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民族極端主義關進籠子

近來釣魚島事件鬧得不可開交,看上去似乎都在劍拔弩張,大有擦槍走火之虞。然而在我看來,這不過仍是大海中的又一朵浪花,變化瞬息卻起不了真正的風浪,而它所折射的光影,它的背後閃躍的民族極端主義的碰擊,卻真正值得我們思考和關注。

任何國家的民族主義一旦自我膨脹,就會陷入盲目性,尤其當這個民族在崛起的時候,總容易犯上極端主義的通病,而一旦民族極端主義的通病發作,不僅給人類帶來巨大的災難,而其自身也都最終墜入萬劫不復的毀滅深淵。這種現像在歷史上幾乎已成規律。

德意志民族在一戰失敗後陷入了災難的低谷,但當希特勒用雅利安至上的民族極端主義為旗幟使納粹帝國一下子勃然崛起時,其實也是它的末日降臨之時。它給人類和民族自身帶來巨大的災難一是歷史的定論。當年如沒有民族極端主義的支撐,納粹帝國的興起是不可思議的,也正是這民族極端主義的支撐,使得這一民族在希特勒發動的二戰中被推向毀滅的深淵。

儘管民族極端主義在不同的民族身上有不同的形式,每一次發作都有不同的病理症狀,但它們在本質上卻都是相同的,萬變不離其宗。

日本的那個大和民族何嘗不是如此,當西方現代文明敲開了它的大門,改變了它閉島鎖國的中世紀狀態時,它那骨子裡的民族主義非但原封不動地存活著,而且在現代科技的催化下變本加厲,在崛起之中惡性膨脹,一旦當它被政客和野心家利用和操縱的時候,就在極端的不歸之路上一頭走到黑,惡性地發作起來。沒有民族極端主義的支撐,日本軍國的興起是不可思議的,也正是這民族極端主義的支撐,使得這民族在被少數政客和戰犯的推動下墜入毀滅的深淵。

毫無疑問,歷史上的日本民族極端主義對我們的民族和國家造成的危害和禍端,是難以估量的,無法忘卻的,令人痛心疾首的。從這個角度來說,用兩顆原子彈來教訓他們也不為過。

以上兩個民族極端主義的例子看上去都很極端,但都是千正萬確的歷史事實,而且都並非偶然。所謂民族極端主義,就是極端的、狹隘的、盲目的、非理性的民族主義,它的特徵歸根結底就是踐踏普世的基本價值,違抗現代政治文明的原則。

民族極端主義最可悲的特徵就是能夠被輕易地煽出火來,一旦被利用,個個都成了火焰噴射器般神勇無比,個個變成被綁上戰車的炮灰。

民族極端主義最為危險的特徵就是它能輕易地轉化為國家極端主義和軍國主義,而一旦完成了這一國家極端主義和軍國主義的轉化,它離法西斯主義也就基本上沒有距離了。它將必定導致每個個人的自由權利的喪失,更會導致全民族的毀滅.這樣的歷史,這些特徵和危險性,都能在以上的德國和日本的歷史上找到最確切的事實。至於在米洛舍維奇、本拉登、塔利班、盧安達及世界上其它極權勢力的陰影中,都能找到民族極端主義的陰影。

其實我們中國人也是很吃過狹隘民族主義苦頭的。且不說那義和團的魔影,文革時期被煽動起來的極端民族主義的惡性爆發,給中國人民帶來的禍害至今記憶猶新。如今日本國內的極端民族主義仍有市場。當我們抗議日本篡改教課書、抗議日本政客參拜精國神社,抗議對釣魚島的國有化時,不就是在批判日本的民族極端主義麼?

當今的中日關係從一開始其實早有定勢,毫無疑問,由於歷史的原因中國人在道義上是處於了優勢的,然而政治就是政治,現實就是現實,政治的現實的問題是無法靠道義上的優勢來解決的,否則將因民族極端主義的盲動而喪失殆盡。

日本的民族極端主義在極右勢力的鼓動下始終沒有熄滅,政府即使無法將它們直接關進籠子,但它畢竟是一個法治的國家,無論政黨怎樣地爭鬥,健全的法制對於民族極端主義來說,畢竟猶如籠子一樣,誰也無法為所欲為。我們需要觀察一下日本政府是否在用務實的的方式來遏制它們,避免釣魚島問題的發酵和惡化。日本政府買釣魚島並使其國有化,其意不是為了向中國挑釁,而是為了制約和防止私有化所存在的漏洞,堵住這個漏洞可能帶來的不良後果,說到底,也是對日本國內的民族極端主義所採取的務實措施,不必對此刻意地誤讀。

我總覺得當前人們對民族極端主義這柄雙刃劍的危害性依然認識不足,時刻會有突破底線的失控,民粹主義在愛國的名義下會犯怎樣的謬誤,歷史已經給了我們足夠的教訓,一旦它被昏了頭的野心家所掌控和利用,後果不堪設想,就如當年的慈禧將義和團這一民族極端主義的怪獸從籠子裡放出來一樣。

不要輕視個別的民族極端主義現象,別以為這僅是某些個別人的輕舉莽動,歷史告訴我們,只要極端主義的勢力一旦得逞,就會產生一種裹挾的現象,這時的全體民眾就會自願或不自願地處於被裹挾的人質狀態中。

不要輕信神風特工隊之類的神話,其實許多資料和影視記錄都能顯示,在民族極端主義和軍國主義的裹挾之下,那些年輕的日本飛行員實際上不過是無可奈何的人質而已。

將民族極端主義關進籠子,乘它還沒有真正出籠的時候。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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