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拆了無影牆

公元1961年8月13日,柏林牆建成了。德國自己的親人們分開了。很奇怪東德政府把工程命名為「中國長城第二」。

公元1989年11月9日柏林牆被推倒了,28年分隔的德國人擁抱在一起。2005年11月前蘇聯控制下的東德子民,安格拉•默克爾榮任第一位德國女總理。可能是長城第二的關係,開始頻頻向中國招喊「自由」、「人權」。胖胖的身軀,可愛的老太太。

我想說:柏林牆和我們無關,可我說不出口。

肯尼迪總統1963年6月25日在西德市政廳柏林牆前演說:「世界上有許多人確實不懂,或者說他們不明白什麼是自由世界和共產主義世界的根本分歧。讓他們來柏林吧。」「一切自由人,不論他們住在何方,皆是柏林市民。」

里根總統1987年6月12號在西柏林布蘭登堡(BrandenburgGate)發表東西方關係的政策演說:「戈爾巴喬夫總書記,假如你真地愛好和平、假如你真地渴望給蘇聯人民和東歐人民帶來繁榮,假如你真地是要開放,那麼,請你到布蘭登堡來!戈爾巴喬夫先生:請你打開這道大門!戈爾巴喬夫先生:推倒這堵牆!」

自由或奴役,那座牆就橫在我們中間。雙腳站在屎盆裡,腦袋夾在牆逢裡。我真的很糾結。

在中國,走親訪友要挨打,陳光誠何時見到光;兩歲小悅悅膽夠大,生在中國了,被卡車碾壓兩次,也別怪十八個路人不救你,他們可能是真心希望早去早超生;我不是搞技術研究的,網上定閱了個日本《技術在線》,想圍觀一下新技術、新產品,最多想買個好的節能燈、手機啥的,自從有了「金盾」,被牆了。

現在只好堆一臉傻笑,看看挺逗的CCTV,相互娛樂一下。

我實在不明白,中國人咋就這麼愛修長城,從秦始皇以前的先輩開始修,歷朝歷代幾乎都修,耗費國力,擺出一副準備挨打相。長城就是一條長長的累贅,別人撒豆成兵,你是撒兵成豆,被少數民族攻其一點,其餘全休。長城越修越長,國土越來越少。蒙古族啥牆沒有,全盛期土地面積4500萬平方公里。歷史告訴我們一點:有牆的總被無牆的打。法國也不例外,重金打造鋼筋水泥馬其諾防線,被德國人繞到背後,全境皆無。

自己修就罷了,1950年10月,公然藐視聯合國安理會1950年7月7日決議,舉一國之力,出兵朝鮮,犧牲幾十萬戰士,幫金家父子修牆。有一天,當三八線被拆時,南北朝鮮骨肉灑淚相擁時,我要說別看我,我爸沒去過,就是去了,也沒經過我同意,我那時還沒出生呢。

有人說長城是中華民族勤勞勇敢的象徵,我想雙手扶住他的臉:「勤勞是被勤勞,再這麼說小心數百萬民夫的冤魂晚上去找你;勇敢是衝出去破牆,不是蜷縮在牆內。」

怕挨打你就學習,先有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後有衛青、霍去病輕騎對輕騎;游擊對游擊,打的匈奴嫁婦無顏色。衝破封鎖,有了連接東西方的絲綢之路。絲綢之路說白了就是一條網線,只不過不跑數碼跑駱駝。

有了絲綢之路,中國才有了跳著肚皮舞的漢唐盛世。有了絲綢之路,中國才真正掌握了煉鐵技術,其它的技術和藝術更數不過來,我好吃,沒有絲綢之路:西瓜、葡萄、核桃、胡蘿蔔、胡椒、胡豆、波菜、香菜、黃瓜、石榴……這些現在隨時過癮的妙物,想吃,嚼黃蓮去吧。

康熙曾給修牆做過總結性發言:「可見守國之道,惟在修德安民。民心悅則邦本得,而邊境自固,所謂‘眾志成城’者是也。」

但中國人並沒有真正吸取教訓,閉關鎖國中落後挨打,到了毛澤東,又在精神上修牆,還美其名曰:「自立更生,奮發圖強。」搞的中國人灰衣灰服灰頭土臉。

張志新算的上是共產黨內部異議人士,生活在那樣的年代,能說出:「中共極右路線的總根子是毛澤東。」在當時中國能有幾人,在獄中被強姦,甚至處死前被割斷喉管。現在有人對張志新在獄中是否受到酷刑有疑問,我認為社會確實進步了,我個人認為不冤枉一個壞人實際是在保護成百上千的好人。張志新因為說話死了,是事實,也是中國人在那個年代集體沉默的惡果。

今天,老外給我們送來了電腦、網際網路。好東西呀,世界一下近了,交流幾乎沒成本了。

有人又開始建牆了,網路防火牆。一劍卻封五億喉。

如果你只防木馬、防竊取、防毒品、防賭博,我不反對,但是你防文字、防批評、防謠言、防真相,我堅決反對。我反對的理由只有一條:反對你把五億網民看成弱智。我是成年人,我希望夢到蒼井空,不希望看到領導者呆若木雞的臉。

你的防火牆,就是中國的柏林牆。

我想自由行走於網上,這是我的權利。

我想拆牆,我想以頭撞牆。

《天下無賊》中黎叔說:「我最煩你們這些打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提醒我不能蠻幹,不要衝動,要找方法。

歷史上有孟姜女哭長城,我試過,只看見建牆者冷漠的背影,看來神話無用。

還是看看德國人是咋翻牆的:有挖地道的;有坐熱氣球的;有製作潛水艇的;還有把孩子套住偽裝成汽車椅墊的……當然也有和我一樣笨的,布魯希克和同伴是用大客車撞擊柏林牆,牆衝出了窟窿,布魯希克身中19彈,微笑著倒在自由的土地上。

我想:網上肯定有人翻牆,一搜,果然查到一些軟體,但使用費勁,動不動就翻不過去了,而且交流都發生困難,文字都會患感冒,總是敏感了。

我們總是被這樣,被那樣,但我再也不想被牆了。

我想說:蒼天呀、大地啊,誰能拆了無影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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