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治者餐桌上的美味－中國農民！
請日本人吃中國農民的家養雞

2011-03-25 21:52 作者:高聲

一九七零年代初，中國大陸曾經大量地向日本出口活雞。因爲當時農民把活雞賣給官營機構之後，會得到二斤日本產肥料尿素的指標，叫做「尿素證」，所以大家都說中國的活雞是賣給日本人。由於「反華勢力」的封鎖，中國大陸的製造業非常落後，連尿素這麼一種化工產品也不會製造，可能產量幾乎是零。這麼一種用石油產品為原料製造出來的化工產品，中國大陸不僅在「解放前」沒有，在「解放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我敢說，在一九七零年代初，中國人吃的鹽的重量要比農民施肥的尿素的重量多幾倍。也不知毛主席是怎麼讓日本政府感動的，日本政府允許其化工企業向中國大陸出口尿素。當時人們都認為，農民賣給官家的活雞都用去換尿素了，可能連毛主席都捨不得吃難吧。實行社會主義的計畫經濟的最大好處就是人民都活得特環保，當時大多數的中國農民幾乎是素食主義者，很少吃肉。他們養成的動物，多數都賣給官家，以供應城市人民，肯定也賣一部分給日本人民。因為我們請日本人民吃中國大陸農民的家雞，所以日本人民就把尿素賣到我們中國大陸來了。

官營企業收購的活雞，多數是從農民手上收購的，亦有少數是從農村的集體單位生產隊收購的。官營機構收購活雞的價格，要比市場價低很多。要想從農民手裡拿到活雞，唯一和辦法就是給某些不是錢的名義出現補貼，也就是發給購買日本產的尿素的「尿素證」。

當局歷來從農民手裡公開地進行各種各樣的掠奪，比如從前對糧食進行統購統銷，對生豬進行強制收購，現在搞土地開發拆遷，無一不是採用暴力進行。比如當時沒有手續就殺自己養的生豬上市是違法的，官員們會把你抓起來。但是對於農民自己養成的活雞，它卻沒有辦法明目張膽地運用暴力進行掠奪。一隻雞實在是一件小貨物，它變為食物的過程不同於生豬變成肉類那樣，有防疫、稅收、屠宰後要上市擺賣等複雜的過程。生豬這一貨物可以設立各種關卡，活雞卻不成，當局只好對農民養雞這件事放開不管，一直都沒有對農民攤派賣雞的任務。但是中國當局有的是票證，於是就向賣雞的農民發放日本產尿素的「尿素證」。

中國農民已經沒有自己耕種糧食的一寸土地，因此他完全不需要日本製造的尿素這麼一種高效的肥料，那麼政府給他的「尿素證」有什麼用呢？唯一的用處就是「轉」給需要大量化肥的的生產隊。我說「是「轉」，不說是賣，因為中國的一切票證都是不允許買賣的。但是這「尿素證」進入生產隊，總不能無償白送，也必須給一定的代價，這也等於是賣買了。二斤尿素指標值多少錢呢？值10斤穀子！有的生產隊太窮，無法向本隊社員收購尿素證，那就流到與社員個人沒有關係的其他生產隊了。另外，還有人在自由市場上以高價購進活雞，再向官營機構低價賣出，以獲得二斤「尿素證」，再把「尿素證」賣給生產隊，也是有賺頭的。

在自由市場或者「黑市」上，10斤穀子值多少錢呢？按我記憶，當時的稻穀黑市價格是官價的二倍。收購稻穀官價是0．09元/斤，故黑市價是0．18元/斤，即10斤稻穀值1．8元。

為了核實我的記憶是不是正確，我找到一個當年經常到鄰近一個糧食多的鄉去購買大米的老投機倒把分子查詢，他說當時在某圩買黑市大米每斤是0．25元。一百斤稻穀出大米70斤，70×0．25＝17．5（元），這就是一百斤稻穀的真實價格。我鄉略貴一點，每斤稻穀0．18元是合乎當時實際的。

