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聽胡局長和好幾位朋友講,老江最冤枉,幫別人開了幾天車,後來那人被當成黑社會抓了,他也被抓了進去。
老江是警察世家,父親、哥哥、妻子和自己都是警察。他被抓進去之後,老父因此氣死,哥哥對警察失去信任而辭職。自己被不明不白地關了半年多,最後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開除。
聽了他的情況,我非常憤慨,當即要了電話,並與他取得了聯繫,自我介紹後我提出要請他喝茶。他很敏感,但還是來見了我。他見我穿著便服,一時很驚訝,連問幾聲你是什麼人,是警察嗎?當我說明身份時他仍不相信,先要看我的警官證。我說沒帶身上。他又說要看身份證。我說沒帶身上。他又問我的真實姓名,哪個單位的,找他幹什麼,是組織安排的還是個人行為。當我一一作答後,他仍然半信半疑,我說如果不相信,可以給我們單位領導通電話證實,於是他馬上把電話撥了過去。
身份得到證實後,他仍然沒有放鬆警惕,仍然驚魂未定、心有餘悸。他說,現在講這些時機還不到,還要等待。自己已經輸不起了,為了自己,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再有閃失了。自己不是一個人,自己一人倒沒什麼,完全可以豁出去。現在自己是兩個讀書的孩子的父親,天天還要為孩子的健康成長掙錢。
我說:"完全可以理解,你什麼都可以不說,你沒有任何向我傾訴的義務和職責。你哪怕一字不吐,也改變不了事實,並且這些事實總會有人吐的。"
老江說:"我們非親非故的,你出於什麼目的。"
我坦言以對:"出於公民的良知,出於同事的同情。"他似乎沒聽懂,一臉狐疑地四處逡巡。似乎聽懂了,但不相信當今社會還有這種人。
老江雖然走出了打黑組,但打黑組在他心壁刻下的創傷太深、太重、太慘、太痛了,他的心還完全處於那種被驚駭、被鎮壓、被黑打的陰霾之中。我把今天的最新消息,也是他最關心的事情(王立軍及其主子的最新動向)告訴他,想使他高興高興,想讓他早日走出陰影。可是,他反映木然,似乎此事與他無關。看著他的表情,我的心也好像被猛紮了一刀。我的天啦,什麼藥才能將他們拯救?什麼人才能讓他們回到過去?
老江神色顯得很慌亂,他前後左右看了一遍又一遍。看是否有什麼埋伏,是否有攝像頭、錄音筆、竊聽器,看門外是否有異常情況。儘管他什麼也沒看見,但他慌亂中夾雜著的疑惑神色仍然對房間那位正在操作電腦的文員不放心:"她是在暗中記錄嗎?"文員很聰明,我稍微一示意,她就離開了房間。同時,我擺出了誠懇、和藹、親切的姿式。但是,他還是緊鎖心門,連一點縫也不裂開。說:"關於我的事,我需要的是等待,一旦時機成熟,你不找我,我都會找你。"最後他還說:"你難道不害怕,你也要小心啊!"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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