅衛和無名氏之死,鄭州救助站失職。唐鈞先是聲明救助站沒有責任,隨後又將責任轉移到需要被救助的人身上。接下來還有更絕的。央視《新聞1+1》為我們播放了一段短片,拍攝的是鄭州救助站的工作人員如何在幫助露宿街頭衣衫襤褸的人。之後,唐鈞說:
「我剛才已經講過,就是說他們如果去救助他的話很可能碰到一種困境,就是說旁邊圍觀的這些人不明真相,就覺得被救助的人,他們想要去救助這些人可能是一個受害者,要被你們抓走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面,他們確實是很無奈的,這種情況在一些城市可能在鄭州以前也發生過,所以這樣的話他們心裏就比較害怕。」
在央視播放的短片中,並沒有出現不明真相的圍觀者,也沒有人指責救助人員。如果是救助站職責所系,他們就應該主動救人,至於圍觀者的誤解根本不能成為他們推卸責任的藉口。如果有人誤解,可以上前解釋消除誤解。如果有人阻攔救助,可以追求其法律責任。
唐鈞教授就這樣邊笑邊說,淡化救助站的失職,並將責任轉嫁到劉紅衛們和所謂的不明真相的圍觀者身上。唐鈞笑並不可怕,可怕的他笑裡藏刀,配合央視說的這番混淆視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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