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記者華青綜合報導】隨著農民工群體越來越壯大,農村留守婦女數量也在逐漸增加。據統計,目前全國有4700萬留守婦女。這新一代的「孟姜女」,守望著在大城市水泥從裡辛苦勞作的丈夫,在家鄉承受生存與情感的雙重壓抑。這一批堅守演繹樸實情感和家庭傳統的女性,身累心更累。
一個留守婦女的困惑
在山西日報上讀到這麼一則故事:王秋芳提著大掃帚站在院子中間清理著地上的垃圾。
她是這個家中的「頂樑柱」,丈夫自從收割完地裡的麥子就去海南打工了,家裡就剩下婆婆和一雙兒女。婆婆長年身體有病,兩個孩子正在上學,裡外她得「一肩挑」,誰也指望不上。
除了逢年過節,王秋芳每天都在忙碌,地裡的莊稼、孩子的學習、婆婆的病情、村裡的紅白喜事等,都得她操心。丈夫回家的次數她掰著指頭都能數清。每當繁星閃耀的夜晚,總有一種莫名的寂寞湧上心頭。
村子裡,要數她家的房子最氣派了,這都是他們夫妻倆用汗水一滴滴掙回來的。掃完院子,在給飼養家畜拌飼料的同時,她還得扯著嗓子喊兩個孩子起床,「看看都幾點了,太陽都照屁股了」。給婆婆熬好中藥,她便下地裡去了……
王秋芳作為一家之「主」,她希望能做一個盡孝的媳婦、能幹的妻子、稱職的母親。農閑時,王秋芳打算跟村裡的姐妹們就近出去打短工,可婆婆總是想著法阻撓。一開始,她還以為婆婆是好意,怕她出去上當受騙,後來才弄明白,原來婆婆每天都到外面打聽她每天的行蹤,在監視她。
「現在一看見婆婆盯著我看的神情,就滿身不自在。」 王秋芳說。
勞動強度高 「半邊天」變「頂樑柱」
幾千年來,中國農村家庭沿襲著男耕女織的生產模式,而這種模式近20年來在許多鄉村已不復存在。傳統的男耕女織變成了男工女耕,原本由夫妻雙方承擔的農副業生產、家務、撫養教育孩子、贍養服侍老人的重擔,完全落在留守婦女肩上。這些留守婦女承擔了什麼,承受著什麼,付出了什麼,希冀著什麼,恐怕連她們在外打工的丈夫、親人都不十分清楚。
最近湖南在線介紹了留守婦女的生活狀態:今年33歲的李貴傑是黑龍江省雙城市杏山鎮樹慶村村民,結婚12年,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家。婚後,為了增加家裡的收入,她的丈夫李偉國經常在外打工。
李貴傑自己帶著兩個女兒,大女兒上小學,小女兒剛滿10個月。由於小女兒太小,李貴傑只能在小女兒睡覺時做飯、干家務活。有時小女兒趕上吃飯時間哭鬧,李貴傑就吃不了飯了。李貴傑最擔心的還是孩子得病。孩子一有病,就得去看病,買藥、餵藥,所有的事兒都得一個人做,沒有休息時間。
雖然丈夫外出打工,但考慮到家裡的經濟負擔,李貴傑沒有轉賣自家的土地。她自己還的找時間做農活。
為供女兒上大學,同為該村村民的馮永泉來到哈爾濱市打工。家裡的16畝土地和5頭牛都靠老婆董廣玲一個人操持。董廣玲說,農村的活很雜,家裡的,家外的,老人的,孩子的,還要養牛、餵豬……從早上醒來到晚上睡覺,總是忙不完。董廣玲無奈地說,有時候自己也想到外面打工,畢竟從早到晚是一樣的活,幹完就休息,累點也願意。不像家裡的活,放下這樣還有那樣。
「如果趕上幹活的時候得點小病,一般都忍著了。」董廣玲說,家裡就一個幹活的人,我要倒下了,誰來干?董廣玲的頭髮已經變白了不少,過重的農活使她格外顯老。很多留守婦女都顯出超出自己年齡的蒼老。為了照顧老人、孩子和家裡的農活,留守婦女在家中的角色已經從「半邊天」變成「頂樑柱」。
缺乏安全感 多少空房在呼喚
一天晚上12點左右,有不懷好意的人拽她家的門,沒有拽開就走了。慶村一留守婦女說:當時自己非常害怕,給附近親戚打電話,找親戚來做伴,之後很長時間都精神恍惚。這位婦女說,農村人對男女關係特別敏感,有時候一點小事就會引起人們議論。因此,這種事情也不會和外人說起,更不會報案。
除了可能受到的侵害外,因丈夫外出打工而產生的精神空虛是留守婦女的心病。黑龍江省雙城市臨江鄉民勝村村民劉淑文說,從20歲結婚開始,丈夫每年都到哈爾濱干瓦工活,到現在已經20多年了。孩子小時經常和孩子在一起,身邊有個說話的人。現在孩子大了,也出去了,家裡平常連說話的人都沒了。
劉淑文訴苦說道,白天好過,有活忙著也不太在意,最難熬的就是夜深人靜時。家裡的農活累點、苦點都能忍,一咬牙就過去了,但看看周圍鄰居一家人圍在熱炕頭上吃飯的場景,自己吃什麼都沒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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