就按17．5元/斤作為稻穀的真實價格。

一九七二年以及後來的一段時間，官營機構收購活雞的價格是：母雞1．07元/斤，公雞1．03元/斤（公雞是去勢過的）。 我的一位朋友一九七二年高中畢業後在生產隊裡養雞，他對這一組數據記得非常非常清楚。他還告訴我，母雞九十天、公雞一百五十天可以出欄。餵養時在雛雞時期餵日本進口的小雞料。用日本飼料餵雛雞，小公雞最快五天打鳴，可見是含有激素的。不過，小雞長大一些之後，就不再餵給工業化生產的飼料，而是餵以大米和雜糧，這樣成的雞仍然算是家養雞。我的朋友的生產隊當時是一個富裕的生產隊，有多餘的糧食可以做集體雞這一副業。至於糧食總產量低的生產隊，則無法做集體雞這種項目的。作為變通，就說服社員們把私人的活雞賣給官營的收購站，把二斤「尿素證」「交給」生產隊，生產隊則給十斤穀子作為獎勵。

日本產的尿素官價是0．255元/斤。我的一位鄰居當年在生產隊做保管員，他任職時時曾經丟失過兩袋尿素，在當時是十分轟動的事件。因為他的這一經歷，對於尿素的資料十分有記憶，所以我一問及，他就報出了0．255元/斤這個數字。

下面研究中國農民家的活雞、日本尿素的真實價格。

中國農民家養的活雞的真實價格是多少？顯然不是官營機構的收購價，而必加入補貼的價值。

如何計算呢？按照官營機構收購的價格母雞1．07元/斤、公雞1．03元/斤，取中間價，得1．05元/斤。

再是「尿素證」的價格。 2斤尿素證＝10稻穀＝1．75元，如何分攤到活雞的重量去呢？對此取活雞的平均重量，不妨以每隻活雞2．5斤計算，則把1．75元到重量2．5斤之中，由1．75÷2．5＝0．7，於是活雞的真實價格是1．75元/斤。

日本產尿素的真實價格是這樣計算的：因爲2斤尿素證＝10斤稻穀，所以1斤尿素證＝5斤稻穀，每斤稻穀0．175元計算。則每斤尿素的價格由官價0．255元/斤加上5斤稻穀的黑市價值，折算為人民幣，得0．255＋5×0．175＝1．13元/斤。

這個結果讓我十分吃驚，這是一九七二年的尿素價格啊！這一個價格居然和經過10∼20倍的通貨膨脹後的二零一零年的價格一樣高。對此我十分懷疑我的研究，但是回憶起來，當時的尿素的黑市價格的確是達到每斤1元以上啊，其他人也說是每斤一塊多。

到此可以總結當量的農民家養雞和日本尿素的價格之比了：（1）一九七二年，農民家的活雞的真實價格是1．75元/斤；（2）日本產尿素的真實價格是1．13元/斤，（2）兩者價格比，每1斤農民家養雞可以換1．55斤日本產尿素。

大陸當局對農民的剝奪之狠，如何從上述數字中讀得出呢？

尿素的製造，早在三十多年前已經有成熟的技術，因此現在製造尿素的成本和三十年前應該沒有很大的差別，而傳統的養雞成本永遠都是相同的。二零一零年的家養活雞價格是17元/斤，日本產尿素沒有了，以俄羅斯產尿素代替，其價格是1．20元/斤，價格比是：農民家養雞1斤可以換14．17斤尿素。

目前雖然不是完全的市場經濟，但是從上述兩個不同年代的活雞和尿素的價格比幾乎相差十倍，可見當局對於農民的剝奪是多麼的狠！

另外還要說的是，「尿素證」的代價是生產隊付出的，根本就不是官家的錢，這又是一層剝奪呢。

一九七九年，廣西大學教授秦似教授以作家身份訪問瑞士。秦似回來後談觀感說，瑞士的雞肉非常便宜，但是不好吃，不如自己養的家養雞美味。因為歐洲養雞已經實行工廠化，有一種藥物可以讓雞兩三月出欄。這種藥物中國還不會製造，等到中國會製造這種藥物之後，大家就都可以吃上便宜的雞肉了。三十年過去，中國也終於有了養雞的添加劑，有了工廠化養雞的產業，而這種用添加劑餵出來的雞我也吃到了，真是不好吃，只有中國農民的家養雞才好吃！但是，中國農民更是統治者餐桌上的美味，被吃了六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